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絕世萌寶要翻天 >第2943章 當年月濁枯萬骨,覓封侯
    天樞鴉眼巴巴地望着夜墨寒,眸若秋水,漣漣盈盈,眉間似有愁姿態,輕染憂色。

    夜墨寒望着這隻公鴉,頭一回覺得鴉鳥是如此的噁心。

    天樞鴉半低頭,微垂眸,輕嘆了口氣,又說:

    “公子莫怪主子,主子她一貫粗心大條,上心不及時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轟。”

    天樞鴉慘叫了一聲,便見一陣不可阻擋的血霧風暴,像是颶風之手,一巴掌把天樞鴉給掃了出去,近乎把天樞鴉的臀部摔裂成兩半,疼得淚眼汪汪,哀怨地看着夜墨寒。.5八一60

    陡然間,一把龍吟劍來到天樞鴉的面前。

    劍身閃爍着寒芒。

    利刃直指天樞鴉的眉心。

    “滾——”

    夜墨寒低低喊了一聲。

    天樞鴉瑟瑟發抖,不敢再故作姿態,恢復了些正常。

    眼裏,甚至還有些許的疑惑。

    這不是人族慣用的伎倆嗎。

    據他觀察,效果甚好。

    如他這般的花容月貌,效果應當是加倍,怎的毫無作用了?

    天樞鴉陷入了長久的迷惘之中。

    楚月將自己參悟的淬體功法傳教給了兩位戰神。

    花辭鏡二人嘗試着用毒荊之氣,淬鍊鍛打自己的血肉筋脈。

    固然要承受錐心刺骨的痛,但能夠明顯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着,不再是那樣的虛弱,甚至還能掌握住曾經自己最爲噁心的力量。

    這種認知的變化,使得二人頗有喜色。

    “小月,這套淬體功法,叫做什麼?”

    花辭樹驚喜地問道。

    楚月緩擡眼簾,淡聲說:“百鍊成鋼。”

    千錘百煉,吾必成鋼。

    凡人之路,化坎坷爲福報。

    正因了那一句,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最爲蠻橫的淬體,不破不立,打裂陳規,放能帶來超出世俗的驚豔之力。

    而那,纔是屬於自己的!

    花辭鏡眸底華光流轉,瀲灩若水。

    他朝着楚月作了作揖,“小月,這一路行來,千錘百煉無數,辛苦了。”

    花辭樹反應過來,跟着作揖。

    楚月微怔,恣意爽朗一笑,“生來如此,談何辛苦。”

    既然執意要走這一條路,就算沒了血肉和靈魂,只靠一身白骨累累,爬也要爬到路的盡頭。

    “小月教我們功法,左右也算我們的師父。”花辭鏡說。

    “這可不行。”

    楚月忙搖頭,口吻堅定地道:“二位乃中界戰神,焉能做我凡人之師,更何況,二位還是天罡師兄的故友,我乃他的師妹,豈非是亂了輩分。”

    “那就各論各的好了。”花辭樹眯起眼睛笑。

    “月師父,一日爲師,終身如此。”

    花辭鏡再次作揖:“時間匆忙,此地不祥,來日出塔之時,定會好好補上拜師之禮。”

    花辭樹對着楚月眨了眨一隻似有月光流動的眼睛,“月師父便受着,也叫我們兄弟二人好受些,如此一來,我們更能順理成章,理直氣壯讓師父替我們護着花家,護着父母血親和阿妹。”

    說罷,便無辜地望着楚月,眸子清澈靈動,似若白雪皚皚裏,最爲純真無邪的少年郎。

    楚月抿緊了脣瓣,久久不語。

    她清楚。

    兩位戰神,是想擡高她的身份。

    “那我便不推辭了,亦師亦友皆可之,我與二位兄臺,不必困於凡俗陳規,應當都做暢快水雲之人。”

    楚月大大方方地應下,而後看了眼象牙塔之上,便道:“二位,我會把神侯府放在象牙塔內,以孤星陣作爲媒介和中樞,將神侯府和象牙塔相連,如此一來,下面七層象牙塔連根都是我們的。”

    “二位可以安心修習百鍊成鋼的功法,當修習到了大圓滿時期的時候,葉某必助兄臺,突破此塔,重歸人世。”

    “到時,便可把象牙塔佔爲己有。”

    象牙塔這東西,用在對戰之時,太過於精妙絕倫了。

    若把敵人拖拽進象牙塔,直接給對方削弱實力!

    “神侯府?”

    花辭樹眸光一閃。

    花辭鏡神色微變。

    “二位兄臺,象牙塔上層和塔外還有急事要處理,葉某先行告退。”

    楚月和夜墨寒並肩而行,天樞鴉揉着臀部屁顛屁顛、亦步亦趨緊跟了上來。

    開玩笑,遇到神光和神侯府,可不得好好地巴結着。

    大丈夫嘛。

    能屈能伸。

    “月師父,可是當年,楚神侯?”

    花辭鏡看着紅衣搖曳的高挑身影,驀地拔高了聲音問道。

    楚月腳步微頓,脣角輕勾,並未回頭朝後看,而是隨意地擺了擺手,便繼而往前走。

    “當真是楚神侯……”

    花辭鏡自言自語地輕聲喃喃着,眼睛瞬間發紅。

    “諸神時代,羣星璀璨,凡人之首,神界的凡人王侯,唯一人也。”

    “當年月濁枯萬骨,覓封侯,敢一人一刀三萬裏,叫萬族退避,一代人屠楚神侯。”

    淚水填滿了花辭鏡的眸子。

    那時年少,他熟讀百家書。

    不是在練武場每日每夜的修煉,就是在藏書樓沉浸其中,不知時間的流逝。

    父親問,從前羣雄如繁星,史書上的豪傑不計其數,哪一位,最撥人心。

    花辭鏡溫文爾雅,如一塊玉。

    沉吟良久,便道:“歸元天罡,楚神侯。”

    諸多凡人想成神。

    她不一樣。

    她是想當凡人的神。

    追溯往昔,花辭鏡淚流如雨,面色卻更加的柔和,如少年時與父親共同沐浴過的白色月光。

    他初見趙天罡,對趙天罡有所側目,也是因爲,那天茶樓,有人道了楚神侯的不好。

    趙天罡便與人爭辯起來。

    後來動手時,花辭鏡一面勸架,一面將那人打得頭暈眼花不知天南地北。

    哪知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物,便帶着趙天罡落荒而逃,去了遠方疲憊喝酒。

    淚水從花辭鏡的眼梢流下,淌過了面龐,滴落在象牙塔的深淵水面。

    他笑着望向楚月消失的望向,暗道命運和羈絆的微妙難言,只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原來,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註定了。”

    花辭鏡長嘆了一聲。

    花辭樹道:“阿兄,我們出息了,有神侯爲師。”

    是天要助他們花家兄弟。

    花辭境脣角噙着笑意,溫柔似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