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她親自接待的客戶都是VIP客戶,每小時付費八百美金,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
一會,她要接待權氏集團總裁的夫人秦姝,說起來,她是一位特別的客人,權琛交代過,諮詢只需要讓秦姝學會放鬆,忘記過去重新開始,並不需要太深入的溝通。
這反道讓王月枚有一種壓力,畢竟,拿人家這麼多的錢卻不需要做事,有點惶惶不安。
秦姝失憶,這一點王月枚就很奇怪。
看資料說是秦姝因爲腦部重傷而失憶,可是重傷過後的人,反應都會變得遲緩,可是秦姝卻是反應靈敏,一點都不像是重傷過的人。
不過,金主交待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沒必要多生事端。
這時,助理推門進來,“王老師,秦女士到了,是不是可以請她進來?”
王月枚換了一個姿勢坐在沙發裏,擡起頭對助理說道,“讓她進來!”
秦姝推門而入,看到諮詢師依舊是以往那個坐姿,一如既往的標準式微笑,這多少讓秦姝覺得有些像是夢幻。
尤其是想到她一會要做的事情,心裏的緊張,讓她更是有些雙腳離地,漂浮的感覺。
她點點頭,衝着諮詢師打了一個招呼,“王老師好,我今天來進行諮詢,希望您對我進行一個深度催眠,可以嗎?”
催眠?
王月枚訝異地看着秦姝,以往,這個女人總是優雅和善,很少對她提什麼意見,就像是木偶娃娃一樣,她說什麼秦姝就做什麼。
可是今天她卻突然提出來要進行催眠,這多少讓她有些驚訝。
“爲什麼突然想起要催眠,這種方法,不一定適用你這樣的創傷性失憶的……不如我們再聊聊?”
“難道您收這麼昂貴的諮詢費,連我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
秦姝反將一軍,她心裏想着怎麼才能拖延時間,怎麼才能去那個座標方位找到牧羨之,這一切都要做天天衣無縫。
她的眼神,望向二樓的窗外,藍天白雲,陽光燦爛,似乎像往常一樣又是美好的一天,可是秦姝心裏卻一刻也不能平靜。
“那好吧,今天我們就進行催眠療法。”
“希望您跟我外面的幾個保鏢說一聲,今天的治療時間會很長,希望他們不要突然闖進來打擾,行嗎?”
“那當然,我可以跟他們說清楚。”
王月枚覺得今天秦姝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出是哪裏的問題。
她站起來,走到門外,毫不懷疑地對幾個黑衣人保鏢說道,“今天,你們夫人的治療時間會長一點,希望你們耐心等待,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闖進來干擾我的治療。”
幾個黑衣人也並沒有質疑這句話,只是點頭致意,表示他們會遵守。
王月枚重新回到諮詢室,正要回座位,就聽到咔擦一聲,秦姝竟然把門鎖反鎖了,王月枚不解地看着秦姝,“秦女士這是做什麼?”
王月枚大驚失色,本來時時面含微笑的表情突然僵在那裏,她擡起手,緊張地說,“秦女士,您先放下剪刀,這很危險,您這算是威脅嗎?”
“如果王老師不答應,那就算是我的威脅吧!您要好好想想,一旦我傷着了自己,權總會一紙訴狀把你告到法院,到時候,您可是要鉅額賠償,還有吊銷資格證的危險。”
秦姝早就想好了這一切。
有四個小時,時間足夠。
諮詢室離牧羨之所在的位置只有不到四十分鐘的路程,見了他,把顧耀的情況告訴他,然後再趕回來,都來得及。
不過,有點委屈這位王醫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爲權琛根本不可能讓她單獨行動。
王若枚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她想了想說,“我不能讓您單獨出去,萬一您有危險,我更是說不清楚了。”
“海城治安很好,我不會有事。”
“如果被權先生髮現,我一樣沒有辦法交待。”
“權先生髮現我離開,你可以說,是我趁你不注意逃走的,或者,你也可以說是我威脅你,我會幫你解釋,總之,今天你必須讓我離開。”
大概是見秦姝一臉堅決,王月枚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你能告訴我,你這是要去做什麼,我能不能幫上忙?說不定,事情不用這麼複雜。”
“幫不上忙,不過你可以把你的車借我用一用。”
王月枚還在猶豫,這時,秦姝的剪刀往脖子那刺了一下,頓時,血從傷處滲了出來,王月枚頓時嚇得面色如土,她從桌上摸起車鑰匙,丟給秦姝,“好,你去,我的車剛剛加滿油,可以跑兩百公里,你要注意耗油。”
“謝謝王醫生。”
“還有,四個小時一定要回來,我只能拖這麼久,否則保鏢也會懷疑。”
秦姝接過鑰匙,打開窗子,正要爬下去,又突然想到手機還在身上,萬一權琛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手機定位。
她回過頭,把手機丟到了挨着窗戶的桌子上。
她再次從窗子裏跨出去,爲了今天這種方式出門,她特意穿了一雙鞋底柔軟的平板鞋,這些日子臥牀休息,本以爲身體不會那麼靈敏,但看起來,她多慮了。
她攀着二樓的窗沿緩緩溜到一樓的空調外掛機上,整個過程都很順利,沒有遇到想象中的困難,也沒有被別人發現。
走到車庫,她摁開了遙控,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她立刻快步走過去,鑽進車裏,發動馬達。
一路上,她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
到底是引火燒身,還是救人一命,她也說不好,但內心裏有一個聲音希望她去,她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