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267章 賈氏入獄
    湛非魚和楊旭的行蹤很好查,鑲武縣本就沒多少外來的商旅,更別說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湛非魚沒想到第一個找來的竟然是包子西施。

    “她來幹什麼?”擱下筆,湛非魚着實有點詫異。

    不管是張依依,或者是鑲武縣的朱縣令,甚至是衛所伍百戶,湛非魚都不會奇怪。

    何暖把散落的功課疊放整齊,又把筆墨規整到書桌右上角,“賈氏來還銀子,還帶了一些她特意做的包子。”

    湛非魚讀書刻苦,卻不喜收拾,不至於邋遢,可不會像何暖這般一得空就把書桌收拾的整整齊齊、纖塵不染的。

    等湛非魚到了待客的偏廳,包子西施已經等了片刻後。

    “這位小姐,昨日下午之事的確是因你而起,所以一百文的包子錢我收下了。”包子西施把裝滿包子的食盒遞了過去,冷淡的開口:“但這事也有我的原因,這些包子算是賠禮,這是餘下的九百文。”

    該說的都說了,包子西施面容清冷而疏離,“我還要賣包子就先告辭了。”

    湛非魚都沒來得及說什麼,對方就離開了,看得出半點不想多耽擱,也沒有攀附獨釣老人丘宗羲的意圖。

    “這包子什麼餡好香啊。”湛非魚打開食盒蓋子,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包子估計才蒸出來的,熱乎着呢,兩層食盒一共裝了十六個包子。

    “小姐。”何暖搶在湛非魚前面把食盒給拎走了。

    好吧,隴右道如今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若是有誰喪心病狂的的要毒死自己,這包子還真不能喫。

    湛非魚無奈的一聳肩膀,可聞着這香味,忍不住做垂死掙扎,“說不定是我們想多了呢?”

    “小心無大錯,小姐想喫包子,一會我就去發麪。”何暖態度溫和卻也堅定,絕不可能讓湛非魚喫來路不明的食物。

    楊旭剛從丘宗羲那兒出來,上了一個時辰的課,楊旭只感覺腦子嗡嗡的,突然後悔來這裏了,誰能想到脾氣剛烈暴躁的丘爺爺竟然會是個嚴師,一個字寫錯了罰抄五十遍的那種。

    所以聽到丫鬟說包子西施來了,楊旭還以爲湛非魚嘴饞去訂了包子,誰想到何暖竟然懷疑這包子有毒。

    “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楊旭一言難盡的看着偏廳裏的兩人,顧學士的弟子啊,這要是被毒死了,幕後兇手難道不怕顧學士的瘋狂報復?

    湛非魚的存在並不會給朝中各方勢力造成影響或者阻礙,一個小姑娘,身份再高也不可能高過皇子皇孫,殺了湛非魚卻得罪顧學士,代價太大根本不值得。

    眉梢一挑,湛非魚玩味的笑了起來,“毒殺我或許不可能,但毒殺你的話反而很有可能,楊家目前正處於起復的關鍵時期。”

    饒是楊旭天不怕地不怕,可這幾日聽得多想得多,知曉了楊家的處境,這會對上笑的眉眼彎彎的湛非魚,楊旭繃着臉嘴硬的回了一句,“我不怕死!包子我喫!”

    “你要是出事了,楊老將軍和楊叔肯定會給你報仇,所以楊家只能投靠聖上,給聖上效命,而楊家又後繼無人,聖上自然用的放心。”湛非魚慢悠悠的開口,小嗓音拖的悠長,看向楊旭就好像看一個將死之人。

    “而且以我的推斷,聖上估計也想趁此機會把暗中的牛鬼神蛇都給引出來,徹底肅清隴右道,你確定要喫這包子?”

    聖上有心起復楊家,偏偏又沒有實際行動,只露出一個態度來,那麼暗中楊家當年的宿敵,還有那些覬覦鹽稅的皇子、朝臣們勢必要動手,搶先一步摁死楊家,而聖上等的就是這個契機。

    渾水摸魚!七衛中有誰效忠聖上,有誰被其他家族收買了,根本無法查起,所以只要局勢亂了,聖上才能統領大局,把隴右道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從某種角度而言,楊旭的死對局勢更有利。

    前腳還想放棄過去的恩怨,爺爺和爹都說了楊家守護的是這一方百姓,當年聖上任由楊家被誣衊雖然對不起楊家,可也能理解。

    可後腳就聽到湛非魚這危言聳聽的話,楊旭五官糾結的擰成一團,龍椅上那位要殺自己,那自己還能活着嗎?還要給他效忠?

    湛非魚忽然想起上輩子的電視劇畫面,從食盒裏拿出一個包子,小嗓音幽幽的響起,“旭兒,該喫包子了……”

    “我拿去喂狗!”楊旭一把奪過湛非魚手裏的包子丟到食盒裏,然後連同食盒都拎起來大步往外面走了去,最後捨不得看門的兩條大黑狗,這包子最後被碾碎丟了。

    何暖目送着離開的楊旭,想起湛非魚剛剛的話,低聲道:“小姐你認爲聖上可能會對楊旭下手?那豈不是寒了楊老將軍的心。”

    “動手倒不至於,或許會任由事態發生,坐山觀虎鬥。”湛非魚目光悠遠的看着門外碧藍的天空,皇權之下,連皇子都可以被犧牲,何況是其他不相干的人。

    “所以楊老將軍纔會讓楊旭跟着我們來了鑲武縣?”何暖忽然就想明白了,她並不蠢,只是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照顧湛非魚的生活起居上,沒想過這些陰謀算計。

    湛非魚是顧學士的弟子,身邊除了何生他們,暗中還有保護的人,而且淮安府一事後,大皇子殷𣈶看到湛非魚脖子上的龍佩,誤以爲她是滄海遺珠。

    這就是湛非魚另一個保命的資本,楊旭如今跟在湛非魚身邊,暗中的人即使動手也會投鼠忌器,

    楊家還沒有起復,楊家舊部不能光明正大的現身,若是去石頭村保護楊旭就太打眼了。但他們可以潛伏在鑲武縣城。

    如果真有人喪心病狂的對楊旭動手,楊家舊部也可以趁亂出手。

    一想想這些事,湛非魚就感覺頭疼,很不淑女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阿暖,我總算明白老師爲什麼這麼喪心病狂的讓我來渭州給楊老將軍送信了,還讓我一定要跟着丘老先生習字一個月。”

    說白了,就是把湛非魚當成個吉祥物擺在鑲武縣,誰讓大皇子誤以爲她是聖上的私生女,而宮中幾位皇子估計都被大皇子帶溝裏去了,偏偏又不能像聖上求證。

    再加上從御前太監那裏打探到的消息,聖上對湛非魚那是讚譽有加,堪比當年教導殷無衍時的溫和慈愛,而顧學士每每收到湛非魚的信都第一時間交給聖上,這種種不讓人誤會都難。

    看着憋悶又無奈的湛非魚,何暖笑了起來,“能者多勞,再者結下這份善緣,楊老將軍必定會記得小姐今日相助的恩情。”

    聖上都忌憚曾經掌控西隴右道三十萬大軍的楊家,而楊家一旦起復,日後就是小姐的靠山,即便皇子皇孫想要對小姐下手,也得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