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更見不着對方的真面目,她只能等。
牧羨之現在肯定特別擔心,一定也是手足無措,但現在他們別無他法,只能等對方現身,弄清楚對方的身份纔可以。
昨天權琛讓她逃,她不是沒想過,但又逃到哪裏?
如果不能解決最終的問題,他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辦法安心生活,念頭剛到這,門開了,開森走進房間。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趴着睡覺的秦姝,四個晚上,她堅持坐着睡覺,並沒有跟權琛睡到那一張唯一的牀上,這讓開森多少有些失望。
本來,他想給牧羨之看看這一幕的,看看牧羨之會不會被這一幕燙紅了雙眼,不過這樣也好,秦姝的確是一個值得人喜歡的女人。
“開森?是你?”秦姝看到金髮碧眼的開森,吃了一驚,儘管之前心裏也有幾分揣測,猜到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開森和瑞晉文合謀的,但一直苦於沒有證據,現在看到了,秦姝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開森攤了攤手,一副被發現了也無所謂的樣子,他走進房間皺着眉頭對身後的人說,“不是對你們說了,讓你們好好照顧牧夫人,怎麼弄得這麼簡陋?”
“是,老闆,明天我們就重新佈置這裏……”那些手下都怕開森,立刻恭敬回答,開森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人退下。
這時,權琛也醒了,他看着秦姝一臉錯愕,開森又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事情原由,於是皺眉看着開森反問,“牧羨之跟你有什麼樣的仇,你要這麼做?你知道不知道,你這麼做,牧羨之一定會抓到你,然後剝了你的皮……”
開森卻笑了,笑得十分肆意。
他俯身看着全身都是傷的權琛,挖苦道,“姓權的,你是牧羨之的手下敗將,不一定我們都會是牧羨之的手下敗將,誰贏誰輸,現在還不一定呢。”
房間裏的氣氛有些詭異,權琛雖然受了傷,但躺了這麼些天,力氣也恢復得差不多。
他擡起手就掐住了開森的脖子,藉着開森坐了起來,“我不管你要對牧羨之做什麼,現在,我要你放了秦姝。”
“不能放!”開森被掐着脖子,可是彷彿一點畏懼都沒有,他淡藍色眼睛裏笑意全是挑釁,直直地注視着權琛,直到兩人的青筋突起,直到開森呼吸已經日漸艱難,一旁的秦姝慌忙伸手把兩個人分開,她低聲對權琛說,“現在殺了他也於事無補,岑芳還在他們的手裏!”
秦姝是要救權琛,但也不能讓岑芳生死由命。
況且,她還必須知道這背後的真相,看到開森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樣子,她突然意識到,對方或許就是想讓他們魚死網破。
開森露面,這並不算是太好的消息,因爲這說明他們不打算放了秦姝和權琛。
權琛鬆開手,開森猛得吸着房間裏的空氣,直到幾分鐘後,兩人的情緒才平復下來,秦姝看着開森問道,“是瑞晉文的主意,還是你的?”
“他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秦姝眸光平靜,語氣卻帶着凌厲,她注視着開森的眸光,想從他神情語言當中得知真相,果然,開森眸光一沉,臉上的表情也微微一僵,以前的事情歷歷在目,他成爲牧家的喪家犬,四處遊離,全都是拜牧羨之所賜。
要問他跟牧羨之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父母被害,唐昭下落不明,連兒子都證明不是他的,他成了華國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這長臉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最後,他連這張臉都不能要了。
整容,切了一部分聲帶,連自己都不記得曾經的樣子,活着,已經是悲劇,這全都是牧羨之害的。
開森看着秦姝,嘴角露出一抹邪肆地笑,“你想知道真相?那你敢不敢跟我來?秦姝,其實我很羨慕牧羨之,他身邊有你這樣一位女人,生死與共。
我覺得,現在就算是讓牧羨之死,他也死得其所,不枉此生。”
秦姝聽他這麼說,並不生氣。
因爲她知道牧羨之不會死,邪不勝正,她相信牧羨之有辦法將一切扭轉,這時,權琛低聲說道,“小姝,不要去,不要跟他去。”
“權琛,沒關係的,我想知道他要說什麼……”
秦姝問權琛要不要喝水,權琛搖頭,秦姝就對開森說道,“我跟你走,但中午必須回來,權琛這邊離不開人照顧。”
“放心,我肯定在中午之前送你回來,讓你好好照顧他。”開森說完,嘴角微微一勾,轉身離開了那個臥室。
權琛有些擔心,秦姝只是安撫他,“別擔心我,我很快就會回來,他現在要挾的人是牧羨之,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
房間外,是另一番光景。
此時的M國正是晚春,花開四處,明豔多姿,空氣裏的充斥着各種花香的味道,這幾日,秦姝天天守在權琛身邊,根本無暇顧忌這些。
現在看到大自然的美麗,忽然那個找到真相,揭穿陰謀的心情更加強烈了。
開森已經坐到了車裏,他的一個手下做了請的手勢,讓秦姝坐進車內,秦姝鑽進車裏,一眼就看到後座上那個寶藍色絲絨的盒子,盒子是漂亮,但出現在開森的車裏,就顯得有些讓人厭惡,秦姝轉開頭不語。
“打開盒子,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算是遲到的禮物……你會喜歡的。”開森的聲音像是刺骨的寒冰從秦姝心上掠過,一陣惡寒後,秦姝拒絕道,“你送我的不能算是禮物,只能是惡俗的捉弄,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物件。”
“你還是那麼伶牙俐齒……”
“你這麼說,好像我們曾經見過似的,開森,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開森一愣,這女人的直覺好敏銳,他又是欣賞,又是警惕,只是笑道,“秦姝你的記憶力可不太好,我們在牧羨之正在建設的那個科技園外見過,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