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163章 府試開始
    已然知道了武鬥和賭約的始末,聖上放下信箋,疑惑問道:“這棋盤上的六十四格真的能裝下大慶朝所有的米糧?”

    “臣不擅長算學。”顧輕舟輕笑着,早朝之前這信才快馬加鞭的送到他手中,顧輕舟還是在馬車上拆的信,所以這結果他也不清楚。

    裕親王即便出身皇家,可他本質上還是個武將,對算學更不精通,此刻直接高聲道:“聖上,不如讓戶部和工部的人來推演一下?”

    片刻後,柳公公帶着戶部和工部最擅長算學的三人進了御書房。

    “微臣拜見聖上。”三人跪地行禮,神色緊繃而不安。

    戶部兩人只是正六品的主事,工部的這一人則是正五品郎中,平日裏三人都沒有面聖的資格,突然接到柳公公傳達的口諭,誠惶誠恐的三人唯恐是自己差事上出了紕漏。

    “讓他們看看。”聖上把簽字畫押的賭約交給了柳公公。

    柳公公雙手接過,走到三人面前低聲道:“三位大人這邊請,筆墨已經備好了,三位大人精通算學,聖上讓三位大人儘快把結果推演出來。”

    進入了御書房旁邊的偏殿,三人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對柳公公道謝之後,這才湊到一起看起賭約來。

    而此刻,坐不住的裕親王對着聖上拱手行禮道:“聖上,本王也去偏殿看看。”

    也不管聖上答應不答應,裕親王已經大步流星的往偏殿走了去,這火急火燎的態度,都顧不得御前失儀了。

    “皇叔這是一刻都等不了了。”聖上無奈的笑了起來,看向顧輕舟道:“你這小弟子倒是會折騰。”

    察覺到聖上語氣的變化,顧輕舟暫時拋開了君臣之別,笑着接過話,“小姑娘才九歲,性子活泛了一點,這賭約也是話趕話,不過這丫頭倒也大方,把香胰子的銀子都捐出來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聖上端起茶杯喝起茶來,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想到賭約所寫,聖上倒有幾分明白顧輕舟爲什麼對湛非魚上心,拋開聰慧和天資不談,小姑娘這心機城府可夠深的,可本意卻是爲了邊關將士,就衝着這一點,聖上對不曾謀面的湛非魚就多了幾分好感。

    顧輕舟和聖上又說了一下鹽稅的事,而殿外已經有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君臣對望一眼,看來有結果了。

    “顧輕舟,等湛非魚來了京城,本王一定親自去城門口迎接。”爽朗的笑聲響起,裕親王撫着鬍子,一臉的褶子笑的疊加在一起,看得出裕親王這心情是極好。

    柳公公領着三位大人緊隨其後進了御書房,如果不是親自推演,誰也沒想到最終數目如此巨大,大慶朝所有的米糧都填不滿一個棋盤。

    “聖上,既然這米糧是要送去邊關的,臣就不插手了,這賭約就交給王爺吧。”顧輕舟毫不客氣的把燙手山芋丟給了裕親王。

    若是平日裏,身爲閒王的裕親王肯定不答應,但陳家是大皇子的外家,大皇子之前還重傷了裕王府的侍衛,兩家也算是結了仇,給仇人添堵,裕親王很有樂意。

    再者這賭約關係到邊關將士,裕親王鄙夷的瞪了一眼推脫的顧輕舟,對着端坐在龍椅上的聖上朗聲道:“這事本王接下了,白紙黑字的賭約在,陳老頭敢毀約,本王打的他爹孃都認不出來!”

    陳家富有是不爭的事實,十年一共捐獻五十五石米糧,並不會讓陳家傷及根本,聖上肯定不會攔着,“那這事就交給皇叔你了。”

    而另一邊,大皇子是在中午時分收到陳家送來的密信。

    畢竟陳老爺先把信送去了本家,再有陳老家主把信送到京城,這一來一往就遲了半日時間。

    “一個九歲小丫頭就把你們耍的團團轉?那可是五十五萬石米糧!”大皇子暴怒的吼了起來,面容猙獰裏透着殺氣,不單單是對罪魁禍首的湛非魚,同樣也是對輸了武鬥的陳家。

    “大皇子息怒。”單膝跪地的請罪,陳書鐸是陳家嫡長孫,如今是正五品的吏部郎中,亦是陳家在京城的領頭人。

    聖上厭惡外戚干政,再加上聖上如今不過五旬出頭的年紀,身強體壯,因此陳家除了陳書鐸之外,其餘人都是外放爲官,並沒有留在京中,但這也只是明面上的情況,朝中有不少官員早已經投靠了陳家。

    “息怒?你讓本皇子如何息怒?”質問聲響起,大皇子性格暴戾,因爲是皇長子,一貫行事霸道又張狂,可偏偏在湛非魚的事上接連栽了跟頭,之前是劉謇,如今是陳家。

    盛怒之下大皇子一腳踢向了椅子,黃花梨的圈椅被踢飛砸到牆上,砰一聲碎成了幾節木頭,足可以知曉大皇子無法壓抑的怒火。

    “裏子面子都丟盡了,明日早朝本皇子只怕就要淪爲笑柄了!”大皇子越想越是惱火,偏偏這事已經傳到了御前,再有裕親王插手,早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

    其實不管是陳家還是大皇子,他們根本不在乎這幾十萬石的糧食,江南富庶,隨便動動手,一年撈個幾十萬兩銀子並不是多難的事。

    可這個賭約讓陳家丟盡了臉,等於大皇子顏面盡失。

    尤其大皇子擅武,如今還在兵部當差,這米糧給出去了,可好處卻被裕親王被湛非魚給佔了,大皇子咽不下這口惡氣。

    但不履行賭約又不行,那就等於得罪朝中所有武將,大皇子也別指望在兵部立足了,“行了,起來回話。”

    陳書鐸這才站起身來,遲疑道:“聖上一貫注重兵權,不如我們從中做些手腳,裕親王曾經在邊關待了二十年,如今又插手此事,有收買軍心之嫌……”

    這髒水潑不到湛非魚身上,她一個九歲小姑娘,沒還參加府試,如今還是個白身,說她有不臣之心,說她謀逆那是貽笑大方。

    但裕親王卻不同,這如果運作的好,讓聖上防備裕親王,反而可以讓大皇子趁機在軍中安插自己的人。

    大皇子有一瞬間的心動,可斟酌一番後卻冷聲道:“父皇沒有老糊塗,再者父皇有意讓皇叔爺接手製鹽之事,這兵權或許早已交還給父皇了,一旦我們散播謠言,反而會惹得一身腥。”

    裕親王如果兵權在手,這謠言或許還能起到幾分作用,至少讓聖上心有芥蒂,可反之的話,被聖上厭惡的只會是玩弄權謀的大皇子。

    “罷了,賭約之事暫時擱置不理。”大皇子想的清楚,自己要在軍中立足,就不能干涉此事,否則即便是做的滴水不漏,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可不管是朝中還是邊關的武將都會把這怪罪自己身上,所以陳家只能乾脆利落的把糧食送去邊關,還能博一個願賭服輸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