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說完毫無痕跡的掃了另一邊的陸判一眼,陸判察覺到崔鈺的目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微微低下了頭。
“崔鈺大人,我如今身爲判官,定不會知錯犯錯,他並非我茅山子弟,但也是道門中人,所以我們一直以師兄弟相稱!”
九叔一臉正色的開口道。
聽到九叔的話,崔鈺的臉色稍緩,身上呼嘯的衣袍也逐漸的平穩了下來。“即便如此,林判你可知私自窺探地府的罪過?”
九叔聞言不禁苦笑了一下:“崔鈺大人,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那師弟並不知道啊!他還不過而立之年,心性尚不穩定,我可以用道心起誓!我所言句句屬實。
“正所謂不知者不怪,還望崔鈺大人從寬處理。”
聽到九叔的崔鈺面色算是徹底緩和下來了,手中判官筆上的紅光也開始緩緩消散開來。
午夜此時見到九叔苦笑着不停的跟崔鈺說着什麼,但是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不由得感覺有些疑惑,他是沒開天耳通,可明明他剛纔聽到了崔鈺的聲音。
”不管了,還是先把天耳通和天言通開了再說吧,要不當個啞巴和聾子太難受了。“
午夜平定心神,開始誦唸起天耳通和天言通的咒語。
”以得無礙天耳智神通故,於諸一切領土,所有聲音,欲聞不聞,隨便自由。”
“以得言音智通故,了知不可說、不可說剎海微塵數世界中,所有衆生種種言辭,悉能分別懂得。”
伴隨着咒語聲響起,午夜的耳朵和嘴也發生了十分奇妙的變化,具體什麼變化,午夜也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不太一樣了。
誦唸完咒語後,午夜清了清嗓子“咳咳~師兄!師兄,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午夜的話語突然在宮殿之中響起,就好像是擴音器一樣,十分的清楚明亮。
”師弟!我就猜到是你了!還不快速速向崔鈺大人認錯!你實在是太無知了!“
九叔聽到午夜的聲音連忙開口道,他也感知不到午夜的目光在哪裏,索性對着天空瘋狂的使眼色。
午夜見到九叔這個樣子,不禁感覺有些好笑,那面部表情好像抽筋了似的,讓九叔這樣的人耍小聰明,使眼色,實在是有點難爲他了。
不過午夜終究還是沒有笑出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來,自己的一時好奇給九叔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這種情況他再笑出來的話,那可真是太不長心了。
此時午夜只想感慨一句,好奇心害死貓啊!
午夜將目光放在崔鈺身上開口道:“崔鈺大人,不好意思啊,原諒我年少無知,我是真的不知道這窺探地府後果這麼大,抱歉抱歉啊!不過有什麼事情,你別衝我師兄,衝我就好了,都是我搞出來的禍端。“
俗話說的好,做錯了要認,捱打要立正,午夜不說多麼鐵血硬漢吧,但是最起碼是個帶把的,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好奇心,再牽連到剛剛當上判官的九叔。
崔鈺點了點頭,目光再次對上了午夜。
午夜聞言想也沒想的直接開口道:“我認罰,怎麼懲罰你說吧!”
“唉~”
九叔在崔鈺邊上剛想說些什麼,可是見午夜直接開口,也不好再說話,只是閉上了嘴長嘆了口氣。
崔鈺再次點了點頭道:”很好,按照地府陰律,活人窺探地府,抹去三十年陽壽,魂歸地府後,入第五地獄受刑百年!”
九叔聞言頓時心中一顫,連忙開口“崔鈺大人!法外開恩啊!我......”
“林判!你是在質疑本判麼?還是說!你想徇私枉法!?”
崔鈺沒等九叔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冷漠的看着九叔,身上散發出恐怖的氣勢!
九叔被崔鈺的氣勢逼退數步,但是目光卻是異常堅定,九叔緊盯着崔鈺倔強的喊道:“崔鈺大人!法不外乎於情啊!”
“放肆!”
聽到九叔的話,崔鈺怒喝一聲,頓時周圍狂風四起,氣氛壓抑至極。
午夜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有些慌了,九叔可別跟崔鈺打起來啊!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要是因爲他九叔丟了命!那他能後悔死!
午夜慌忙大喊道:“沒事!師兄!這些罪我認了!你快別爲我求情!你如今身爲判官,可不能罔顧地府陰律啊!你要是在這樣的話,我可就直接去地府報道了!”
至於那些懲罰,午夜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什麼三十年的壽命,百年地府刑法,有小酒館在他怕個屁!大不了直接走人,他就不信崔鈺能諸天萬界的追他!
要是崔鈺真有這個能耐的話,還會在這個世界呆着?開什麼玩笑!
”師......唉~“
聽到午夜的話,九叔欲言又止,雙拳緊握着,最終還是低了頭,長長的嘆了口氣,身上散發出落寞的氣息,整個人彷彿瞬間蒼老了幾歲一般。
對於九叔而言,午夜就是恩人般的存在,眼看着恩人受到如此嚴重的懲罰,他卻無能爲力,這種心情對於重情重義的九叔而言可想而知。
崔鈺聞言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不錯!既然你認罰,那本判現在就正式宣判!“
”念在爾是初犯,還有林判爲你苦苦求情,本判最終判決,免去你地獄刑法,削去你十年陽壽!以對你窺探地府的懲罰!“
聽到崔鈺的話,九叔猛然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着崔鈺,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號稱鐵面無私的崔鈺,居然真的會法外開恩!
反倒是另一邊的陸判,此時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微微擡起頭來,看向崔鈺的眼神彷彿是在說“你果然又是這樣!”
午夜自然也是被崔鈺的騷操作弄的有些蒙,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故作狂喜的喊道:”多謝崔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