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不了三秒。
他用雙手圈着她的腰,左右圈一圈,前後圈一圈,名正言順地喫着豆腐。
末了,他老人家還擰起眉,一臉凝重地道,“你也太瘦了,我兩隻手就能握住你的腰。”
他彷彿在告訴她,我可不是在胡來,我是正兒八經地給你量尺寸。
他佔便宜的角度太刁鑽,楚眠挑不出他的毛病,只好道,“量好了麼?”
“差不多。”
厲天闕依依不捨地在她腰上又摸了一把,這才把軟尺扔到一旁,牽着她的手走出去,告訴孟墅尺碼。
孟墅一一記下,厲天闕看向楚眠,“還想買什麼?”
“沒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什麼都不需要他爲她買。
“不行,我厲天闕送女人東西怎麼能光送幾件衣服。”厲天闕不滿意,視線落在她淡粉的脣上,忽然想到什麼,“我知道有個東西你肯定要。”
說完,他拉着她就走。
楚眠低眸自己被他牽着的手,十指緊扣,還真有那麼點戀人的意思。
厲天闕牽着她進了商場裏的一家進口超市。
楚眠正奇怪他怎麼逛起超市來了,人就被拉到黑色的貨架前。
貨架從上到下全是琳琅滿目的糖,各種口味,各種品牌。
厲天闕抓起一罐薄荷糖就往旁邊扔,孟墅連忙接住。
薄荷糖太多,厲天闕索性將每個牌子的薄荷糖都拿上一罐,看也不看地往後扔,孟墅和保鏢們接得很辛苦。
這糖,還有點意思。
“夠多了。”
楚眠制止他。
“哦。”
厲天闕停下來,直接擰開一罐糖,從裏邊取出一顆,撕開包裝紙喂到她脣邊。
楚眠沒動,厲天闕睨她,“你平時不就是喫這個牌子?”
他連她喫哪個牌子都知道。
楚眠張嘴將糖含了過去,清涼而甜的味道立刻在舌尖擴散開來。
厲天闕低眸盯着她,勾了勾脣,“你怎麼這麼嗜甜?”
說着,他也剝了顆薄荷糖放進嘴裏,甜得他蹙了蹙眉,但沒有吐掉,品嚐着和她嘴裏一樣的味道。
“不喜歡喫就別吃了。”
他一蹙眉,她就知道他不喜歡。
聽到這話,厲天闕一手搭在傾架上,人往她傾過去,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壓着聲音道,“當衆親你又要說我羞辱你,那老子只能用這種方式嘗你嘴巴里的味道了。”
他的嗓音喑啞磁性,字字跟過了電似的穿透她的耳膜。
不知道是不是他靠得太近,呼吸灼過她臉的緣故,楚眠竟覺得有些面紅心跳。
她別過眼去,看向別的地方,“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薔園了?”
“這纔買到哪裏,不回。”
厲天闕牽起她的手又離開。
這一晚,楚眠算是見識到厲天闕這位A國第一財團總裁的手筆,旁人帶女朋友逛商場買衣服買珠寶都有。
他厲天闕就不一樣了,差點將商場改個名字送給她。
逛得累了,兩人找地方坐下來休息。
由於沒有工作人員,孟墅自己進了咖啡廳,研究着咖啡機,泡上兩杯手磨咖啡過來。
厲天闕坐在一旁看着她。
楚眠給自己的咖啡加了兩塊奶糖,用攪拌棍輕輕攪拌着,她好像已經越來越習慣厲天闕動不動就盯着她不放的眼神。
“聽說你成立了巔峯會。”
厲天闕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沒有之前的笑意。
明亮的燈光下,楚眠攪拌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厲天闕,只見他坐在那裏,一雙眼深如深淵,神情不見喜怒,讓人無法猜透。
這話,纔是今晚的重點?
楚眠擱下手中的咖啡,點頭,“是。”
這事她知道瞞不過他,也沒想瞞。
“我今天看到那幅畫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還沒放下你那個白日夢。”
厲天闕眸子深沉地注視着她道。
所以他讓孟墅查了下她最近在學校的作爲,果然,她又幹了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據說,現在三萬學子幾乎全是她的迷弟迷妹。
“……”
白日夢。
還真是夠精準的概括。
楚眠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眼中的堅定不曾褪下,“是,我沒放下,我也不想放下。”
“英才會的背後不光是幾個學生,你跟他們對着幹是自找苦喫。”
厲天闕道。
“……”
楚眠沉默,她知道,她不管。
“孟墅。”
厲天闕出聲,端起面前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舌尖上的苦味瞬間沖淡之前的甜。
聞言,孟墅從一旁站出來,“小姐,英才會的存在,是A國幾乎所有財閥想法統一的一個存在,它由來已久,深得大衆的認可。”
“……”
“大衆相信,從英才會出來的人能領導A國,這就是所有金字塔頂端的人想要的。”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只會有一個統一的想法,那就是世世代代站下去。
誰想打破,這些人會團結得很可怕,用盡一切力量去阻止。
“……”
楚眠安靜地聽着,沒有出聲。
“就連現在的總統,他也是出自英才會。”
孟墅站在那裏看着楚眠嘆了口氣,“所以,小姐,你知道你今天的這個舉動得罪了多少人嗎?巔峯會起不來還好,一旦起勢,你的生命可能都得不到保障。”
楚眠還是靜靜聽着。
厲天闕端着咖啡杯冷嗤一聲,“到時,不用我公佈你是我女人,殺你的人都會多到讓你睡不穩一個整覺。”
“也包括你麼?”
楚眠忽然開口,擡眸直直地看向他的雙眼。
“……”
厲天闕看着她,沒有說話。
四目相對。
時間難熬得厲害。
楚眠坐在那裏,背挺得筆直,好一會兒,厲天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眸子冷漠地看着她,“你想說什麼?”
她這個問題問得角度古怪。
“你不想要後代,自然無所謂謀劃,就算我做大了巔峯會,我也影響不到你的地位,不是嗎?”
楚眠深深地看着他,就差直接說,既然如此,請你不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