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222章 加考複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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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學政既然動手了,自然就是要死無對證!

    再者他心裏清楚這人是章知府找來給湛非魚脫罪的,打死了又如何?等查出這人的身份,真正倒黴的還是章知府。

    只不過放榜在即,陳學政不得不先把人打殺了,否則就功虧一簣。

    “本官心裏有數,找個大夫過來,等五十板子結束後讓大夫看看,用最好的藥。”陳學政不爲所動,鐵了心是要在放榜之前把人打死,這樣一來所有的障礙都消除了。

    嗚嗚……壓在地上的犯人用盡力氣擡起頭,太痛之下,一雙眼已經充血了,此刻仇恨的盯着主位上的陳學政,似乎要喫他的肉喝他的血。

    陳學政冷眼看着,恨吧,到了陰曹地府找閻王爺告狀,不過他該恨的人是章程禮,若不是爲了給湛非魚做假口供,他又怎麼會丟了小命。

    血腥味慢慢的傳了出來,看着幾乎要被打死的犯人,除了端坐在上位的陳學政,其他人只能別過頭不去看,可廷杖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入耳中。

    “呦,這是發生了什麼大案,活生生的要把人給打死了?”突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大堂裏的衆人擡頭一看,卻見重光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這吊兒郎當的姿態,乍一看還以爲是哪家的紈絝子弟。

    兩個兵卒隨即腳步山前擋住了重光,一手落在腰間的佩刀上,只要陳學政一聲令下就能把不速之客的重光斬於刀下。

    落後兩步的湛非魚出現在人前,瞅了一眼地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犯人,一臉後怕的小模樣,連聲音都有點發抖了,“學生湛非魚拜見諸位大人。”

    “南宣府的公堂成了菜園子了,什麼人都敢闖進來!”陳學政冷聲開口,不放過任何一個給湛非魚扣罪名的機會。

    即便大堂上的人都知道湛非魚和陳家有仇,可堂堂三品學政,年紀都是一大把了,卻和湛非魚一個小姑娘這般計較,程山長等人沒開口,可心底卻滿是不屑。

    章知府站起身來,“回大人,是下官派人讓湛非魚來府衙一趟,畢竟湛非魚乃是此案的苦主。”

    堂上其他人也許不認識重光,可章知府卻知曉他來自禁龍衛,應該是顧學士出手了,想到此,章知府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被摁在地上的犯人。

    這人雖是耿捕頭帶人抓回來的,可章知府在大牢裏也見過,當時雖然臉上又塵土和血跡,頭髮也披散着看不到五官,當時章知府並沒在意。

    但此刻看着身形不同的兩個人,章知府回想起來,當時牢裏的犯人比眼前這人高一些,體魄也更加結實,這分明是兩個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府衙大牢把犯人給替換了,也只有禁龍衛有這個本事,

    “案子還沒審,章大人倒是已經結案了!”陳學政故意摳字眼,所謂苦主就是原告,說明章知府已經認定湛非魚的考卷被人偷樑換柱了。

    章知府沒開口,湛非魚也安靜的站在一旁,又不是菜雞互啄,浪費口舌爭辯沒意思。

    一看兩人這態度,陳學政氣的面色鐵青,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了!

    程山長趁機開口道:“陳大人,不如讓此人當場臨摹湛非魚的字,也可以一辯真假!”

    雖然後背後腰都被打的血肉模糊,可犯人的雙手卻是完好無損,陳學政並不是手下留情,他是肯定這人是章知府弄來指鹿爲馬給湛非魚證清白的,如果他無法臨摹湛非魚的字跡,那這案子就不攻自破了。

    “既然如此,就把筆墨拿過來。”陳學政乾脆利落的答應下來,短短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章程禮他們就能找出一個善於臨摹字跡的人來?

    程山長坐了下來,他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

    犯人的確被打的夠慘,爬都爬不起來,這樣即便雙手無事,可讓他寫字估計有點夠嗆。

    陳學政也想看看這人的本事,讓大夫過來給紮了幾針,又給他含了參片,倒是恢復了幾分元氣。

    嘴巴里的破布已經被拿掉了,犯人掙扎的坐了起來,陰狠狠的看了一眼端坐在主位喝茶的陳學政,顫抖着右手拿起筆,蘸了墨之後,緩了片刻,快速的在紙上寫下了湛非魚三個字。

    而僅僅是寫了三個字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犯人手一抖,毛筆掉了下來,大口大口喘着氣,估計再被打幾板子人就真的廢了。

    胡秉之本就是個急性子的,再加上他一直自責是自己失職才導致湛非魚考卷被藏匿,所以此刻快速走了過來拿起紙一看。

    湛非魚三個字和考卷上的名字如出一轍,橫撇豎鉤沒有半點不同。

    “程山長請過目。”胡秉之估計是擔心陳學政惱羞成怒把證據給撕了,所以自己看過之後乾脆遞給一旁的程山長。

    “這字果真是一模一樣。”程山長也是一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陳學政,總感覺有點不對頭。

    陳學政既然敢算計湛非魚,而且還是在院試中,怎麼就輕易讓胡秉之和章程禮把這人給找出來了?即便不殺人滅口,陳學政也會將人藏匿起來。

    其他幾個閱卷官都看過湛非魚的卷子,自然也認識她的字跡。

    不單單是程山長詫異,其餘人也是不解,有了這以假亂真的字,再結合丁毅三人的口供,衙門裏存放的那份考卷的確是此人所寫,而湛非魚真正的考卷已經被趙海源給藏匿然後銷燬了。

    章知府心裏大致有了推斷,看了一眼重光,隨後把寫有湛非魚三個字的紙張畢恭畢敬的遞給了主位的陳學政,“陳大人請過目,是否需要下官把考卷調來比對一下筆跡?”

    沒搭理章知府,陳學政看着之上的三個字,意味深長的冷笑起來,章程禮真有幾分本事,竟然在這麼短時間裏真的找出一個擅長臨摹字跡的人來頂罪。

    “你說湛非魚那份考卷是你所寫。”陳學政放下手中的紙,冷眼看着跪坐在地的犯人,漫不經心的繼續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顧麋》那篇四書文默出來。”

    身爲主考官,院試的相關事宜都是陳學政負責的,包括此次院試的九百七十五份考卷和硃卷,此刻都存放在禮房的屋子裏,但負責把守的是陳學政帶來的兵卒。

    昨日白天章知府把考卷拿了出來,之後卷子又被送回去封存了,當時陳學政也留了心眼,《顧麋》這一張考卷並沒有拿出來。

    所以除非是真正的仇子良,否則即便能臨摹湛非魚的字,但絕對寫不出一模一樣的文章來。

    犯人低着頭,似乎還沒有恢復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