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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6章貧瘠的下陸文明,開出荊棘之花

    金光熾盛。

    夜罌睜開了鋒利的眼眸。

    似有狂風捲落葉,以她爲中心朝四面八方掃蕩開來。

    乍然間,戰神氣勢威風凜凜。

    被段清歡攔住的少年以及雲都等人,都詫然地看向了夜罌。

    夜罌先前的狀態分明是有罪行的......

    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

    正當衆人感到匪夷所思之際,卻見歸墟之簿再沙沙作響的翻動了一頁。

    金光在眼睛裏如同靈魂般的石獅,再度出聲:

    “屠薇薇,八品歸墟丹,金系星體,下陸戰神。”

    “蕭離,九品歸墟丹,水系星體,下陸戰神。”

    “......…”

    精靈判官,在歸墟之簿當中,用心地去感受蕭離等人的過往。

    從前,它麻木的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而現在,小精靈陡然就熱血沸騰,鬥志昂揚的,只盼望那個女子,下回還會來到這個孤獨而荒蕪的世界,看一看,殘破的自己。

    石獅聲音洪亮,猶若鐘鼎之聲敲響,傳遍了廣場,再沿着廣場,送到了無上殿的四個方向。

    下陸戰神等字眼,如平地驚雷,刺激着衆人的耳朵。

    莫說戰神了,下陸的陸主,放在海神界都是一文不值的。

    但當一羣蓬勃年輕的少女,行過艱難險阻之路,從下界抵達此地,便會是截然不同的震撼。

    首席長老收起了平日裏的不正經和玩味之色,蒼老的面上是難得的凝重和認真。

    老人垂下眼眸,深深地凝視着那幾個在金光當中的少女。

    他負手而立,輕嘆了聲,欣賞欽佩地嘆道:

    “這些孩子,是貧瘠的下界文明裏,開出的荊棘花。”

    她們四人身上的骨頭,加起來足足有一千多。

    每一條骨頭,都是護佑着故國的荊棘城牆。

    老人的眼眸溼潤。

    “下界能有她們離家奮鬥,是下界之福。”

    再貧瘠的地方,都會有着獨屬於一方土地的鐵骨戰士。

    “這三人,都登記了上三品的歸墟丹和戰神稱號,葉楚月那孩子,不知會是怎樣的結果。”沈長老皺起了眉頭。

    首席長老悵然的情緒驟然收住,像是看着金山般死死地盯着楚月。

    眉有火焰的長老捋了捋鬍鬚,“夜罌行的也是凡人之道,她都有歸墟丹,葉楚月應該也有吧。”

    葉楚月的歸墟丹,不僅關乎到自身的未來,還關乎到這一屋老頭的錢袋子,可不得聚精會神的重視起來。

    廣場上的修行者們,無不是看向了楚月。

    半晌。

    就在衆人都等得要不耐煩的時候,沉寂多時的歸墟之簿終於有了動靜。

    卻見歸墟之簿隨着沙沙聲和拂面而來的風又翻了一頁。

    在萬衆矚目的注視之下。

    便見翻過去的一頁簿子,又翻了回來。

    主樓上下,驚聲一片,譁然不止,俱都在面面相覷,饒是見多識廣的長老們,都給不出一個滿意的解釋,從高處悄然地瞪着那歸墟之簿,不知是何故。

    “歸墟之簿壞了?”眉火長老兩手環胸,一副睿智沉思的模樣。

    林首席嗤笑,毫不客氣地道:

    “你腦子壞了,歸墟之簿都不會壞,而且這歸墟之簿原是在天機塔掌管的,根在天機塔那裏,就算真的壞了,天機塔的那位還能不知道嗎?”

    衆老聞言,頓覺有理。

    “那歸墟之簿,爲何會這般?”沈長老問。

    林首席若有所思,停頓了會兒方纔煞有其事地說:”許是,要給它錢?”

    衆老:“......…”這廝以爲,全天下的東西,都跟他一樣嗜財如命?

    ......

    “沙,沙——”

    歸墟之簿又翻了一頁。

    在衆人的好奇和期待下,又繼續翻了回去,保持着原樣。

    如此週而復始了好幾下,圍觀者們愈發覺得奇怪。

    一刻鐘後。

    久久不語的石獅,終於在修行者們的翹首以盼下,來了動靜。

    兩側威嚴佇立的石獅,陡然震顫,轟動,以至於與石獅相連的整座廣場,都在快速的抖動着。

    廣場裂隙。

    主樓的窗戶都在搖晃之中敞開。

    四方的氣力濃稠到凝滯不前。

    “這是——”

    段清華目光一亮,驚喜地看向了楚月。

    章瓷喉結滾動嚥了咽口水,激動不已。

    卿若水等人定定地瞪着石獅和歸墟之簿。

    根據楚月以往的作風和天賦來看,怕是又要有一番驚天地泣鬼神了。

    四長老背靠着廣場上的假山,勾起脣角,笑着道:“我宗天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向來如此,毫無例外。”

    下一刻,便見震顫了好久的石獅,終於開口出聲:

    “無!”

    只一個字,讓四長老的表情陡然僵住,疑惑地看向石獅。

    段清歡等人微微一怔。

    “好一個不鳴則已,當真是不鳴則已。”

    臨淵城的藍袍少年恣意挑眉,歪頭笑道:“就是不知貴宗天驕,要不鳴則已到何時,是一刻,一個時辰,一天,一月,還是三年五載?”

    字裏行間的嘲諷讓段清歡的臉色黑沉了下去。

    “唐焱,你爹在臨淵斷骨臺上受罰的時候,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自己親爹也就那樣,怎麼,我家師妹比你親爹還重要,至於讓你叨個不停?”

    段清歡冷笑,兩眼陰狠地看着唐焱。

    小師妹。

    是整個星雲宗的軟肋和逆鱗。

    由不得旁人笑。

    唐焱面色大變。

    眼裏翻涌的暗潮,是悲憤交加的陰翳,隱隱破空出一點殺機。

    被當衆揭短的他再看向段清歡的眼神,就像是喫人的兇獸,瞬爬上了幾條血絲,恨不得活生生地把段清歡給扒皮吞了。

    “段清歡,你星雲宗出了一個葉楚月,便能耐了,不過菩提之地的人,也敢在臨淵城面前放肆?”

    唐焱袖口驟放出暗箭。

    染毒的箭,穿向了段清歡的腹部。

    章瓷目光一閃,驟翻血腥的紅霧。

    千鈞一髮之際便伸出手赫然抓住了那一支箭。

    “唐焱!”

    章瓷手掌顫動,指尖發冷,瞪目看向唐焱時大聲怒喝,“無上殿內殺人,你怎麼敢?”

    “冷箭無眼,怪得了誰?”唐焱嗤笑。

    臨淵城的一夥人,驟然到了唐焱的身後。

    章瓷、卿若水等星雲宗人,俱都拔出兵器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