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269章 鎩羽而歸
    聽了楊旭要幫包子西施的話,丘宗羲問了和湛非魚一模一樣的問題,“你打算怎麼幫?幫得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羅捕頭是鑲武縣的捕頭,賈氏只要繼續開包子鋪,那麼早晚有一日還是會被羅捕頭算計到,除非釜底抽薪把羅捕頭給解決了。

    湛非魚沒有來之前,楊旭每日都跟在楊守成後面習武,楊老將軍也教他讀書還有兵法,但有了湛非魚珠玉在前,楊旭也學會了思考,不再和石頭村大牛這些孩子比。

    “丘爺爺。”楊旭板着黝黑的小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從羅虎下手,再通過他來扳倒羅順祥。”

    羅捕頭這些年在鑲武縣沒少幹壞事,只是他行事謹慎周全,把尾巴掃的乾乾淨淨的。

    再者民不舉、官不究!羅捕頭一直把握着一個度,不會把人逼得家破人亡,普通百姓也就忍氣吞聲,不想也不敢去得罪衙門的差爺,再者上面還有朱縣令這個昏官護着。

    丘宗羲在鑲武縣定居多年,對羅捕頭的所作所爲也有所耳聞,“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你一會去找鐵匠鋪老鐵頭,有什麼事你交代他。”

    眼中迸發出喜悅來,楊旭直點頭,“我知道了。”

    包子西施的被抓,也就包子鋪左右鄰居有些擔心,可又沒辦法,畢竟是賈氏突然從巷子裏衝出來,沒看路,害的羅虎驚了馬,最後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

    賈氏不佔理,羅捕頭這才趁機發難把人下了大獄。

    “我先去看看賈秀才,把這事和他說一下。”屋子裏,黃大叔把旱菸在桌沿磕了磕,站起身來看向幾人熱心的鄰居,“這事你們也別管,得罪了差爺,日後這鋪子就麻煩了。”

    來黃大叔家商量事的五個鄰居平日裏和賈氏走得近,都說遠親不如近鄰,賈家如今也就賈氏和癱瘓在牀的賈秀才,他們不幫忙就真的沒人管這事了。

    賣雜貨的梅嬸子嘆息一聲,“左右不過是賠銀子,總不能就因爲這事真讓賈妹子下大獄,到時候大家湊點銀子。”

    湊銀子倒不是什麼大事,鑲武縣雖然窮,可能在縣城開個鋪子,每家不說多三五兩銀子還是能湊出來的。

    賈氏包子賣得好,一年不行就兩年,五年不行就十年,肯定能還上這銀子。

    “怕就怕姓羅的獅子大開口!”說話的老頭子面色凝重。

    當年他摔倒在家,要是不過世的賈家夫婦看見了幫忙把他送去醫館,他這條老命早就沒了,可惜好人命不長,老頭如今也只能把這恩情報在賈秀才身上。

    聽到這話,黃大叔又抽起旱菸來,煙霧繚繞裏滿臉的皺紋因爲擔憂都疊在了一起,羅捕頭是什麼性子,他們這些在街上開鋪子的最瞭解,那就是鈍刀子割肉,弄不死你,卻能一點一點磋磨你。

    “不管了,先和賈秀才說說,看看他有什麼想法。”黃大叔一錘定音,畢竟他們在這裏說再多也沒用。

    賈家是個不大的小院,前面一間是包子鋪,穿過小小的院子後面還有三間正房,一左一右兩間偏房。

    都知道賈秀才癱瘓之後脾氣差,又不見外人,黃大叔還是八月十五中秋節的時候來了一趟,早上包子西施出事後,黃大叔送了飯過來,當時腦子裏亂嗡嗡的,也沒敢說。

    推開門,屋子裏還是暖暖的,燒了炕倒也不擔心凍到癱瘓在牀的賈秀才。

    “阿源那,老叔有事和你說,你別急啊。”黃大叔拉過椅子在炕邊坐了下來,看着木着臉的賈秀才,嘆息一聲這才把賈氏的事情給說了一下。

    估計是常年不說話,賈秀才聲音透着嘶啞,臉上也露出慌亂和不安,“賠銀子,我們賠銀子。”

    “你別急,銀子肯定是要賠的,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媳婦出事。”黃大叔趕忙拍了拍賈秀才的胳膊,倒有幾分欣慰,賈秀才捨得拿銀子,也不枉他這個出了五服的侄女這幾年的不離不棄。

    一刻鐘之後,安撫了焦急不安的賈秀才,黃大叔帶着一兩銀子打算先去衙門大牢探視一下賈氏,順便問一下她有打算怎麼處理這事,畢竟賈家的頂樑柱不是癱瘓的賈秀才,而是賈氏。

    ……

    書房裏,清晨的寒意在炭火下消退了不少。

    湛非魚搓了搓手指頭,把暖烘烘的手爐抱在懷裏,乍一看根本不像讀書人,倒像是後宅嬌養的千金小姐。

    “等到會試時該如何?”丘宗羲冷眼瞅着抱着手爐不放的湛非魚。

    鄉試在八月倒無妨,會試可是寒冬臘月的,尤其是京城更冷,若是再碰上倒春寒,那就是雪上加霜的冷,多少考生都被凍壞了。

    “鄉試在三年後,會試估計是三年又三年,我無遠慮。”湛非魚厚臉皮的笑着,至少六年之後的事,現在想那麼多不過是杞人憂天。

    丘宗羲放下湛非魚這兩日寫的三篇文章,再看着她這嬌滴滴的模樣,實在很難相信她的言辭犀利,鞭辟入裏,入木三分!

    “何爲德?”丘宗羲突然發問。

    被考校的湛非魚也一掃慵懶隨性之態,把手爐放到桌上,裹成熊的小身板站的筆直,“爲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

    儒家強調個人的修爲德行,湛非魚回答的出自《論語·爲政》。

    意思是以高尚的道德去治理天下,執政者就會像北極星那樣具有向心力和感召力,憑藉自身的力量把百姓牢牢地團結在自己周圍。

    湛非魚日後會繼續科舉,那麼她所答的德,就不能僅僅侷限與自身修爲,更要從爲官爲政者的角度去回答,這樣才更能切合考官的思想。

    丘宗羲點點頭,沉聲繼續問:“何爲道?”

    “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湛非魚同樣還是從《論語·爲政》篇作答。

    意思是用苛政嚴刑來治理震懾天下,百姓可以逃避制裁而不犯忌,但卻不知道培養廉恥之心,而以高尚的道德引導人們,以規範社會行爲的禮來教化人們,百姓纔會內心自省而易風俗,行君子之道。

    思慮了一下,湛非魚又補充了一句,“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

    楊旭這會站在書房外,聽着裏面的對話,只感覺腦子嗡嗡的痛了起來,這要是“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他還能聽得懂,太高深了,楊旭就跟聽天書一般。

    何暖嘴角壓着笑,低聲道:“丘老先生在考校小姐,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我一會再來。”楊旭點點頭,這會就是讓他進去他也不敢,即便他已經下決心要苦讀,讀史書、讀兵法,但打心底對之乎者喜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