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算計他!
把他也當她手中一顆棋子了不成?
薑湯灑了一地,弄髒地毯。
碗碎一地。
外面的雷聲越發震耳欲聾。
荷媽、方媽兩人嚇得忙往後退,躬着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
好端端的罵什麼人?
楚眠感到莫名其妙,坐在那裏沒有動,也不說話,做出呆愣愣的樣子。
“你喜歡玩是吧?行!老子陪你玩!”
厲天闕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直接步入雨中。
保鏢急忙執傘替他撐起。
“……”
楚眠坐在沙發上,極力保持着冷靜想要分析這是個什麼情況,就聽方媽在那裏怪荷媽,“你幹嘛呀,知道少爺一到這裏心情就不好,你還拼命催促小姐喝湯,弄得好像小姐不接受少爺的一片好意似的,少爺可不是要生氣麼?”
“我只是怕薑湯涼了。”荷媽欲哭無淚,“而且我看少爺今天好像挺平靜的,哪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
剛纔不還挺好的麼,看着小姐直笑呢。
“少爺一向喜怒無常,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媽匆匆跑到楚眠身邊坐下,拍着她的背哄道,“小姐別怕別怕,少爺就是這性子,沒事沒事,等少爺發過這股邪火就好了。”
楚眠無動於衷地聽着,眸中掠過一抹思索的光。
真的是因爲她不吃薑湯,厲天闕才發火的麼?
她怎麼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想了想,楚眠站起來就往門口走。
“小姐……”
方媽愕然。
楚眠一直走到門口,往外望去,就見厲天闕已經走到兩座高高立起的墓碑前,楚醒撐着一把白色的傘正從另一邊的白石路上走過來,一條及膝短裙配上精緻的化妝容顯得純情又可愛。
厲天闕站着沒動。
大雨中,楚醒把傘架在一側肩膀上,微笑着走向厲天闕。
隔着茫茫大雨,楚眠隱約聽到楚醒甜甜地喊了聲,“厲先生。”
“……”
厲天闕站在那裏看着她。
雨太大,地上濺着滾滾的煙,楚眠看不清楚厲天闕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怒的。
但楚醒看到了墓碑。
楚醒站在那裏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
楚醒也是有幾分聰明的,一看到墓碑,略一思索,直接將手中的傘往旁邊一扔,將雙手放在身前,對着墓碑虔誠地三鞠躬。
大雨瞬間將她精心打扮的一身淋溼。
楚醒站在那裏,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最打動人,因爲拿下過丰神俊有經驗。
鞠完躬,楚醒挺立在大雨中,緩緩轉過身,擡起頭楚楚可憐地看向眼前俊美英偉的男人,“厲先生,不知道這兩位是……”
厲天闕面無表情地站在傘下。
不等她說完,厲天闕忽然將她一把橫抱而起,抱着就走。
“啊……”
楚醒嬌呼一聲,錯愕地看向頭頂上方的男人,他陰沉的臉色讓她分辨不清他的想法。
厲天闕畢竟是A國第一財團的總裁,這樣的大人物肯定不能讓人輕易摸透了他的性子去。
這麼一想,楚醒也不再掙扎,溫馴地將頭靠到他的胸膛,小鳥依人,由着他將自己抱走。
“……”
居然抱走了。
楚眠站在門口望着這一幕完全怔住。
“怎麼少爺抱着那個女人走了呢?”荷媽急起來,“我還以爲少爺喜歡我們小姐呢。”
“男人的心說變就變,我們小姐什麼都好,就是腦子不好,少爺一時新鮮,自然維持不了多久。”
方媽難受地看向楚眠,見楚眠皺着眉看厲天闕離開的地方,頓時心疼壞了,“看看,我們小姐也不是完全傻的,她也難受呢。”
“……”
楚眠是難受,但不是她們以爲的那種難受。
她是難以理解,厲天闕不是親口說過最討厭做作的女人麼,剛纔楚醒的笑容、動作都作到什麼程度了,他居然還……
男人的嘴果然是騙人的鬼。
嘴上說着討厭綠茶,其實都喫死了這一套,丰神俊是這樣,厲天闕也是這樣。
這一局,是她失誤了。
她還以爲能讓厲天闕整哭一把楚醒,結果卻是爲楚醒做了嫁衣裳。
這讓楚家搭上厲天闕這一座直通雲端的天橋,她以爲對付起來可就難上加難了。
頭疼。
楚眠坐了回去,伸手扶額。
“小姐,別難受了,你這麼漂亮單純,少爺肯定還會回來看你的。”
荷媽和方媽連忙上前去安慰她。
“……”
阿姨們,她真的不是在喫醋。
她只是懊惱自己下錯棋了,至於厲天闕,她根本不會管他要多少女人睡多少女人好嗎?
沒厲天闕的意思,楚眠她們回不去。
楚眠在門口坐下來,託着臉看外面的雨簾,望向中央的兩處墓碑,又望向厲天闕抱着楚醒最後消失的方向。
是另一棟樓。
進去後兩人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這就成年人睡覺去了?
有這麼急迫麼,他亡母亡姐的墓還立在這呢。
雨小一陣又大起來。
雷聲靜默過後又響起來。
楚眠呆得無聊,靠着門邊聽着雨聲就這麼睡着了,荷媽同方媽在裏邊看着,只以爲楚眠是在對雨說愁。
……
大雨滂沱,整個私人山莊浸在雲霧之間。
雨聲敲打着楚醒此時此刻的心臟,一下一下,撞擊強烈。
她乖順地依偎在厲天闕的胸膛前,由着厲天闕將自己抱進一棟樓裏。
這個男人,就是掌控着A國經濟的人物,多少人仰望而不可及,她居然有幸能被他抱着……
真好。
正當楚醒夢得各種浮想連篇的時候,身下的雙臂突然一空,她整個人被狠狠摔下地面。
“好痛……”
楚醒痛得叫起來,捂着手臂楚楚可憐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卻見厲天闕站在那裏,一張俊龐陰沉到了極點,渾身都籠罩着森冷的氣息。
楚醒被嚇得心臟一陣緊縮,但還是忍不住委屈道,“厲先生,你摔我做什麼,人家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