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瑞家悄無聲息地消失，誰也不知道艾文是怎麼搞定瑞家的，不約而同地望着秦姝，期望她給一個答案。
秦姝一愣，也感覺到了四面八方投過來那種看熱鬧的眼神，冷笑一聲，“王佳，我也想跟你講一個精彩上位的故事，可惜了，我還真的是靠實力上來的。我今天來是找賈總談生意的，這裏好像沒你什麼事，王佳。”
看熱鬧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迪爾達銷售內訌，大家樂得看熱鬧，眼看王佳似一盆火，而秦姝卻不冷不熱像一汪水，兩人遇在一起，矛盾顯得更有意思。
“這個秦姝可不簡單，聽說前段時間，艾文差一點被瑞家踢出局，就是她出手擺平的。”
“那不是還有牧氏總裁嗎？如果沒有牧羨之，我看她呀，也就是比花瓶多點智商，和那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好不到哪裏去。”
這些話傳在王佳耳朵裏，王佳回眸勾魂似地望着賈敬生，“賈總，您說說，這迪爾達的生意您跟誰做不是做，也不必，非她秦姝不可吧！”
賈敬生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姝，若把人比作玉，秦姝算是白璧無瑕，哪哪都是男人心目中最期待的女人，而王佳，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擺設，就衝她這說話，就能聽出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無非是在迪爾達裏取代秦姝，就這點格局，在感情上，也好不到哪去。
內心衡量一番，賈敬生故作爲難地說，“說起來，我也是秦總監的老相識了，不過，秦總監可是冷面冷心，合作這麼多年硬是沒有見過面。如果王小姐能更好的服務我們公司，換人，我沒什麼意見。”
話裏話外，秦姝聽得很明白。
王佳這麼一鬧，賈敬生手裏已經握了王牌，現在迪爾達被動，想談下預付款已經是不可能了，秦姝心裏無奈。
王佳心裏有怨言，秦姝心裏清楚，對此也想找機會打開心結。
不過身邊的事情層出不窮，她自顧不暇，沒想到王佳對她的敵意越來越深，到現在開始搶她的客戶。
搶別人，她不會說什麼。
但賈敬生是一隻老狐狸，他貪財好色，女銷售在他這裏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就像是會下套一般，一層一層把你誘進陷井，玩過之後就棄若敝屣。
“王佳，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秦姝想囑咐幾句，最起碼告訴王佳，就算預付款談不成也沒有關係，但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過，秦姝沒有料到，王佳會滿是敵意地拒絕。
“秦總監，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許，有我聽不明白的，賈總能幫我聽聽話音。”王佳睨了一眼秦姝，她最恨的就是秦姝這種高高在上，甚至帶着僞善的好意。
當初，如果不是她太大意，又怎麼會讓秦姝鑽了空子。
王佳眼裏閃過一幾分敵意，故意轉頭跟賈敬生碰杯，秦姝嘆息一聲，本想走，但看着賈敬生望過來的眼神裏滿是狼一般的貪婪，秦姝咬咬脣，走過去拉着王佳就往外走，“就幾分鐘的時間，不耽誤你跟客戶談事，談完我就走……”
顧全大局，秦姝沒辦法在衆目睽睽下說客戶的不是。
況且，王佳現在的情緒激動，說多了，恐怕會換來更多的牴觸，單獨談，或許王佳多少能聽進去一些，作爲銷售部的總監，她做這些也完全是職責所使。
“秦姝，你到底想幹嘛？你是不是覺得我搶了你的客戶，這麼沒完沒了的，這飯，還讓不讓賈總喫？”王佳厲聲高叫。
不過再好的忍耐功夫，都不能再三地忍受別人的愚蠢，秦姝眼睛一凜，靜靜地看着王佳，“王佳，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可以放放再談，我跟你說的話很重要！”
兩人這麼拉扯，旁邊的人也多少感覺到了什麼，面色都有些訕訕的。
賈敬生被傷了顏面，神色不怎麼好看，他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秦總監，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拉王佳出去，告訴她，我是喫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讓她離我遠點？你要這麼做，可就沒意思了。”
秦姝不作聲，看來剛纔她已經做的過頭了。
她看着王佳，希望她能明白這個人真的不能信任，但王佳心不在焉，顯然，她根本不在意身邊的男人是什麼渣，只要能談成這筆生意，搶了秦姝風頭，這就夠了。
“賈總，這是什麼話？今天這飯本來應該是我陪您喫，但王佳跟賈總投緣，我也就不說什麼，不過，艾總吩咐過幾件事情我得跟王佳交待清楚，公司內部事務，怕賈總聽了心煩。”秦姝仁至義盡，看了一眼堅決不走的王佳，她端起旁邊一杯白酒一飲而盡，“這杯，算是我道歉，擾了賈總的興致，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
賈敬生笑得極爲陰險，眯着眼睛看着秦姝，一副你耐我何的樣子。
秦姝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她一個人能左右，風輕雲淡地笑了笑，轉身走出包廂，但願王佳不會後悔，選擇了這條路。
秦姝剛走，門就被一個客戶關上了。
包廂內的聲音變小，小到秦姝聽不太清楚，但她分明聽到王佳陪酒，極盡柔媚，秦姝沒有再猶豫，邁開步伐果斷離開。
因爲有心事，秦姝走得不快，忽然感覺有一道眸光望過來，她擡頭尋找，卻意外看到牧羨之帶着幾個客戶正往這邊走來，也不知道他是沒有看到，但是故意忽略，路經秦姝，牧羨之眼睛都沒擡一下。
他沉穩冷鬱，像是一顆冷杉，全身挺拔超凡給人不易接近的尊貴感覺，西服依舊筆挺，只是每個細節都透着冷意，似乎在提醒人，讓人們對他保持距離。
擦肩而過地一瞬間，秦姝分明感覺到他的漠視，心口突然跳痛，痛得像是有鑿子一下一下地鑿擊她的心，秦姝強忍着心口地不適，緩緩地邁開步子，自嘲，分明是自己說要跟牧羨之保持距離，現在她心痛個什麼勁？
直到牧羨之跟客戶談話的聲音消失在走廊盡頭，秦姝才擡起腳繼續往外走，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今天這一幕她會畢生難忘，被一個男人冷落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牧羨之步伐極穩，走到包間門口正要進門，許東輕咳一聲，提醒牧羨之，“牧總，剛纔站在山水閣門口的是秦總監……”
“哦！”牧羨之淡淡哦了一聲，許東摸不準脾氣，心想這忽冷忽熱地，難道他又說錯話了？
“用不用我去幫忙把賬結了？應該是秦總監在招待客人……這種飯局，銷售很難做，陪酒常常會喝到吐，我去關照一下……”
“許東你什麼時候這麼熱心腸了？你要幫她結賬，那幫我也順路結了吧……從你工資里扣。”牧羨之說完，走進包間，留下呆若木雞的許東，許東百思不得其解，這馬屁怎麼就拍到馬蹄上了？
牧羨之走進包間，跟客戶客套寒暄幾句，眉目漸沉下來，秦姝用那種眼神看着他，什麼意思？
分明是她提出要保持距離，說的那麼決絕，現在又用那種哀怨的眸光看他，她當他是什麼？
“牧總，牧總？”許東召魂似地喊了幾聲，牧羨之魂不守舍的，恍若換了一個人，旁邊的客戶尷尬地端着酒杯，卻遲遲不見牧羨之舉杯，許東只好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