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穿得這麼散慢肆意,那張臉仍是透着令人轉不開眼的清純漂亮。
旁邊有幾個公子哥正暗暗打量着她,臉上寫的全是感興趣。
楚、眠!
她居然還真的敢來?
送上門找死麼?
見她看過來,楚眠站在人羣前衝她勾了勾脣,笑得淡而平靜,但分明就是挑釁。
楚醒的呼吸一下子摒住,在心裏恨得咬牙切齒。
丰神俊毫無察覺,仍是自顧自地問道,“是不是很開心?”
開心個鬼。
楚醒的笑容完全撐不住,只勉強“嗯”了一聲。
“我本來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她還是來了,看來她心裏還是惦着我們的。”丰神俊笑着說道,握緊她的手,“走,你不是有很多話要問她麼?我帶你去。”
說完,丰神俊拉着她就要走。
“等下。”
楚醒一把拉住丰神俊,蹙了蹙眉道,“神俊,伯父給我打過電話,說你祥生那個項目還沒做完,要你別隻光顧着玩。”
聞言,丰神俊的臉一下子沉下來。
他在家排行老三,本就不受重視,父親還總是對他做的事情不滿意。
“你看,你陪我開舞也陪了,我在這裏給你留了個套間,你先過去做事吧,做完傳給你父親後再過來。”楚醒拉住他道。
“可這項目兩個小時都不一定做得完。”丰神俊轉頭看了一眼楚眠的方向,“今天是你的生日,而且我們三個好不容易見面……”
“那你就是要讓伯父對你失望咯?到時候伯父會以爲是我把你帶壞的。”
楚醒垂下眼,聲音悶悶的。
“小醒……”
“你去吧,有我在這裏,不會讓你的楚眠跑了的。”楚醒酸溜溜地撒着嬌。
“什麼叫我的楚眠,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見她這樣,丰神俊只好妥協,哄着道,“那好吧,我先去做正事,做完我就過來。”
楚醒頓時露出笑臉,“好,那你去吧,楚眠那邊我跟她說。”
“行,你問問她爲什麼不肯用真名示人,是不是有苦衷。”
丰神俊說道,看了一眼楚眠的方向,然後轉身離開。
楚醒立刻叫上一個服務員,“你跟着丰神俊,他要是從套間裏出來了要攔着,不能讓他來這個晚宴。”
她要在這裏好好“招待”一下楚眠。
“好的。”
服務員順從地跟着丰神俊離開。
望着丰神俊離開會場,楚醒的眸光一變,冷冷地看向楚眠。
楚眠站在原地,正被幾個公子哥圍着要電話號碼。
真是個招蜂引蝶的賤貨!18歲的時候是這樣,21歲了還這樣!
楚醒一步一步走到好友錢南南的身邊,同她道,“南南,看到那個女的了麼?”
女人對漂亮的女人總是最關注的。
錢南南一早就發現楚眠了,酸溜溜地道,“看到,她是被丰神俊帶進來的,她是你朋友嗎?也太不尊重你了吧,禮服都不好好穿,還穿個外套,醜死了。”
楚醒勾起脣,低聲道,“我聽說丰神俊好像在追她,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已經將丰神俊支開了,而這個女人……她根本沒有我生日宴的請柬。”
聞言,錢南南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這不好吧,怎麼說都是你的生日,我不能搞砸。”
“每次宴會都是這些套路,偶爾有小丑表演看,我也挺開心的。”
楚醒微笑着道,拼命示意。
“行!”
得到楚醒這句話,錢南南帶着朋友便上了。
楚眠正站在自助桌旁邊享用着美食,幾個富家子弟跟蒼蠅似的圍着她不走。
“美女,怎麼以前沒在這個圈子裏見過你?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美女,認識一下,這是我的名片,我家裏是河田電子。”
“……”
楚眠無心和他們搭話,伸手拿起一旁自助桌上精緻盤子裏的一塊馬卡龍。
忽然一個尖酸的女聲傳來,“這位美女我怎麼沒見過?”
富家子們聞聲轉過身去。
一襲香檳色斜肩晚禮服的錢南南走過來,一臉挑釁地直視楚眠。
楚眠神情懶懶地站在那裏,連眼睛都沒擡一下。
錢南南站到她面前,態度趾高氣昂,“楚醒的朋友我都見過,卻沒見過你,不好意思,能不能請你出示下請柬?”
聞言,楚眠搖了搖頭,聲音淡淡的,“我沒有請柬,是楚小姐的男朋友豐先生領我進來的。”
“楚小姐的男朋友?”錢南南冷笑一聲,“現在騙喫騙喝都不用做資料麼,丰神俊只是和楚醒開第一支舞,他可不是楚醒的男朋友,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騙喫騙喝?”
旁邊幾位富家子看楚眠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他們以爲在這個圈子能碰上差不多身份的千金小姐,要是騙喫騙喝的混子,他們可就不想招惹了,丟不起這臉。
楚眠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也不在意,從容地低頭咬了一口手中的馬卡龍。
“我說你這人真是好厚的臉皮,被我拆穿了還敢在這喫喝?”
楚眠不慌不忙地將剩下的馬卡龍喫完,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裏,勾脣直視錢南南,聲音清冷,“你憑什麼說我是進來騙喫騙喝的?”
“還裝?”錢南南嗤笑一聲,“行,你說你是楚醒的朋友,走,我帶你去找楚醒!”
說着,錢南南一把抓住楚眠的手往外走去。
“我自己會走。”
楚眠掙開她的手,步子從容地跟着她往前。
幾個富家子弟立刻跟了上去,這陣勢也引來旁人的注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衆人都紛紛跟上去看個明白。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跟着錢南南涌向會場門口。
楚醒端着香檳站在門口跟人說着話,余光中一直關注着那邊的情況。
“楚醒!”
錢南南叫她。
楚醒轉頭,裝作一臉愕然地看向衆人,“怎麼了,這麼多人?”
錢南南用力地將楚眠拉到門口明亮的燈光下,刻意揚高聲音,大聲地道,“楚醒,這人說是你的朋友,這是你什麼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