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看看劉喬玉,看起來有所顧忌,還是不肯說。
劉喬玉也是很聰明的人,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太太說,“你說吧,我受得住,對於我現在這樣,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老太太指了指窗邊的椅子說,“坐下說吧!”
牧羨之坐到了一張椅子上,劉喬玉坐到了牀邊,那個老太太坐到牧羨之對面,想了想才說道,“一直以來,我們對劉喬玉都挺那個啥的……她平時獨來獨往,別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想理不想理的,所以這次有人花錢顧我們說她的閒話,我們肯定一百個同意。
那人也只是指了一個方向,意思就是讓劉喬玉意識到非得跟心愛的男人合葬,才能安息。
他說我們無需刻意,只需要每天飯後在劉喬玉面前嚼嚼舌頭就可以了,然後每個人給我們一萬元,我們就答應了。”
“他有沒有說,是誰讓你們這麼做?”
“他說保密,不過你們這麼聰明,應該能找得出背後的人吧,反正我覺得他只是一個小嘍囉。”老太太說着,小心地睨了一眼劉喬玉,然後狠狠嚥了一口唾沫。
牧羨之把錄音儲存好,看着劉喬玉說,“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有人爲了自己的利益,把你當成了箭使……這幾個老太太還賺了一筆錢,而你純屬是傷筋動骨被人利用,還傷了另一個不相干的人。
你想想看,你跟陸少峯的事情她也知道,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爲難過你。
以陸老太太現在的實力,就是讓你死,估計也能辦到的,可是她一心撲在自己的事業和家庭,從來都沒有想過跟你要人!”
牧羨之的話說到這裏就止住了,剩下的就由劉喬玉自己想吧。
她現在,應該能知道自己是誰,也應該能明白自己到底做了點什麼事情了。
劉喬玉有些愧疚,低下頭搓着手指,眼睫有些溼潤,“我想跟陸少峯在一起,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我以爲她會不同意,所以是蠻狠無理了點……”
“是你把她心目中最後一點丈夫的形象都抹殺了,你說陸少峯下毒……這種事情,任哪個女人也受不了,畢竟,她含辛茹苦,養大了陸少峯的四個孩子。”牧羨之說完,心口也覺得堵,他答應秦姝兩個小時內回去,他不想再多耽擱了。
這些事情,讓當事人自己解決就好。
他把該做的都做了,這些事情,他都是爲小姝做的,想到,牧羨之站起身轉身要走,劉喬玉卻突然開口說道,“你能不能幫我給陸老太太帶個話?”
“她還在昏迷!”
“那也請你在她醒的時候告訴她,我都是有口無心,只是爲了讓她同意我跟陸少峯合葬,沒有故意想讓她生氣得病。”劉喬玉心裏難過的要命,她臨終還要被人利用,傷了一個不該傷的人,她是有多蠢?
“那恐怕得由你親自去,我說又有什麼意義?畢竟你當年就傷她傷的那麼深……劉喬玉,你記得我問你的問題,你要知道,你是誰。”牧羨之放下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她長長嘆息一聲,正要走,那個老太太突然開口,“那個……”
“什麼事?”
“對不起啊,我們做了這樣的事情,讓你傷心難過……要不,我們把錢分你一半吧,算是我們對你的道歉。”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劉喬玉,突然覺得她也沒有那麼討厭。
劉喬玉搖了搖頭,“我不需要錢,你們留着吧……”
說完,劉喬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找到了年輕時跟陸少峯的合影,“少峯,沒想到臨了臨了,還是做了件惡事,我是不是該回去給她賠個不是?畢竟當年的我們,的確虧欠了她的……”
……
陸家,這幾天家裏家外顯得蕭條。
陸成明心情不太好,總是悶悶的,陸成軒則是打電話跟集團裏聯繫股東,他們要聯名讓陸雲浩主動請辭,這樣,陸氏集團名正言順地就歸他們兄弟兩所擁有。
就在這時,孟雨突然從樓上來下,看了一眼二人,略有些納悶地說道,“你們說怪不怪?向來都沒有來往的李純音突然打電話來,問我牧羨之和秦姝在平津做什麼……”
“你怎麼回答的?”陸成軒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我能怎麼回答,自然是說秦姝和牧羨之不過就是念及許東舊情,來保護許東的未婚妻陸雲依來的,難道不是這樣?”孟雨納悶地看着兄弟二人,不知道他們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陸成軒看着陸成明戲謔地問道,“你覺得牧羨之和秦姝雙雙來平津,真的只是爲了許東保護雲依來的?”
“看起來是這樣,那不是爲了給雲依撐腰,連項目都讓他們兄妹二人做了嗎?這難道不是爲了給他們一點點生活上的保障?”陸成明也有些不解。
陸成軒想了想後,心生一計,他對着孟雨說道,“這樣,你就跟李純音說秦姝來了平津之後一直挺忙的,你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說不定是牧羨之有意在平津發展事業……你讓她來,讓她親自過來看看。”
“幹嘛要這麼說?”孟雨有點不解。
陸成軒笑了笑道,“現在牧羨之和秦姝插手我們家裏的事情,讓人鬧心,要給他們也找點事做,李純音以前喜歡牧羨之,這媒體上都報道過的,你們也不留心。”
“你是說,讓李純音來了鬧點事情出來?”孟雨恍然大悟。
“對啊,哪怕是鬧出一段緋聞來也是好事,最起碼讓他們無暇顧及我們陸氏內部的事情,這樣,我們也能把事情處理的更周全。”陸成軒說到這,從茶几上拿了一個蘋果咬一口,慢條斯理地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