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燈光投下的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更顯得她渾身散發出一種孤獨,那幾個混混看到如此的她,更是來勁。
“喂,小美女,陪我們去玩……!”
“走開!”
“喲,原來會說話,我們以爲是啞巴,來,坐上來,哥哥帶你去兜兜風。”幾個混混更加興奮,眼前的女孩冰冷的美,像初冬的冰花,冰肌玉骨,與衆不同。
想着這樣的女孩,必然會像是窗上的冰棱花,敏感而純真。
比那些挑染了髮色,一副對生活放蕩不羈的女孩子更要誘人,這幾個混混,本來也就是幾個大男孩,對生活,對異性,帶着一種燒灼的狂熱。
他們慢慢地開着機車,跟在陸雲依的身邊,像是隨時要出擊捕獵的鬣狗。
暗處的許東,漸漸地握緊了拳頭,眉目裏全是陰沉,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陸雲依的身上,連顧耀過來都沒有發現,“傻子,上車!”
顧耀把頭盔推給他,看許東臉色蒼白,模樣駭人。
也不過是短短一週時間,他瘦脫了相,連鬍鬚都密密麻麻一層,乍一看,像是變了一個人,顧耀不由搖了搖頭。
許東沒有接頭盔,只是用茫然痛苦的眼神地看着顧耀,“你送她回家,我在,她會很反感。”
顧耀肩膀一沉,有些無奈地看着許東,“許東,別說哥們說話難過,愛情這種事情不是癡癡守望,就會有一個結果的。
依我說,你就安心去非洲做事,回來的時候一身光芒,即便陸雲依不喜歡你,你還有別的女人可愛。
你要折磨到自己什麼時候?”
從醫院逃出來,整整一下午就守在牧氏集團樓下,虧得牧羨之和秦姝因爲二選一的事情都心懷有歉疚,所以這麼縱容。
要不然,許東現在就是廢人一個,連工作都要丟,還拿什麼愛女人?
許東低下頭,向來文靜的人,這麼一安靜下來就像是整個大地都無聲,看着讓人壓抑的發狂,顧耀毛躁地抓頭髮,抓個空,手指碰到頭盔,他煩躁地說,“得得,那你趕緊,打個車回家……別在這像是個幽魂似的,要是老太太老頭子出來,看到你不得嚇得死過去?”
許東點點頭,然後再次滿眼期待地看着顧耀。
顧耀開車來到那羣混混身後,對幾個混混大聲喊,“滾開,這是什麼地方,信不信我叫保安出來揍你們?”
幾個混混看到顧耀,一臉輕蔑,可是看到他騎着的機車時,臉色微微一變。
識貨的人都知道那車的價格,大概也不難猜出顧耀的身份地位,爲首的一個染着金色短髮的男孩子對陸雲依說,“美女,給個聯繫方式,改天我約你……帶你去看日月星辰,保準讓你開開心心的。”
金色短髮的男孩子大概是看到陸雲依一直安安靜靜,像是不討厭他們。
本來,陸雲依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世界對她來說,早已經成了灰色,任何事情對她來說都沒有影響力。
她只是在活着,行走、喫飯、睡覺,只是努力地進行每一天的呼吸,勉強活下去。
她聽到顧耀的聲音時,心就像是被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過往種種,再次浮現……她轉過頭,對那些聒噪的毛頭小孩笑了。
笑得空靈、孤寂,笑得難過而沉重……“我跟你們走!”
顧耀一聽,差點氣得噴血,他猛得一把摘了頭盔,費解地看着陸雲依說道,“陸雲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願意折磨許東,那是你們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別這麼作……我告訴你,你要是想把自己作死,我攔不着。
這些人,你看不出他們是什麼人嗎?
一羣不學無術的渣渣,你跟他們走,到底是想作死自己,還是想氣死許東……”
到現在,顧耀還記得許東躺在s國的酒吧裏,奄奄一息,額頭的血跡遮了半邊臉,臉色蒼白跟死人無異,他折磨自己成那樣,陸雲依卻視而不見,自己離開。
這樣的女人,心可真硬。
幾個男孩子聽顧耀這麼說他們,就一齊回懟,“喂,大叔,你說話注意點措詞好不好,我們只是活得比較嗨,不像你們把每天都過的死氣沉沉的,你說話就說話,別搞人身攻擊。”
“攻擊?小心我一會動手,把你們全打趴下,給我滾,聽到沒有……以後不准你們纏着她,否則我見一次揍一次。”顧耀沒多少耐心,半夜三更,把他從牀上叫起來接陸雲依,已經是他的底限,他看重與許東的兄弟情誼,也同情陸雲依的遭遇……
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像許東那樣無底限包容。
這世界,誰他媽的活的容易?
憑什麼因爲自己受了點傷,就他媽的肆無忌憚的作踐自己,再作踐別人?
這時,就看到陸雲依接過了金毛的頭盔,面無表情地戴好,扣緊搭扣,就在顧耀的注視下坐到了金毛的車後,這時金毛得意地衝着顧耀揚了揚下巴,戴上頭盔,對着陸雲依說,“美女,抱好了!”
陸雲依愣了愣,最終還是伸長手臂,抱着男孩的腰身,“走吧!”
顧耀看着,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內心火氣像是核爆,他利落翻身下車,打好支架,走到陸雲依身邊說道,“陸雲依,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
陸雲依戴着頭盔,緩緩轉頭,眼神清冷而決絕,“你告訴姓許的,他沒有權利決定我的生死,更沒有權利干涉我的生活……既然選擇了放棄我,以後就滾出我的生活……別再鬼鬼祟祟跟着,否則,我會報警,告他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