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公司的人都陸陸續續走完,秦姝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裏,伸手玩桌上的慣性磁力球,糖糖和涼涼離開,心裏總是空落落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想想十月懷胎,從出生到現在兩個萌娃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也不知道今晚,他們會怎麼過。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遐思,秦姝擡起頭,看到牧羨之穿着一件藏藍色的襯衫,領口松着,結實的胸膛把絲滑的襯衣繃得緊緊的,顯出十足的男人魅力。烏黑的頭髮泛着光澤,俊逸的五官更讓他有如王子一般矜貴,更重要的是他的眸子裏閃現着一種謎一般的東西,像是漩渦,讓人看一眼就難以自拔。
“該下班了!”
“我以爲你會工作到很晚,剛剛還在想要不要幫你訂一份夜宵!”秦姝有些驚訝,但轉而就會意,牧羨之知道她心情會失落,所以纔會放下工作來陪她。
想到這,心裏一陣暖流!
有時候再大的世界,再多的傷感,只要有一個懂你的人在身邊,一切都不足爲懼。
牧羨之單手插着褲兜走進來,走到秦姝對面笑着說道,“今晚是我們浪漫的二人世界,我怎麼會只想着加班而忽略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牧羨之有時候就會做出這種出乎意料的舉動,秦姝笑着抿脣,“可是我還穿着工作服……”
此時,秦姝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領口是一排非常閃耀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簡約又不失靈動,下面穿着黑色的闊腿褲,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顯得她身材更加的高挑勻稱,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和美麗的曲線。
在牧羨之眼裏,秦姝穿什麼都是無與倫比的美麗,他走到秦姝身邊,大手微微一勾就把秦姝摟進了懷裏,“我跟你打個賭,只要我給你添一樣東西,你的工作服就會變成禮服……”
秦姝莞爾笑了,牧羨之爲了哄她開心也是無奇不有,明明只是簡約的工作服,怎麼變禮服?
她有些好奇地應道,“好,我跟你打這個賭,不過你今晚要是輸了,你要揹着我回家!”
“我贏定了,但是還是可以揹着你回家……”牧羨之說道,然後拉着秦姝的手伸進了他的口袋,隔着衣料,秦姝觸碰到他結實的肌肉有些臉紅,她看着透明玻璃門外空曠的走廊,“羨之,這是在公司……萬一被員工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讓你摸禮物,你想什麼呢?”
“沒有禮物……”
“再往下一點……”牧羨之提醒,秦姝的臉卻更加發燙,她手指尖終於碰到一個絨布盒子,她迫不及待地拿出來打開,裏面躺着一對施華洛世奇水晶打造的耳飾,長約十釐米,閃閃發光,高貴不失典雅,正好與秦姝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襯衫遙相呼應。
秦姝感慨,“太漂亮了,你什麼時候買得它?”
牧羨之擡起手,把秦姝領口間的扣子解開一顆,領口因爲洛世奇水晶的重量微微下翻,然後牧羨之接過秦姝手裏的水晶替她戴上,頃刻之間,原本十分莊重的工作服變成了漂亮的禮服。
不覺間,秦姝的心情就好起來,這時,牧羨之從後背輕輕地擁着她,看着玻璃裏漂亮的女人說道,“有一句話叫即來之,則安之,以前我覺得這是在指某人去了某個地方面對某種困境時說的話,現在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把它視作是一種機遇,一種挑戰。
糖糖和涼涼選擇了他們想要的,又是跟着權琛,你大可不必太過擔心。
我相信,他們會喜歡那種生活,畢竟,他們是天才少年。”
聽着這些話,秦姝心裏舒服多了,同時心裏在想,也不知道在醫院的時候是誰不依不饒,堅決不同意的。
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秦姝把身體完全地依偎在牧羨之的懷裏,這種感覺好溫馨,也好安全,她輕聲說,“我並沒有太擔心他們,只是原本習慣了他們在時的熱鬧,現在他們離開,一時有些不適應。
現在,許東也不在我們身邊,陸雲依也回到了平津,以後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困難挑戰等着我們。”
牧羨之卻用下巴輕輕地摩挲着秦姝的頭頂,輕聲說道,“小姝,接下來我們要全力以赴地應對瑞晉文給我們的壓力,他的手段不會比牧辰的手段弱,所以這是可預見的暴風驟雨。
但正因爲可預見,所以沒有什麼可怕的!
只要我們全力以赴想好對策,一切都會過去,而且我相信,每一次挑戰都是一次新的機遇。”
秦姝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終於放下了心裏那些憂慮,轉身對牧羨之說,“走吧,我們應該去好好喫一頓飯,然後回家休息了。”
“嗯,我已經讓人訂好了座位,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牧羨之牽起秦姝的手,兩人離開了公司,開車前往西餐廳。
……
房間裏,漆黑一片,李純音沉沉睡去,可是噩夢不斷。
那個世界,四處一片灰暗,喪屍成千上萬。
她一個人呆在那個孤零零的鐵框子裏,風一吹,那個鐵框子就咣噹咣噹地撞擊着玻璃,她生怕這聲音引來喪屍,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能讓這聲音停止,只是哭着站在那裏,想看到救她的人。
那種絕望無助,孤零零的感覺太恐怖了,李純音想要尖叫,想要讓自己醒過來,可是無論如何身體都不聽她的使喚。
她的額頭滲了汗,覺得渾身都像是被繩索捆起來一樣難受,她感覺自己丟失了重要的東西,可是夢裏的她又想不起是什麼。
這時門開了,一個傭人打開了燈,小聲呼喚,“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李純音猛得驚醒,睜開眼睛,這纔看到傭人熟悉的臉,她躺在自己家裏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