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羨之，你這個狗孃養的……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把我綁在這裏，算什麼本事？你不要以爲現在你是牧家的掌家人，就能爲所欲爲！
我告訴你，遲早我會把屬於我和母親的奪回來！”
牧野的憤怒，對牧羨之來說並不算什麼，他見過比這更爲厲害的咆哮，他摘了手上的黑色皮質手套，放進自己大衣的口袋。
手工定製的皮鞋踩在倉庫裏，發出空曠的腳步聲。
牧羨之站在牧野面前，看着這個五官跟自己很相似的男人，本來就十分陰沉的眸子裏閃過幾道凌厲。
自從秦姝失蹤後，顧耀尋着蛛絲馬跡，找到那輛送翼裝飛行的衣服，在通往嵐清山的公路監控攝像頭裏一個一個排查，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終於在某個十字路口，攝像頭捕捉到了牧野的臉。
牧羨之也很意外，他知道牧野的存在，但從來都沒有想過牧野會對秦姝動手。是他的大意，造成了現在的結局。
綁來牧野這個決定的確有些太冒失，極容易讓一些人利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說牧羨之是要對牧羨風門下的人趕盡殺絕。
但他顧不上這麼多，他要找到秦姝！
“牧野，你知道惹惱我的下場……”
“難道還會比現在更糟嗎？你綁了我，像狗一樣把我拴在這種地方，寒冷，孤獨，飢餓和屈辱，但你奈何不了我！有本事，你就一輩子這樣拴着，我到要看看，當我母親發現找不着我的時候，會不會報警！”
看到牧羨之聽到罵人的話也不生氣，這讓牧野有些絕望。
都說牧羨之十分冷血，現在看起來的確是這樣，牧野有些害怕，但還是不肯服輸，已經悲慘到這種地步了，難不成還要畏畏縮縮怕他？
牧羨之轉過身，不看牧野瘋狂的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牧野，有時候你跟我很像，狠絕、冷硬，但你要記住森林法則，強者爲王。我現在的身份地位在你之上，就算你心裏有着吞下大象的野心，但眼下，你也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寒冷、孤獨、飢餓和屈辱，正是你從小經歷過的，所以你不怕！
那如果我把你和你母親的存在，從這個世界抹去呢？”
“抹去？牧羨之，你在跟我說笑話嗎？”
牧野的聲音終究還是有些顫抖了，他擡起頭，猛得往前一撲，身上的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牧羨之不敢把他怎麼樣的，他沒有殺人的前科，更不會爲了自己這樣一個人雙手就沾染了鮮血。
今天來，牧羨之就是想要最後的結果，他知道秦姝還活着，因爲救援隊最終也沒有找到秦姝的屍體。
“對，抹去，沒有身份證明，沒有戶籍，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和可落腳的地方，我會讓你們變成蒼蠅一樣的蛆！聽過設計謀殺嗎？
你們對我的未婚妻做了什麼，我會以更狠絕的方式還回去！
你的母親會成爲一個身份下賤的陪酒女，而你……永遠也不能再姓牧，我要讓別人知道，你就是你母親無意間生出來的一個廢物而已，你們的容顏，身份，聲音，我都會改變，讓你們自己也會懷疑，你們到底是誰！”
空氣變得如此稀薄，讓他吸空氣的時候，胸腔都會起伏。
他死死盯着牧羨之，惡狠狠嘲笑，“牧羨之，你他媽瘋了吧你！就爲了一個女人，你他媽是要犯罪嗎？你以爲，我會相信你？
如果你有那麼大的權利，現在被逼瘋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
牧羨之很疲倦，沒有秦姝的日子，他日日夜夜失眠，做噩夢，夢到秦姝從五百米的高空裏掉落，然後拼命地對他喊，“羨之，救救我……你救救我！”
他回頭，深邃的眸光因爲疲倦變得更爲漆黑，他冷冷地說道，“獅子也不是永遠拿蒼蠅沒有辦法，找着機會，它總會一口吞噬它！牧野，心底有黑洞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愛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力量！
如果，你今天不告訴我秦姝在哪裏，我會這麼做。”
說完，牧羨之朝着倉庫門口喊了一聲，“約翰，你進來，可以準備手術了……！”
倉庫門開了，一輛麪包車就停在倉庫門口，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後備廂裏下來，接着，跟一個助理擡下一個手術簡易牀，還有一箱手術器械。
“忘了告訴你，給你整容的醫生是國外非常著名的醫生，他可能不會把你整成自己理想中的樣子，但絕對會讓人看了過目難忘……因爲他整形後的人，十分自然，完全不會有動刀的痕跡。”
“操！牧羨之，你他媽有病吧，你快放了我，我不要整容變成別的人，我是牧野，牧羨風的兒子，你要敢這麼對我，我叫你全家不得好死！”
“牧野！你他媽給我記住，是你惹我在先……本來，你們做的那些爛事我都清清楚楚，但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同情你們的身份！但我錯了，善良永遠不該給毒蛇，閉上你的嘴，要不然一會約翰手術刀指不定會割斷你的舌頭……連話都說不了，你還能這麼囂張嗎？”
牧羨之俯身，盯着牧野的眼睛，眼神狠厲地在他眉眼之來掃視，屠城一般的表情讓牧野整個人像雕塑一樣呆在那裏，他慌了。
簡易手術牀已經推到眼前，牧野往後縮了一下，一腳踩住了飯盆，噹啷響了一聲。
“他媽的，我不做整容手術……”
“你說出秦姝的下落，我就不會給你做整容手術，你還是牧野！”
牧羨之失去了耐心，他沉默地走到一旁，看着助理開始準備麻醉，尖銳的針頭推出一些液體，然後緩緩朝着牧野走來。
醫生則是擺開手術器械，那些手術刀泛着寒光，牧野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喘着氣害怕不已，“牧羨之，值得嗎？就爲了一個女人，她已經死了……”
“她沒死……約翰，你們做完手術給我電話，我在車上等你們！還有，做完手術我就會派私人飛機送你們安全出國，不會惹上麻煩！”
“好，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