剛纔的記憶,雖然朦朧像是夢一般,但是男歡女愛的那種旖旎讓她臉紅了又紅,她一手握着茶杯,下意識地咬脣。
真的跟牧羨之發生過肌膚之親?
心怦怦跳了幾下,光這個念頭,就讓秦姝覺得面紅耳赤。
更何況,對面的男人正用試探的目光看着她,秦姝心裏暗罵,牧羨之叫許子衍來,肯定不會是敘敘舊這麼簡單。
一想到牧羨之有可能是讓許子衍來催眠她,心裏就頓時覺得氣憤。
原來那種感覺更加強烈,獵人捕捉獵物,總是設計好一切陷井只等着獵物鑽。
“牧羨之……”
“秦姝……”
兩人幾乎同時發言,秦姝臉又熱了,原本清涼的茶廳頓時顯得又逼仄又悶熱,“我想回去了,糖糖和涼涼還有作業要寫。”
“他們的作業根本不用你操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牧羨之的話,奇異的溫柔,像是一陣春風,緩緩吹拂進秦姝的心底,心底就像是柳絮兒亂飛亂漫,秦姝再次咬脣。
牧羨之的話,顯然讓秦姝沒有退路。
她只能反退爲進,鼓起勇氣擡起頭望着牧羨之,可是眼神剛一碰觸到他的,即刻就小鹿一般躲開了,“牧羨之,你今天叫許子衍來,不只是想敘敘舊,你到底讓他對我做了什麼?”
房間裏頓時一片靜謐,牧羨之直端端地盯着秦姝,見她眼神躲閃,眼神裏就浮出一抹火光,“你覺得他對你做了什麼?剛纔,我們三個人只是在談話,你一直在跟許子衍對話,難道,是你見了故人,突然想起往事來了?”
秦姝差點沒咬了自己舌頭,笨死了,竟然把話題往這裏引。
剛纔,腦海裏那畫面還像是滾燙的火,男女粗重的喘息,她太過熱烈的主動,都讓她差一點忍不住就閉上眼睛。
牧羨之如果能看到她腦海裏的畫面,那她估計會挖個地洞,鑽進去再用草皮蓋起來。
“往事一片蒼涼,想什麼往事?”秦姝站起來,遮掩着慌亂侷促的神態,沒想到牧羨之也站起來,先她一步走到竹簾處,“爲什麼急着走?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不喫人,是你自己內心裏想到什麼諱莫如深的事?是我嗎?”
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你不累得慌?
秦姝心裏怨憤,爾後裝出輕描淡寫地樣子,“牧總總不至於讓我今晚住在這裏,況且,我們只是合作伙伴,我並沒有給你簽訂賣身契,我還是擁有自由時間的。”
“你是指哪種合作伙伴?”牧羨之的話,文雅帶着沙沙得魅惑,秦姝覺得他簡直就是故意要把氣氛弄得這麼窘迫,目的,就是想讓她自亂陣角,然後如他的意。
這世上怎麼有這麼狡猾的男人?
不,他不是男人,他是狐狸,秦姝恨恨地想。
明明就是很官方的一個詞,讓牧羨之這麼重音一提,到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想到記憶畫面裏那隱隱約約的纏綿,牧羨之他就差一點直接說出來了。
“請牧總自重,我要帶孩子們回去了。”秦姝語氣生硬,如果牧羨之再這麼糾纏,秦姝肯定不介意讓兩個孩子進來見見他們這位混蛋爹地,以後渣男和混蛋換着叫,解氣。
他叫許子衍來,本來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來之前,許子衍說過,不一定會成功,因爲他摸不準秦姝現在是選擇性失憶,還是真的被人給催眠後失憶。
如果是前者,那恐怕要費些周折。
如果是後者,那許子衍也沒有把握一次成功,牧羨之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但他很想看到秦姝想起那些他念念不忘,唯一的一個夜晚時會是怎麼樣的神態。
不過,牧羨之還是放秦姝走了,因爲糖糖和涼涼大概是聽到兩個對話的異樣,挑簾進來,仰着小臉,瞪着水汪汪地眼睛看看牧羨之,又看看秦姝,牧羨之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兩個天使般的孩子面前,繼續那個話題。
看着秦姝拉着兩個萌寶,走得極快。
牧羨之突然有一種十分舒心的感覺,他喜歡這樣的秦姝,真實,柔弱,好像他終於費勁千辛萬苦把她身上的鎧甲一點一點地卸下。
“秦姝,我突然改主意了。”牧羨之加快步伐,追上秦姝,快步走在她的前面,雙手插在褲兜裏,語氣一改往日的深沉。
秦姝睨他一眼,心想又玩什麼花樣?
她已經一退再退,如果牧羨之還是這麼一副得寸進尺,還讓許子衍來試探她的事,她肯定會讓他後悔。
“明天晚上,你請我喫西餐吧!”牧羨之是秦姝的救命恩人,剝削她一頓西餐不爲過,更重要是,許子衍說過,晚上更容易進入催眠的狀態,可以挖出埋藏更深的記憶。
秦姝早把心事隱藏好,側眸看着牧羨之挖苦,“堂堂牧氏總裁,這麼出爾反爾的,你覺得合適嗎?”
牧羨之替秦姝打開門,瞅着兩個奶娃,一本正經地說,“堂堂迪爾達的銷售總監,總不至於一頓茶就打發了救命恩人,你覺得這合適嗎?不過,迪爾達總裁艾文的確手緊,不如我給他提個醒,給秦總監多點福利?”
提到艾文,秦姝氣不打一處來,牧羨之這是故伎重演。
可惡至極!
糖糖小聲跟涼涼說,“哥哥,我怎麼覺得爹地在追求媽咪?”
“噓!也許應該讓爹地把欠媽咪的都補回來,我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好了。”涼涼小聲說道,拉着糖糖先出了茶廳,給牧羨之和秦姝留下足夠的空間。
糖糖和涼涼突然跑開,秦姝擔心他們被車庫駛出來的車撞到,慌忙上前追。
牧羨之向來是個執着的人,沒得到答案,他自然不會就此罷手,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在秦姝身側,引得路人紛紛注目,有人甚至拿起手機拍這一對俊男靚女。
“好,我答應你,不過時間我定!”秦姝說完,低頭匆匆進了停車場,牧羨之留在原地,眸光深遠地望着那個苗條的背影,他這,算是在追求這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