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573章 喊價
    進入地字五號房,湛非魚打量着這佈置簡單卻透着華貴的房間,除了通道這邊的一道門之外,這屋子也就一個窗戶,避免了被人偷窺。

    不同於普通屋舍的窗戶,而且靠裏面是用玉石切割打磨而成的滑片,只要推上就可以把窗戶遮的嚴嚴實實的。

    若是喊價的時候則可以把價格寫在紙上,門上一個活口,,和盛軒的人會替屋內的買主喊價。

    何生進屋之後也快速檢查了一遍,確定屋子裏沒有任何機關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至於桌上擺的茶水、糕點、果子,湛非魚就算再心大也會食用,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下了藥。

    不到兩刻鐘,合盛軒二樓二十間房間都已經有主了,至於有些身份不夠又想湊個熱鬧的則只能坐在一樓的大堂喊價。

    當幾個捕快擡着箱子走過來時,原本有點嘈雜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了。

    ……陶大人即便再不喜丘大人,也厭惡湛非魚,但不得不承認湛非魚的建議對自己極其有利,若真的發生混戰,這裏是黔中府,自己能不能活着尚且未知。

    即便僥倖活下來了,長途跋涉的把這一箱子東西運去京城,陶大人清楚再周全的安排也會出現意外。

    黔中道距離京城千里之遙,顧學士也好,姓丘的老狐狸也罷,甚至是禁龍衛都可能出手襲殺,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爲過。

    陶大人沉默着,打量的目光看着面前脣紅齒白的小姑娘,嬌俏裏透着書卷氣,任誰看了都當這是世家嬌養出來的閨閣千金,誰能想到湛非魚心機城府絲毫不亞於官場上的這些老油條。

    “你這是要把水攪渾了?”丘懷信也知曉這信物可能就在一百二十件的物件裏,否則他也不會讓石松貼身保護自己,府衙外還潛藏着丘家的死士,若真發生了混戰,丘家首先要確保的便是丘懷信的安危,至於信物能不能搶到再論。

    可按照湛非魚的提議,把這一大箱子的信物給售賣了,還價高者得,如此一來這一場混戰就打不起來了,畢竟真的刀劍相見,誰也沒這麼大的本事把一整箱的東西都搶走,至多搶了三五件。

    但這三五件到底是不是信物,誰也不清楚,而且爲了這三五件東西估計也得搭上幾條人命,這可是各方勢力精心培養的死士,死一個就足夠讓人肉痛的。

    如果可以兵不血刃用銀子就能買回來幾件東西,丘懷信可以肯定各家都會答應,而於陶大人而言他不但安全了,這售賣的銀子帶回朝廷那也是大功一件。

    “好,本官應下了!”陶大人終於開口,比起信物,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安危,人死了圖謀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

    湛非魚和陶大人的談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各方潛藏在庫房的探子都聽的一清二楚,不消片刻這消息便被傳了出去。

    湛非魚幾人也沒離開府衙,被陶大人安排去了後衙空閒的小廳裏休息,等陶大人安排好售賣的事宜,這事纔算是徹底了結。

    “多謝湛小姐幫忙。”徐氏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雖說這一百二十件東西拿不回來了,可至少也拿回了三弟媳竇氏一半的嫁妝。

    只要丘靜媛還住在三房,等她成親這幾年裏,徐氏總有辦法弄走幾件好東西,“餘下這些東西都歸在靜媛名下,湛小姐若是看上了哪樣請一定開口,我會摺合銀子給靜媛。”

    這是徐氏之前承諾湛非魚的條件,那一百二十件東西徐氏一個婦道人家做不了主,但丘靜媛手裏這兩百多件東西,徐氏自詡還是可以代替丘靜媛答應下來。

    憑什麼!丘靜媛面上平靜,可牙齒卻緊緊的咬着臉頰裏的嫩肉,硬生生的把這不甘和忿恨壓了下來。

    一想到自己不單單要對着湛非魚一個出生鄉野的丫頭低頭,連徐氏這個過繼來的大伯母竟然也能做自己的主,越過自己處理母親的嫁妝,丘靜媛恨的咬牙切齒,可形勢比人強,卻也只能忍下。

    屋子裏沒有其他人,丘懷信也不擔心傳出去什麼話來,直截了當的問湛非魚,“你可有什麼線索?若是看上哪樣,一會售賣的時候我也可以幫忙買下。”

    主要是不知道這信物到底是什麼,是大是小,是圓的還是方的,丘懷信有心幫忙也無處着手。

    湛非魚記憶力極好,此刻放空思緒把所有物件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既然是信物必定獨一無二,可以不貴重,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輕易仿造出來。

    再者丘文蘭是後宅女眷,她若帶着信物和人聯絡,不可能拿着擺件亦或者古扇、古籍這一類的,這信物更可能是女子佩戴在身上的物件,不會引人注意。

    那麼珠釵、耳飾、玉佩、手鐲這一類也有可能了,湛非魚這會的確是沒有頭緒,笑着對丘懷信開口道:“既然會售賣,那就各憑運氣。”

    一百二十件東西,誰能確定自己買下來的就是信物,即便是信物,也可能都不知道,湛非魚此舉的確是把水攪和的更渾了。

    另一邊陶大人也在緊鑼密鼓的安排售賣的相關事宜,現在唯一棘手的是這信物若是被賣出去了,自己倒是安全了,可如何和宮中交待?

    得到消息的焦知府並沒有多在意,只是差不多把府衙的捕快和衙役都調過來待命,等到晚上售賣的時候,不管發生了何事,至少黔中府衙能鎮住場子。

    同樣得到消息的丘秉德這會正在布政使司,丘大人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坐在下面的長子,“懷信若是有湛非魚一半的沉穩,爲父也不用擔心了。”

    “一百二十件物件一旦被賣出去了,即便是禁龍衛只怕也無法重新把這些東西找回來。”丘秉德蹙着眉頭,湛非魚此舉的確能讓自己化險爲夷,可也錯失了找到信物的機會。

    但想到湛非魚的年紀,再想到如今戰火一觸即發的黔中府,丘秉德感覺湛非魚這保命的計謀也不算錯。

    說到底她只是個半大的小姑娘,別人家的小姑娘在後宅不是學習管家就是在學琴棋書畫陶冶情操,哪像湛非魚這般已經和朝廷官員周旋了,關鍵是還不曾落了下風。

    丘大人端起茶杯悠然的喝着茶,看着沉思的長子但笑不語着。

    “我說錯了?”丘秉德察覺到了不妥,可仔細想了想卻沒有發現錯在何處。

    “禁龍衛乃是聖上手裏的一把刀,這些年不說宮中幾位皇子,即便是顧學士也不敢和禁龍衛有任何牽扯,秉德,你以爲湛非魚手中爲何會握有禁龍衛的令牌?”丘大人說完後靜等丘秉德的回答。

    此前丘秉德曾詳細看過湛非魚的資料,從她在金林村到之後一舉拿下小三元,再到她遊學,這一路上發生的事,鉅細靡遺的丘秉德都瞭解過還分析過。

    所以丘大人一發問,丘秉德便回答,“禁龍衛聽命於聖上,此舉必定是聖上首肯的,聖上這是藉着湛非魚引出暗中的魑魅魍魎,所以派禁龍衛保護她的安全。”

    說到底湛非魚也只是聖上手中的一顆棋子,只不過她是個姑娘家,出身鄉野,雖說師從顧學士,可顧大人也是孤臣,所以聖上不單單放心顧學士,也放心湛非魚,這纔敢讓她和楊將軍有牽扯,和丘家也有往來。

    “一個能當聖上棋子的小姑娘,她有怕過誰嗎?”丘大人想起湛非魚此前的種種情況,遠的不說就當說年前在鑲武縣,湛非魚帶着人突圍去凹子口救下了楊旭,這便是九死一生,這樣不怕死的性子,湛非魚會爲了自身安全而提議陶大人售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