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琛除了腳踝處的傷還未痊癒,別的傷都已經結痂,有的已經脫落。
可是權琛的精神一直不太好,每天基本都是昏昏欲睡,即便醒着,他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秦姝一直以爲是這些年權琛頹靡,所以身體日漸垮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開森,質問道,“你對他做什麼了?告訴我,你們到底給他喫什麼了?”
說完,她把槍口移向了開森,開森立刻舉起了手,笑意裏帶着魔鬼一般的狡猾,“秦姝,你是何等聰明的人,如果我手裏沒有王牌,怎麼能讓你乖乖聽話?”
開森從口袋裏取出跟剛纔砸碎的一模一樣的瓶子,輕輕地捏着,對憤怒不已的秦姝說道,“這東西少量服用可以讓人鎮定,大劑量服用會損傷人的神經……久了,就會像岑芳那樣瘋瘋癲癲,秦姝,你應該乖乖地聽我的話,這樣,權琛就可以免了今天這次的藥……”
“牧辰,你真的是喪心病狂……你這樣做,只會讓你墜入深淵。”秦姝知道,苦口婆心對牧辰來說只是浪費口舌,她回頭看着跪着的權琛,心痛不已。
她來,是想改變某些事情,至少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時的無力感卻像是毒蛇一樣纏住了她,讓她難以呼吸,這時,卻看到權琛緩緩地擡起頭,看着秦姝說道,“沒關係的小姝,真的沒關係……你能來,我心滿意足!你什麼都不用爲我做,我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多餘,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
你不要讓他得逞,千萬不要犧牲你的幸福來做什麼,那樣的話,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權琛向來磊落,唯一一次衝動就是在清嵐山上帶走了昏迷的秦姝,那是他爲他們的幸福做的努力,他不後悔。
現在,他卻不能容忍自己成爲累贅。
權琛奮力掙脫身後的人,轉身就跟他們扭打在一起,只是權琛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沒幾分鐘,他再次被他們打倒在地。
看着權琛鬢角青筋畢露,看得到他眼中的憤怒和無奈,秦姝端着槍的手緩緩地垂下,看着面前那個已經像野獸一樣的男人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跟我喝一杯,就這麼簡單!”
“好,我陪你喝!”
“交杯酒!”開森眼裏的笑意陰森而得意,秦姝看着他,突然覺得他的可憐之處,一個內心裏沒有光亮,卻要用這樣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着實可憐。
秦姝這一表情激怒了開森,他突然厚顏無恥地想到了一個會讓牧羨之和秦姝還有權琛都難受的事,那就是佔有秦姝。
這個想法像是丟進千度高溫爐的一顆金子,瞬間閃耀。
“好,但我有個要求,從今往後不能再給權琛和岑芳喫任何藥物,我要他們健康地活着……”
“那恐怕不能夠!”開森笑了,他眸光帶着嫌惡地看着岑芳說道,“她爲了保護權琛,吃了雙份的,說實話她現在估計都可以進精神病院了……。”
她看着權琛和岑芳被帶下去,耳邊全是權琛對她的勸阻,他不讓她答應開森的任何條件,秦姝心裏想的是,牧羨之,你什麼時候才能來。
……
夜深人靜,小鬼和牧羨之蹲在草叢裏,看着一個大總裁以彆扭的姿勢蹲在自己身邊,小鬼心裏有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牧總,人其實還是平等的啊……”
“什麼?”
“你看你坐擁萬億資產,現在不也得跟我一起蹲在這裏喂蚊子?眼睛就跟狼一樣,盯着那幢屋子,跟我也沒啥區別嘛!”
牧羨之回頭看了一眼小鬼,眸光裏卻閃過一道深沉,房子裏也許有他今生最愛的女人,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救她。
他現在是什麼樣子,眼神怎麼樣,他全然不在意。
“現在已經是凌晨,屋子裏一直沒有人出現,你現在應該想想辦法,怎麼確認這裏是不是秦姝的位置。”牧羨之下了命令,小鬼也收起嬉笑的態度,只是無奈地看着牧羨之說道,“現在只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我們去那邊查看,一種就是等待夫人再發一次信號。”
“不能等!”牧羨之一想到秦姝喂權琛喫東西的畫面,某根神經就突突地跳,他知道牧辰要做什麼,也知道他每耽擱一分鐘,秦姝面臨的情形就越來越窘迫。
牧辰執着地想讓他知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滋味,那他就一定會逼迫秦姝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就是牧羨之心痛的地方,以秦姝的脾性,到最後,她會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她知道他會理解,但她不知道他會有多難過。
小鬼想了想,擰着眉頭,然後看着牧羨之說道,“好,那我們就破釜沉舟,那個儀器裏有一個自動觸發的發射開關,如果我們幸運,能捕捉到一丁點的射線……這麼近的距離,應該可以確定夫人的位置了。
不過,這樣做的話很有可能讓對方發現那個儀器,到時候很可能會讓對方轉移。
牧總,你確定要這麼做?”
小鬼認真地看着牧羨之,直到牧羨之點頭說,“好,我們試一試,至少,可以確定他們具體在什麼位置。”
小鬼試着摁下了控制那個儀器的遠程控制器,他跟牧羨之幾乎都摒着呼吸,幾秒鐘後,一個綠色的射線波出現在平板上,小鬼立刻捕捉它的信號,片刻後,他驚喜地擡起頭看着牧羨之說道,“夫人就在一公里外的一個木屋裏,我們現在就去。”
可是牧羨之卻沒有急着起身,他立刻打了一通電話,安排部署,讓人從四面八方向那個小木屋包圍,他不會給牧辰轉移的機會……
小鬼一臉驚訝地看着牧羨之,原來他早有準備,害他在這裏一直擔心,不過此時,他覺得眼前這位牧總未雨綢繆,真的是太帥了,這樣的人值得他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