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聲喧譁的豪華晚宴上，更顯得有些有引人注目。
原因，不外乎是因爲他沒有讓牧羨之徹底完蛋，不僅如此，好像牧羨之更加得意了似的，難道，一個新公司的總裁能抵得上牧氏集團的總裁之位？
不解，困惑，更多的是嫉妒和恨意。
爲什麼有些人，墜落深淵也能平地而起，上天實在是不公。
這時，他隱約聽到有人在他身後竊竊私語，“除了牧野這種私生子會接瑞家的盤，誰會娶瑞麗？當年，瑞晉文爲了掩飾女兒的出軌行爲，費了多大周章？
那是連威脅帶利誘，逼着艾文去生咽這堆屎啊！
當時，要不是那個秦姝和牧羨之，現在，瑞晉文仗勢欺人，早就把艾文多年的心血都搶走了。”
“這事原來是真的？我一直以爲是媒體謠傳，我都沒有怎麼關注。”
“那你可是錯過一場好戲，當時，秦姝那可是鬥智鬥勇，爲此也成就了牧羨之和秦姝一段佳話啊。”
“扯遠了，今天是牧野跟瑞麗的訂婚宴，你可別在這裏瞎說了，小心把你轟出去。”
兩人的話，像是一根燒紅的針，戳進了牧野的喉嚨。
牧野覺得，這簡直比喫下一根燒紅的棍子都要難受。
這時，一個人端着高腳杯，搖搖晃晃地從席間走來，走到牧野身邊，含笑道，“來來，牧總，今天你是雙喜臨門啊，一邊成了瑞氏集團的女婿，一邊成了牧氏集團的總裁，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多謝！”
牧野興致不高，只是舉杯敷衍的抿了一口，心裏還在徘徊着牧羨之凱帝集團的事情，他怎麼感覺，牧羨之像是早有準備似的。
可是再想，不太可能。
畢竟，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時，那個人不依不饒地說，“牧總，新娘子呢？今晚說什麼，也得給我們秀一波恩愛啊，你們大喜，讓我們也小喜！
我們還想喫喜糖，領紅包呢。”
喜你媽的蛋！
瑞麗是二婚，是艾文用過的，如果他不是爲了瑞晉文的支持，鬼才會娶這樣的二手貨回家！牧野有些醉了，心裏的不滿像是風掀起的浪濤，一波又一波，不甘帶着屈辱。
他端起酒杯，冷哼一聲，然後一飲而盡，一旁那個敬酒的到鬧了一個大紅臉，站在原地，覺得尷尬極了，進退維谷。
這時，瑞晉文在一旁，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牧野的表現讓他十分不滿，只是賓客滿席，他不能發作而已。
在座的，有留下來的牧氏股東，有支持牧野的員工，還有瑞晉文這邊的老友跟親戚，都是有頭有臉的，一鬧，他反而會失了顏面。
程炎走進來，遠遠地看着牧野借酒發泄不滿，忙走過去，低頭在他耳邊低語，“牧總，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談，你出來一下。”
“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說，幹嘛鬼鬼祟祟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程炎眉頭緊皺，他一點都沒有誇大其詞。
看到牧野緩緩擡起的眸光，他立刻點點頭表示再次肯定，這時牧野突然擡起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摜，“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老子最受不了的就是你們這種說話遮遮掩掩，神神祕祕的人，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
這時，瑞晉文發覺牧野情形不對，正要過來阻止。
就聽到程炎大聲說道，“牧氏集團旗下的一百多家下游企業，集體解約，投向京都的凱帝；同時，銀行催息單再次催息，並且開始執行罰息規定……如果牧氏集團拒不執行，那銀行就要強制凍結牧氏集團所有的資產……
除此之外，趙正、許靜雯現在正在京都全力運營凱帝集團，明天中午二十點，凱帝集團的股票正式上市。”
這些消息，像是給牧野敲響地喪鐘，每一聲，都讓在場的人瞠目結舌。
牧野本來酒醉，聽到程炎說這些話漸漸清醒，他緩緩擡起頭看着程炎，一臉疑惑，“程炎，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程炎有些緊張，有些害怕，同時看着牧野那種醉生夢死，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心裏有些心灰意冷，“我說，牧羨之早有預謀，這一切，都是給你設計的一個局，現在我們都在一條船上，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可能，牧羨之怎麼可能在暗中運營一切，我們卻不自知？一個企業崛起，我們不可能毫無查覺，程炎，是不是你搞錯了？”
“沒有搞錯，從你在人事上動手腳，讓下游企業拖欠應付款開始，牧羨之已經就有所警覺，你每走一步，他都會佈局。
所以說，你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棋局裏，等於是你作繭自縛。”
程炎說到這裏的時候，頓時覺得牧羨之的可怕。
牧羨之利用牧野的手辭退趙正、許靜雯這些高層管理人員，那些人看似落魄離職，其實，他們只是去了牧羨之的凱帝，幫牧羨之運營着另一家企業，到現在，他們已經是瓜熟落地，水到渠成。
牧野不甘心，他瞪着眼睛看着程炎，“你是說，連那些下游企業的應付賬款，也是牧羨之故意放給我的一個缺口，事實是，他早就利用了這一步，然後那些企業全都跟着他走了？”
“是，是這樣！”
“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牧羨之每天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做這麼多的事情我卻沒有察覺？
程炎，一定是你弄錯了，我不信。”
牧野眼睛紅了，他像是一匹發狂的野狼，坐在那裏神色猙獰。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相信，這是事實，他辛苦經營，努力設計，甚至不惜娶一個二手貨的貸價換來的局面，竟然全都是牧羨之設計的套？
這時，程炎更急了，他苦口婆心地說，“牧總，你別再喝了，趕緊跟我回公司，我們想盡辦法減少造成的損失，現在股票狂跌，再不想辦法，牧氏集團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