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647章 刁難
    等湛非魚在瞿氏陪同下到達常老夫人的壽安院時,此刻正屋裏已經黑壓壓的一片坐滿了女眷,估計都是好奇湛非魚的廬山真面目。

    “瑤池春不老,壽域日初長。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湛非魚跪在蒲團上磕頭,圓乎乎的臉龐本就是喜慶的長相,再加上今日祝壽特意穿了紅色對襟襖裙,頭上也是同色的紅寶石頭飾,整個人看着就跟菩薩座下的小仙女一般,喜得常老夫人笑出一臉的褶子,趕忙讓瞿氏把人扶了起來。

    “好孩子快起來。”常老夫人面容慈愛,她這般年歲了可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就看湛非魚這脣紅齒白的模樣就心裏歡喜。

    更不用說湛非魚眉眼清正,老夫人活了這把年歲了,什麼人沒遇見過,最喜歡的還是這般赤子初心的姑娘家,心裏乾淨。

    常老夫人握着湛非魚的手沒放開,笑着和坐在下方的孃家弟媳開口:“這一看就該是我家的姑娘,這眉眼和我年輕時可像了。”

    “你這個老不修,你當年可沒這容貌。”和常老夫人認識了幾十年的老姐妹不由笑罵了一句。

    不得不說比起時下這些清瘦苗條的世家千金,湛非魚這依舊帶着嬰兒肥的臉頰更得老一輩的喜歡,“這是我早年得到一塊玉,日後做個釵子戴着玩。”

    常老夫人則是親自把自己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套到了湛非魚手腕上,不容她拒絕的嗔怒道:“今兒我可是老壽星,這鐲子不要也得要。”

    湛非魚畢竟是小輩,甭管在座這些夫人們是什麼態度,可該給的表禮自然少不了,這一圈請安問好下來,湛非魚頭上多了好幾支簪子,玉佩鐲子什麼的則交給何暖暫時收着。

    “呦,這是在多寶閣買的那些珍珠寶石不夠用了,又到這裏來訛詐了?”一道譏諷的嘲笑聲自門口響起,折婧目光兇狠狠的瞪向湛非魚。

    “婧兒,不可無禮。”折家老夫人眉頭一皺的斥了一句,看着繃着臉滿眼怒意的小女兒,折老夫人突然有些懊悔這些年嬌慣着折婧,讓她如今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常老夫人一看來人連忙讓侄媳婦扶着自己起身,笑着往前迎了過來,“原來是折家妹子,快請坐,今兒都高興,可不興罵孩子。”

    “這丫頭讓我給慣壞了。”折老夫人也不拿大,雖說常寺卿也只是正三品的官員,而折老將軍乃是一品大將軍,折家更是供奉着一塊聖祖帝賜下的免死金牌。

    可真的論起來常大人是京官,常家的姻親故舊也有不少在朝爲官,而且都是文官,折家不過是武將,如今折老將軍還有兒子、孫子都在邊關,若是和朝中官員結了仇,但凡出了點什麼岔子都沒人會幫襯着說句話。

    一同前來的折家大夫人和二夫人抱歉的看了一眼湛非魚,小姑子這性格她們妯娌都習慣了,丟臉也不是第一次了,左右婆婆在這裏,輪不到她們當嫂子的出面。

    “好孩子,我家婧兒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這是做夢都能笑醒了。”折老夫人這一開口,引得常老夫人幾位老夫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甭管折家是不是有意把折婧還有折三郎養廢,可就算廢也要有個程度,折婧都已經及笄了,還滿京城的追着寧家小子跑,把折家的臉都丟盡了不說,關鍵這門親事若是不成,日後誰家願意讓折婧進門?這不是沒進門就給兒子頭上戴了頂綠帽子。

    “老夫人謬讚了。”湛非魚笑着謝過折老夫人給的表禮,至於折婧那憤怒扭曲的表情,湛非魚純當沒看見。

    折婧惱火的厲害,偏偏這是後院內宅,她這點身手根本教訓不了湛非魚,說不定還會被何暖給反過來收拾一頓,此刻只能憋着火氣,目光死死的盯着湛非魚。

    片刻後,瞿氏藉着給常老夫人倒茶的機會低聲開口:“白夫人過來了,嫂子正在接待。”

    常老夫人還是那笑呵呵的慈愛模樣,餘光掃了一眼坐下下面的湛非魚幾人,“前面擺了些花花草草的,你們小姑娘可以過去看看,省的留在這裏陪我們這些老婆子也無趣。”

    湛非魚連同三個姑娘都站起身來,至於折婧更是惡狠狠的瞪着湛非魚,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見到了生死仇人,要從湛非魚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可惜幾人剛走到門口和進門的白夫人碰了個面對面。

    “夫人,這位就是湛姑娘。”走在白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低聲提醒了一句,之前白家備了禮酬謝湛非魚對白兆輝的救命之恩,藍玉跟着去了一趟裕豐樓見過湛非魚一面。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白夫人挑剔的目光倨傲的打量着面前四個年輕的姑娘家,其餘三個之前在其他場合都見過。

    對於她們的行禮問好,白夫人也微微頷首應下,只是特意避開了湛非魚的這一禮,“湛姑娘是我家兆輝的救命恩人,你這個禮我可不敢應下。”

    白夫人高挑着眉頭,目光從湛非魚頭上的幾支簪子上掠過,譏諷冷笑:“聽說湛姑娘囊中羞澀,我家老爺搬了整整一馬車的東西送去了裕豐樓,湛姑娘這還不滿足,又從多寶閣訛詐了溫家姑娘一萬兩銀子。”

    白夫人話鋒一轉,狀似無奈的感慨:“湛姑娘對我家兆輝有救命之恩,即便第三次索要謝禮我白府也應下了,只是希望湛姑娘高擡貴手,放過京城這些姑娘家,畢竟她們足不出戶的比不得湛姑娘有心機有城府,不是哪個姑娘都能拿出一萬兩銀子。”

    屋子裏坐着的幾位貴夫人都面面相覷着,白府尹剛正不阿,偏偏這位夫人卻是個眼高於頂的,湛姑娘既然對白兆輝有救命之恩,別說沒有索要謝禮,即便真的要了,難道白兆輝一條命還比不上庫房那些死物?

    白夫人偏偏把這事拿出來說,外界即便說湛非魚貪得無厭,也會認爲白府忘恩負義,白兆輝一個即將春闈的讀書人,這名聲受損,若是遇到的主審官清正不知變通,說不定白兆輝這一次都會被白夫人連累的榜上無名。

    折婧此時逮到機會了,也跟着白夫人嘲諷,“夫人說的對,也不知湛家是怎麼教養女兒的?窮家富路,既然出門自然要備足銀子,省的出來丟人現眼。”

    這話但凡換個人講還能說有一兩分道理,畢竟湛非魚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身邊沒個長輩陪同的確不合規矩。

    但折婧連世家千金的臉面、尊嚴都不要了,追着寧辰安滿京城的跑,她和湛非魚說禮教規矩,那真的是烏鴉落在豬身上:光看見別人黑,沒看見自己黑。

    湛非魚看着一說一和的白夫人和折婧,就在所有人以爲雙方要槓起來了,瞿氏和常夫人都想着要勸和拉架,湛非魚卻是一扭頭,腳步一邁徑自越過兩人往門口走了去,這蔑視的態度分明是不將兩人放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