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羨之和秦姝對施工場地的員工進行安撫,爾後跟顧耀一起離開了工地,也趕往醫院,同時,秦姝召集了媒體,在醫院門口進行了一個小型的採訪。
醫院門口,人們圍的水泄不通,對於剛剛牧氏集團施工現場發生的事情,媒體上已經炒得沸沸揚揚。
秦姝並不急,只是靜靜等着所有的媒體都來,她知道牧羨之就是要玩一次聲東擊西,讓瑞晉文自認爲他們牧氏集團火燒眉毛了,誘騙瑞晉文進行下一步的大動作。
“請問秦總,您對施工現場發生這樣的事情有什麼看法?這是私人恩怨,還是行業競爭手段,您能不能給我們透個底?”一個記者拿着話筒擠到了秦姝面前,秦姝神色帶着緊張,她看着衆多媒體說道,“這件事情還在調查當中,當事人現在重度昏迷,不能解釋,所以希望大家能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會給大家一個答案的。”
“牧氏集團是不是真的要破產了?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雨,牧羨之本身是想要藉着智能AI拯救牧氏集團,現在看來,是再次墜入了深淵,秦總,您能不能把牧氏集團現在的實際情況告訴大家?”另一個媒體咄咄逼人,秦姝自然知道,這都是瑞晉文的安排。
她心裏清楚,恐怕瑞晉文此時正坐在電視前看他們的窘迫。
這樣更好,秦姝佯裝慍怒,對着媒體說道,“那個人胡說八道,請你們不要跟着他一起散播謠言,牧氏集團現在正在穩定運行,不會出現所謂的破產。
等當事人醒來後,我們會對他所言所行進行問責,現在還請各位筆下留情,不要誇張或者擴大我們牧氏集團的困難。”
那些記者當然不肯放過這個爆新聞的機會,有人更是犀利地提出,“那位跳樓者說牧氏集團未來十年的規劃書都已經泄露,如果現在別的企業捷足先登,這是不是可以說明,牧氏集團現在已經是瀕臨絕境,就算是商界奇才牧羨之也難以力挽狂瀾?”
秦姝不語,這時顧耀擠過來護住了秦姝。
他張開手捂住了對方的鏡頭,只是不客氣地說道,“對不起,無可奉告,今天的採訪就到這裏,請你們馬上離開……否則我會叫保安,謝謝你們的配合。”
頓時,醫院門口亂作了一團。
牧羨之走過來把秦姝護在懷裏,低頭對秦姝說,“剛剛說的真好,不多不少,正好讓瑞晉文誤認爲我們已經是強弩以末。”
“那許德才呢?他現在很棘手……”
“就讓他住在ICU,讓他住個夠,許東會天天來陪着他……”
“?……”身後已經是一片喧嚷,秦姝訝異地看着牧羨之,雖然知道牧羨之必然會困住許德才不讓他再搗亂,但這住個夠是什麼意思?
瑞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瑞晉文和瑞雪看完了整個事件的報道,接着,瑞晉文的電話響了,“瑞總,許德才可能是被牧羨之推下去的……”
“故意殺人?”
瑞晉文眼裏卻閃現一抹詭笑,對着一旁的瑞雪說道,“也許是強弩以末,已經惱羞成怒了,今天這事做的漂亮,至少牧羨之的工程進度是被拖住了,接下來,我們要加快自己的工程進度,在秋天交流會開始之前,爭奪一切可有的資源,讓牧羨之這個華國指定的項目直接流產。
牧氏集團垮了,凱帝一個新上世的公司沒有更多的經濟收入,用不了多久,牧家就垮了。”
“是,瑞總,一切聽您的指揮!”電話掛了,瑞晉文帶着一臉得意回頭看着自己的女兒,這一舉,他不僅傷了牧羨之,而且也除了許德才,就算這人還活着他也不怕,一個殘廢,他還是養得起的。
瑞雪的臉色淡淡的,沒有喜悅,也沒有迴應。
瑞晉文轉身對瑞雪說,“怎麼,不祝賀爸爸嗎?現在爸爸可以算是有神相助,如果許德才醒了,能一口咬住是牧羨之推的,那牧羨之這個故意傷人罪是免不了的了……到時候,爸爸給你跟許東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我們瑞氏集團將會迎來新的輝煌。”
瑞雪回頭,眸光裏全是冷沉,她低低地說了一句,“爸,以前我總認爲,姐姐性格太過於張揚,做人做事都不留後路,艾文對姐姐那麼好,可是她還是不停地背叛,不停地出軌……現在我終於明白,姐姐這種做事不留餘地的性格是從哪裏來的了。”
“從哪來的?”
“是您縱容的,是您的這種縱容間接地害死了姐姐,可是現在您卻還在報復……還在報復牧羨之,您有沒有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惡魔?”瑞雪正說着,突然瑞晉文擡手朝着她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瑞雪捂着臉,用難以置信的眸光看着瑞晉文,久久無聲。
瑞晉文沒想到瑞雪會這麼評價他,更沒想到,瑞麗死了,死因卻被瑞晉歪曲成這樣。
明明是牧羨之欺人太甚,一步一步將他們瑞家逼到了絕路,可是連自己的小女兒都不理解他了。
“瑞麗的死,是牧羨之逼的……他一直扮演着神的角色,故意感化了牧野,讓你姐姐走投無路成了一個笑話。
你認爲牧羨之是對的,是因爲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僞君子。
對,你爸做事是狠辣,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一個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想要反擊,只能用這樣狠辣的手段?
你給我出去,沒有我的准許不准你再進我的辦公室,你暫時把執行總裁的位子放下,把這個位子交由徐宏清代理。”
現在是最爲關鍵的時候,瑞晉文絕對不許允自己的女兒成爲這件事情的絆腳石,徐寵清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得力助手,這樣就能更好的復仇。
瑞雪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心裏那抹傷痛再度浮現,從小,父親最喜歡的人就是姐姐,現在看來,她依舊是那個無法被疼愛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