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209章 必輸之賭
    張昌松盯着湛非魚問道:“那你要是輸了呢?”

    不管是十本關於雜書類的孤本,亦或是十個匠人,即便是一萬兩銀子,對豐州這些世家子弟而言算不上什麼。

    “張公子想要我拿什麼當賭注?”湛非魚笑着反問,嬌俏的包子臉上乍一看還有幾分孩子的稚氣,但一雙眼卻烏黑沉靜。

    張昌松被問住了,他倒是把賭注開高一點,比如湛非魚日後不能再參加科舉,可如此一來自己即便贏了,卻等於得罪了顧學士,整個張家都承受不住顧學士的雷霆報復。

    “既然湛姑娘讓我們都參加,你們想要什麼賭注?”張昌松乾脆禍水東引,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就好比他們對齊桁的下落一問三不知一樣,依仗的不過是“法不責衆”這四個字。

    呃……衆人苦着臉面面相覷着,這根本就是個燙手山芋啊,讓他們怎麼接?

    丘定思也在凝眉思索着,複雜的目光看了一眼笑意嫣然的小姑娘,年紀不大,心性的確沉穩。

    “聽聞香胰子的配方是湛姑娘弄出來的,想來湛姑娘不差銀子,我若贏了,湛姑娘就賠我一萬兩銀子。”一個紈絝笑哈哈的開口,像是缺銀子花的花花公子。

    其他人見狀紛紛附和起來,湛非魚輸了銀子,想必顧學士不會追究,他們也沒落個以大欺小的名頭。

    “可以,即便我沒有這麼多銀子,我也會簽下欠條。”湛非魚笑着點點頭。

    張昌松鐵青着臉,怒極反笑的看着身旁這些人,關鍵時刻他們倒是會明哲保身,一萬兩銀子就打發了。

    有那麼一瞬間,柴頤很想開口,他提出的賭注就是讓顧學士收自己爲徒!

    可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不說會不會答應,關鍵是背叛了陳家,大皇子和陳學政都不會放過他,這個賭注就是他的催命符。

    想到此,柴頤胸口怒火翻滾着,嫉妒如同火蛇一般讓他四肢百骸都被毒火吞噬着,都是農家子弟,憑什麼湛非魚卻如此好運,從此後一步登天!

    “既然湛姑娘要賭,柴某就捨命陪君子。”柴頤還是溫文爾雅的姿態,笑着道:“不過既然賭就賭大一點,湛姑娘如果輸了,從此之後放棄科舉,歸於後宅當個三從四德的普通女子。”

    嗬!這麼狠!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柴頤,難道這就是不叫的狗才咬人?看着君子端方,可出手卻狠辣無情,毀人前途如同殺人父母。

    張昌松和丘定思對望一眼,既然柴頤願意當先鋒,兩人都放下心來。

    丘定思沉聲道:“既然湛姑娘願意應下這滔天豪賭,我和張兄奉陪到底,輸了我們和劉兄他們一樣,如果僥倖贏了,湛姑娘倒不必賠償我們銀子。”

    “可以。”湛非魚依舊點點頭,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拿前途在賭,“口說無憑,立字爲證。”

    祝昌運呆愣愣的看着湛非魚和柴頤他們到櫃檯前拿紙筆寫賭約去了,不由看向明三,“就這樣不管嗎?不管劉百戶此前爲什麼答應,可他隨時都能反口。”

    劉百戶那樣暴戾性情的人,甚至都不能稱之爲人,他最痛恨的便是湛非魚,只不過是忌憚顧學士而已。

    可賭約一定成立,湛非魚賭的是自己的前途,劉百戶必定會反口以此來報復。

    明三看着櫃檯前的一羣人,懶洋洋的開口:“你看那丫頭的性子,她既然決定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至於湛非魚爲什麼這麼篤定劉百戶不會反口,明三也是一頭霧水,不由傾身靠近坐一旁的何生,“阿生,要不你透露一點內幕?”

    何生遲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三公子你相信嗎?”

    不說明三不相信,就連何暖也懷疑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是大哥陪同小姐去見的劉百戶,以大哥的謹慎必定不會離開小姐半步,那時說了什麼談了什麼,大哥能不知道?

    何生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況,他不清楚劉百戶爲什麼會答應,他也不清楚小姐爲什麼肯定劉百戶會答應,這就是個迷!

    賭約一式兩份,簽字畫押後,湛非魚收走了一份,餘下一份則是交給了柴頤。

    ……

    等湛非魚一行人喫飽喝足,帶着裝在食盒裏的周八珍去了衛家後,明三把賭約遞給了衛大儒,湛非魚毫不意外的被罵的狗血噴頭。

    “你把自己的前途放到劉和鋒那樣的人身上?你還讀什麼書,大街上的販夫走卒都比你聰明!”怒斥聲響起,衛大儒一手指着湛非魚,估計是氣狠了,老爺子面色鐵青,聲音發顫。

    明三和祝昌運都沉默的站在一旁,該,活該!

    宏兒也被嚇到了,隨後卻抓着竹竿義無反顧的衝到湛非魚面前,繃着瘦巴巴的小臉,努力睜大一雙眼瞪着發火的衛大儒,奶兇奶兇的小模樣。

    再大的火氣,可看着面前的宏兒,衛大儒也怕嚇到小孩子。

    可到抿嘴偷笑的湛非魚,衛大儒剛壓下怒火蹭一下又冒出來了,中氣十足的吼聲幾乎掀翻屋頂,“你不知反省,還敢笑?”

    估計是嫌棄湛非魚被罵的還不夠,明三毫不客氣的火上澆油,“賭約簽訂後,柴頤他們就離開了週記,看方向應該是去了南湖巷。”

    劉百戶正是住在南湖巷,所以柴頤他們此行的目的不言而喻。

    估計是被湛非魚一而再的闖進來,劉百戶也怒了,把家中的護衛和小廝每個人都抽了十鞭子,丟下話來,若是再有人把劉家當成菜園子,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他們的脖子也不用留了。

    “張公子,大人此前有言不見客。”守門的小廝苦着臉,剛剛行禮的時候扯到後背的鞭傷,痛的他臉上都冒出冷汗了。

    劉百戶斷了腿只是皮肉傷,關鍵是丟了面子,所以之前張通判他們都沒有進門探望,只把禮物和補身體的藥材送過來了。

    張昌松也知道這一點,倒也沒爲難小廝,“你進去通傳一聲,就說我有要事相告,只要成了,這一次一定能狠狠收拾湛非魚給劉百戶出一口惡氣。”

    “是,小的這就進去回稟大人,諸位公子稍等。”小廝不敢得罪張昌松、丘定思等人,關上門後立刻向正院跑了過去。

    大門外,丘定思低聲解釋了一句,“劉大哥是性情中人,受傷後一直閉門謝客,我父親來了一趟都吃了閉門羹。”

    柴頤笑着點點頭,像是根本不在意劉百戶的怠慢,可之前他給湛非魚提的賭注那麼狠,即便柴頤態度在溫和,也沒人認爲他是正人君子。

    急匆匆的腳步聲子門內響起,小廝咔嚓一聲把門打開了,低着頭回道:“諸位請回吧,大人吃了藥在休息,今日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