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姝這樣，李伯康自然以爲是威脅到了趙政清，現在，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總好過於，大家都做不成這項目，然後再讓趙政清丟了工作。
於是，他拿着腔調，看着趙政清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我們完全可以雙贏，項目立項前後需要兩三年的時間，如果我們兩家公司做反而能加快進程……比如，項目交流會選址、裝修可以交由我們李氏集團來做，而AI智能機械的技術方面可以由凱帝集團來做。
其實，牧總你也不必遮着掩着，牧氏集團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心裏都有數。
你需要這個項目救命，而我需要這個項目出名，互利互惠，豈不是好很多？
何必要鬧僵，弄得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
李伯康認爲，拿住了趙政清，就是拿住了牧羨之，心裏不由有些洋洋得意，那層感覺，一時讓他內心裏膨脹的像是吹脹的氣球。
這時，牧羨之頭也不擡，只是漆黑的眸光裏遠遠地滲出一些冷幽的氣勢，那氣勢，足以把辦公室裏所有飄着的那些浮躁冰凍。
“李總，說完了沒有？”
“說完了！牧總考慮考慮？不過這事好像也由不得牧總吧，現在還是由趙先生說了算，你說對吧，趙先生？”
聽到李伯康這麼大言不慚，牧羨之擡起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通身的幽冷，透着不容侵犯的王者氣息，那一眼帶着殺氣，凌厲無比，那一瞬間竟然有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趙政清在部門多年，什麼樣的陣勢沒見過，但此時還是被牧羨之這種鎮定自若，氣場全開的氣勢震懾，不由微微一怔。
李純音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太瞭解牧羨之了。
他從不受人威脅，他根本就不會給對方機會……就算這一刻，父親威脅的對象是趙政清，但只要跟牧羨之有關係，他絕不會坐在這裏坐以待斃。
她回頭，看着秦姝，看到秦姝神色淡淡的輕蔑和鄙夷，心裏咯噔一下。
她想讓李伯康收手，但這種場合，突然勸父親離開有些太怪異，一時，她心裏微微地緊張起來，那一刻，她後悔來的時候就該勸退父親的。
“我不會考慮，趙先生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李伯康，你這算盤打得也太響了。智能AI最關鍵的技術活交給牧氏，你只負責裝修……到時候還要落一個雙方承辦的名，不論是成本、風險你都要比我小得多，而你的收益卻是一半，甚至一多半。
李伯康，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否則容易撐着。”
牧羨之說完這些，李伯康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牧羨之，你未免太自信了吧……”
牧羨之淡淡地看了一眼秦姝，秦姝慢條斯理地從包裏拿出一些單據，放到了李伯康面前的木質茶几上，“這些單據是你非法走私一些馬匹的證據，從五年前到現在，你先後以購入肉馬的形式非法走私十幾匹國外純種的馬，銷售給各大馬場……這種形式，已經構成了走私罪，如果讓法庭判決，單單這些馬匹加起來金額就足以讓你進去十幾年。”
李伯康慌了，彷彿從雲霄跌進了谷底。
李純音看着秦姝，十分冷厲地說道，“秦姝，你未免太卑鄙了，做這種挖別人隱私的事情，難道牧羨之就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就完全是光明磊落？”
“李純音，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惡治惡，既然你父親能想出那種卑微的辦法接近趙先生，而你還能假扮單純善良的小姐姐接近一個孩子……我們爲什麼就不能用這樣的方式，讓你們知道，有些底限不能碰觸，否則你們會死得更慘。”
秦姝手裏，還有很多其他的證據，如李伯康在國外鉅額買馬，爲了逃避關稅而擅自改馬匹價格的發票，這種證據拿出來，李伯康恐怕連國外的賣家也牽累了……以後，這條賺錢的路恐怕就斷了。
李純音頓時面無血色，她攥緊了手心，心裏卻是滔天的恨意。
那天在宴會丟人不說，本以爲父親今天能挽回點顏面，卻不料，還是被秦姝以這樣的方式打臉，她都覺得自己在那難以立足。
李伯康也知道事情的嚴重，表情從陰沉變成了勉強地笑意，“秦副總果然是手段高明，把這些都查清楚了，就這麼幾天的時間能查得這麼細，你這是通天了啊。”
“李總謬讚，這還得多謝您那天在宴會上的提醒，要不然，我真來不及準備……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一句，諸惡莫作，否則就是自作自受……”
秦姝說完，回頭對牧羨之說道，“羨之，簽約結束，我們該回去安排工作了。至於這些證據，就留給趙先生……讓他來決定怎麼做吧……”
連牧羨之也欣賞秦姝做事的方式，她把制裁李伯康的吊命索交給了趙政清，解恨也好，徹底清理也好，都由趙政清來做選擇。
這的確是明智之舉，因爲對趙政清這樣原人來說，恐怕眼裏揉不得沙子，不會想用這種以惡治惡的方式尋求和平解決。
辦公室裏，一片清明，秋天的光隱隱地穿透了玻璃，灑落了一地。
趙政清神色肅然而平靜，他目送着牧羨之和秦姝離開，看着桌上秦姝剛剛拿出來的那些證據，動也不動。
李伯康知道，他知道這時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趙政清道，“趙先生，如果我收回那匹矮腳小馬，把以前那些不愉快都抹去……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趙政清心頭卻如雲開霧散，他把一切都看清楚了。
他伸手拿過一個U盤，輕輕地插到電腦上，看着視頻裏李伯康投機取巧，避開關稅的事情，趙政清淡淡問，“不會做哪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