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還不夠炫目，再換一件。”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牧羨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立刻就被鏡子裏那個人迷住，但轉瞬就低頭，要求旁邊的銷售人員再換。
銷售人員有些迷糊了，現在，女顧客穿着這件昂貴的禮服，貌若天仙，牧總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秦姝換了幾件，也有些不耐煩。
平時她的着裝都是去高檔服裝店批量購買，掛在衣櫥裏，一穿就是兩三年，她對衣服沒有那麼大的講究。
本來不想來這種店裏買奢侈品，但牧羨之執意要帶她來，她哪裏能拗得過這位神人？況且，她如果拒絕，牧羨之估計會換一萬種說辭讓她答應。
來了之後，就是換換換。
秦姝覺得自己頭都暈了，“牧羨之，不如你乾脆替我挑一件，我穿了就可以。換來換去的，你有耐心坐在那裏等着看，我們兩沒有耐心了……”
牧羨之手指在平板電腦劃了一下，把正處理的事情關閉，緩緩擡頭，“你覺得瑞麗邀請我參加舞會，是什麼動機？”
秦姝穿着束腰的禮服，感覺出氣都有些困難，聽牧羨之這話，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我答應你來參加舞會，是因爲你幫我在學校解圍，你知道我不願意欠你人情。我爲什麼要去猜瑞麗的意圖？”
“你就不想做給她看？告訴她，你身邊有更優秀的男人，根本不屑艾文？”牧羨之鮮有開玩笑的時候，此時這副樣子，到讓一旁的銷售小姑娘看得一愣一愣，她的眼睛在牧羨之和秦姝之間來來回回地看，到讓秦姝先投降了。
瑞麗的事情，秦姝知道根源在哪裏。
既然知道，也就沒有這麼急着想解決，就讓對方看看她受難的樣子也好，省得狗急跳牆，要進行下一步動作。
牧羨之這話，讓秦姝想起虛榮心這三個字，她早就把虛榮心還給青少年了。
“我活我的，我爲什麼要做給瑞麗看？再說，這個時候我最好躲着她點，還不夠熱鬧的，你讓我穿着這麼漂亮，去點炮仗？”秦姝再度看了鏡子裏的人一眼，還好，老天對她眷顧，六年的滄桑，並沒有給她留下什麼痕跡。
這時，鏡子裏突然出現另一道灼灼的目光，秦姝碰上那目光，心裏突然感覺一陣發燙。
“你以後所有的美麗，都是給我一個人看的。”牧羨之聲音不高，但卻若驚雷，旁邊的銷售早被震驚，手指都要塞進嘴巴里當塞子，而秦姝微微一怔，爾後並沒有放在心上。
牧羨之站起來，走到銷售面前低語了幾句，那個銷售小姑娘愣了一下，旋即猛得點頭，就跑開了。
“你跟她說什麼了？”秦姝想坐，但又怕身上的禮服打了褶子，只能手託着腰立在鏡子旁。
四下打量，牧氏集團高端禮服旗艦店裏的確玲琅滿目。
牧羨之眼裏，秦姝此刻眼裏那絲放空一切的不屑像是無垠草原的圓月，那麼美麗，讓他心動不已。
女人，能摒棄虛榮，她已經活成了女王。
這時，那個銷售小姑娘捧着一個禮盒咯噔咯噔地跑過來，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熱得還是激動，“總裁，這是F設計師設計的鎮店之寶，白月亮系列，全世界只此一件。”
一聽這句話，秦姝就開始打退堂鼓。
身上這件幾十萬，已經讓她無法承受，到不是沒那個錢，而是不願意把錢花在這種奢侈品上，穿着又不能坐，又不能跳，還得規規矩矩地站着，她可不願意當花瓶。
“你穿着試試。”牧羨之望着秦姝。
秦姝搖頭，“我現在穿着這件就挺好，況且，你震店之寶爲什麼要拿給我穿，萬一弄壞了，我賠不起。”
之前的房子，已經欠了牧羨之一個大人情，現在再加件絕版禮服，她今年一年的工作恐怕要白做了。
銷售已經把禮服捧過來，秦姝後退一步，牧羨之卻親手拿着禮服遞給秦姝，“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舞會馬上要開始，我們要遲到了。”
秦姝不得已，只能接過禮服轉身進試衣間換好。
……
舞會現場，瑞麗和瑞雪成爲矚目的明星，所有的人都在讚歎她們兩的美麗和高貴。
瑞麗和瑞雪都不放在心上，她們都在等牧羨之的到來，就在這時，瑞麗突然看到門口的人羣一陣騷動，接着緩緩讓開了一條通道。
只見牧羨之穿着正裝，俊朗如塵，有若希臘神話裏的王子般尊貴神祕，更讓瑞麗無法移目的，是牧羨之身旁那個女人。
秦姝，怎麼會是她？
瑞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底像是被烙鐵突然燙了一下，秦姝穿着的正是F設計白月亮系列，當年被牧羨之高價拍走的禮服。
那件禮服設計的款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唯獨用的布料，是採用一種特別的絲和染料織了三層織成，顏色隨着燈光變幻，像是七彩霓裳。
當燈光變白時，衣服會呈現淺淺的靛青，當燈光變得微暗時，衣服就是一片雪白，白得耀眼，彷彿是黑茫茫大地的一片白雪。
“姐，這不是當年我們失之交臂的那件晚禮服？怎麼會在她那？”瑞雪也看到牧羨之，在她眼裏，牧羨之的確比那些國外的花花公子不知道強多少，沉穩內斂，高貴神祕，尤其是那雙深邃而漆黑的眸底似笑非笑，似寒非寒，讓瑞雪一見傾心。
爲了掩飾內心的波瀾，她也隨瑞麗一樣注視那件衣服，瑞麗深吸一口氣嚥下嫉妒，“是牧羨之讓她穿的，她也不過就是個衣服架子而已……”
這話音有些酸，瑞雪很敏銳地捕捉到某種氣息，頓時有些驚訝，“姐，她不會就是那個秦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