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696章 預考
    一大早冬雨連綿,讓本就滴水成冰的京城顯得更加清寒逼人,那股子冷意帶着雨氣往人骨頭縫子裏鑽,連帶着過年的喜慶和熱鬧都消停了。獐</span>

    迴廊下,湛非魚裹緊了身上的狐裘,寒風捲起雨水和黃葉撲棱撲棱的拍打在院子裏的考棚屋頂和牆壁上,這幸好是大早上,若是換成晚上那便是妥妥的破屋鬼宅。

    “小姐,要不等天晴了?”何暖手中拎着考籃,裏面除了筆墨紙硯還有考試時需要的蠟燭、乾糧等物件。

    有那麼一瞬湛非魚真想轉身回到內院的臥房去,屋子裏染着炭盆,暖呼呼的都感覺不到外面的寒冷,可一想到春闈就在二月初九,那時候估計也是這般寒冷,倒黴的話說不定還會下大雪。

    再想到還要提筆答卷,若是手凍的一抖毀了卷子,那隻能再等三年後的春闈了,湛非魚一咬牙對着何暖伸出手,“把考籃給我。”

    湛非魚邁着雄赳赳、氣昂昂的步子直接走進了考棚,剛把考籃放下,整個人就冷的一哆嗦。

    好在之前在迴廊下站了半刻鐘適應了,擦了擦臉上掃到的雨水,湛非魚先把炭盆給點上了,好歹有點熱乎氣。

    冷的搓了搓手,湛非魚把小銅壺裝了半壺水放到了炭盆上燒,等到中午的時候把熱水往碗裏一衝,一碗特製的米糊就算是午飯了。獐</span>

    這邊等湛非魚開始提筆答卷時,何暖一直站在迴廊下沒離開,皺起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不是吧,小魚對自己這麼狠?重光本是習武之人,可這樣的天氣依舊不要風度穿着厚厚的冬衣,遠遠的瞅着考棚裏的湛非魚,說話聲都不由壓低了下來。

    跟着一起過來的何生也是面色沉重,小姐雖然一直堅持練拳名,可或許是這些年讀書太過於勤奮刻苦,身子骨也就比普通姑娘家強一些,依舊畏寒畏冷,這樣的天氣待在考棚裏極可能染上風寒。

    “小姐特意挑了今日。”何暖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任何感情來,可何生和重光都能感覺到她壓制的怒火。

    身爲內閣大學士唯一的弟子,若不是沒有辦法,湛非魚哪需要對自己這般狠,說到底不過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重光明白的點點頭,不單單是今日下雨,也是因爲從昨天開始七爺就去了宮中。

    前來納貢的那些蠻夷部落還有幾日就要離開京城,所以聖上設宴款待,也算是給這些蠻夷部落踐行。獐</span>

    宮中人多混雜,殷無衍身爲禁龍衛指揮使,又是聖上的親侄子,自然要隨身保護聖上的安全。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湛非魚裹着狐裘縮在狹小單薄的木板上,炭盆依舊燃着,給逼仄的考棚帶來了暖意和一點點光亮。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朝爲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年紀雖然小,文章日漸多,待看十五六,一舉便登科……”湛非魚瞅着炭盆子背誦着神童詩,想起當初在金林村的人和事。

    當年自己若沒有想法設法的進私塾讀書,說不定早兩年就訂下親事了,等到今年及笄後說不定就出嫁了,守着幾間屋幾畝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當然,不管如何就憑着上輩子的記憶還有這隱身的金手指,湛非魚知道自己能過的不錯,實在不行去上泗縣找個富商宅子偷偷潛進去,當一回樑上君子,偷個百兩銀子估計也能衣食無憂。

    一陣寒意襲來,湛非魚擡頭瞅着漆黑的屋頂,雖然看不清楚但明顯能感覺屋頂處有地方漏風了,縮在狐裘裏的身體順勢往裏邊縮了縮。

    這一百步都走到了九十九了,等熬過春闈,位列三甲,即便是三甲同進士的名頭,那也是天子門生,是讀書人,是天下讀書女子的典範。獐</span>

    不管是聖上還是那些想要爭奪儲君之位的皇子們,但凡要通過算計自己來要挾老師的打算都要斟酌再斟酌。

    ……

    這邊早早在考棚裏休息的湛非魚還在胡思亂想着,另一邊的折將軍府,折三郎今日休沐從京郊大營回來,和折老夫人她們吃了一頓團圓飯後,這會已經回到自己的院子。

    “你的消息準嗎?”折三郎倒不畏寒,屋子裏也燃着炭盆,可他就穿着一身單衣,這會面帶震驚之色的看向回報消息的手下。

    “回三爺這也是酒桌上劉旺喝多了說漏了嘴。”回話的年輕男人看着和折三郎也差不多年歲,只是不同於氣勢外露、張揚跋扈的折三郎,身爲下屬的李德保一副忠心耿耿的憨厚模樣。

    劉旺倒不是什麼大人物,只不過和李家沾點親。

    李德保在京郊大營,也算是李家說的上話的後輩,年前年後都忙着,這不今日休沐不單單李家的同輩,包括其他表兄弟和劉旺這些沾親的同輩都來李家小聚。獐</span>

    “劉旺不務正業,不過他大姐嫁得好,夫家開了間雜貨鋪子,禁龍衛的廚子偶爾來鋪子裏採買些雜物,這也算是和官家搭上了關係。”

    年後劉旺姐夫宴請禁龍衛的廚子想要拉拉關係,劉旺剛好過來拜年,倒是不敢打擾,就偷偷聽了一耳朵,沒想層聽到呂刈的名字。

    李德保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對摺三郎繼續開口:“三爺你也知道,劉旺沒事就在街上瞎晃悠,他是見過呂刈的。”

    呂刈畢竟是五城兵馬司的人,經常帶着手下巡街,再加上年前裕豐樓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的,而呂刈失蹤的那個醫館剛好在劉旺姐夫的雜貨鋪不遠處,這不劉旺和狐朋狗友喝酒時他們還猜測過呂刈是生是死。

    原本以爲是一樁離奇失蹤案子,誰曾想意外聽到呂刈的下落,劉旺嚇的夠嗆,畢竟涉及到了禁龍衛,結果今兒中午酒喝多了,人一鬆懈就禿嚕嘴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