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監獄裏髒亂臭,您還是不去的爲好,有什麼事情我們去辦,國王有什麼吩咐?”幾個守衛早就接到了三王子的命令,務必看好監獄,而且不允許任何人探視,這種時候,國王再次來了,他們想阻止卻也不開口。
瑞赫夫心裏終於明白了查理不解釋的原因,這時候,就算他解釋了,估計也沒有用。
這守衛,明顯是瑞查德的人。
他再次帶着國王的威嚴,重複一次,“我的吩咐,就是讓你開門。”
守衛狠狠嚥了一口唾沫,然後立刻跑過去打開門鎖,看着國王帶着親衛進了監獄,其中一個呆呆地看着國王背影,“怎麼辦?國王肯定是知道什麼了……我們會不會人頭不保?”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奉命行事,看好你的門,不要再出別的差錯。”其中一個不滿地看了一眼另一個,監獄門口,這才恢復了原本的秩序。
監獄裏,查理依舊面牆而躺,即使聽到有人進來也並不轉身。
現在,他擔憂的是秦姝,並不是他自己……他答應過秦姝,一定要護她周全的,查理的手指用力地摳着牆壁,直到指甲都痛得要命,還是沒有放手。
“查理,我相信你。”瑞赫夫的話帶着些許懺悔之意,他後悔,當年沒有聽取海倫的解釋,到如今,他差一點又犯了一個同樣不可彌補的錯誤。
躺着的人,突然站起來,衝到門口,雙眸帶着被冤枉後的薄怒,“開門!”
“查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好好跟父王談談?”
“開門吶,我現在沒有功夫跟你談這些,因爲你的親信愚蠢,有的人都快要死了……讓我先出去,快點開門。”查理雙手用力,似乎隨時要把鐵柵欄生生扳開,瑞赫夫終於還是聽從了查理的話,他吩咐一旁的親衛打開了牢門,他看着查理衝出來,對他並沒有一句言謝的話,只是從他親衛那裏搶過手機,然後往牢門外衝去。
瑞赫夫看到查理如此,並沒有太多的責備。
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控制局面,於是轉頭對親衛說道,“派人保護查理,還有,讓人監視王后的動向,控制局面,不要發生太大的動亂。”
“是,我就去辦。”親衛應了一句,轉身離開了監獄。
……
岸邊的深草裏,秦姝已經往出邁了一步,幾米開始,就是搜尋她的那些人,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雙溼漉漉寒涼的手抓住了她,差一點,她就要尖叫出聲,緊接着,她的嘴被同樣冰冷的手捂住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姝,是我,是我,羨之……”
牧羨之!
秦姝一轉頭,在看到牧羨之那一刻,心裏像是什麼防線崩破,她最後的一點力氣突然像是沙雕一般崩塌。
牧羨之也似感覺到她的崩潰,伸手接住了她,剛剛渡河過來的牧羨之把秦姝牢牢地抱在懷裏,絲毫不顧,他的溼衣服又把她微乾的衣服打溼了。
這時,聽到了牧羨之的聲音,她眼眶一酸,整個人都癱軟在牧羨之的懷裏,眼淚止不刷地流了下來,她胸口像是堵了一塊鐵,哽咽地說不出話來,“羨……羨之,他抓到了許東和雲依,他一定會殺了他們……羨之,我不能看着他們有危險,我要出去。”
“噓噓……安靜,小姝,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相信我,我不會讓他們有事的。我已經讓人打給領事館,他們會來救許東和雲依,你先跟我過河……”牧羨之不可能看着秦姝再冒險,天色已經大亮,但沿着橋渡河,上面的人應該不會發現他們。
“不行,許東是爲了我……爲了保護我才那麼做的,我怎麼能看着他們犧牲?”秦姝的身體哆嗦,指尖也開始哆嗦,人一旦遇到可以依靠的人,害怕和委屈就會成倍的增加,秦姝雖然向來冷靜,但這種時候,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自己去逃。
牧羨之輕輕地推開一點秦姝,抱着她的雙臂,雙眸十分堅定地說,“信我,小姝你要信我,我一定會有辦法救他們……糖糖和涼涼還在對岸等你,就在那邊深草裏……我們不能讓他們發現兩個孩子,先跟我走,好不好?”
按照牧羨之的估計,山谷上的人會製造一點動靜,引開這些人的注意力,這樣,他跟秦姝能逃,許東和陸雲依也不會有事。
可就在這時,瑞查德那個喪心病狂地喊道,“秦姝,看來你是不怕他們死,那好啊,那我就把陸小姐送給我這羣手下,你知道,他們有多喜歡華國女人嗎?
華國的女人,皮膚乾淨、白皙,身材嬌小纖細……他們肯定樂得把她養起來,對,就養在駐地,怎麼樣?”
緊接着,就聽到了陸雲依尖銳的叫喊,“不要,許東,救救我……不要,我不要讓他們帶我走,許東,許東不要讓他們帶我走。”
阿姆斯河的水奔流不息,沒有一絲的憐憫。
太陽逐漸高升,水面上的波水帶着刺目的白光,秦姝雙目空洞,呼吸已經失去了頻率,她再次站起來,牧羨之卻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噓,現在你出去也不會有轉機,小姝,聽我的……我們先離開,他就是想讓你出現,我會跟他談條件……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啊……”陸雲依的哭喊,通過喇叭傳出來,那麼的淒厲,那麼的撕心裂肺。
秦姝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棉絮,被扯成一縷一縷的,隨着陸雲依這種淒厲叫喊,那些棉絮似乎也在飄散。
她感覺牧羨之懷抱有多麼的緊,她也感覺,自己的心幾乎都被他勒疼了。
秦姝的一滴淚,緩緩墜淚,晶瑩一滴,落在牧羨之的肩膀,然後她伏下頭將牙齒深深地刺進了牧羨之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