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眠被吮得渾身一陣酥麻,想掙開,卻被他抱得緊緊的。
厲天闕的吻很快在她的頸上、臉上游曳開來,最後鎖住她的脣,帶着強烈的佔有慾吻上去,深入探索,曖昧得髮指。
他貼着她的額,喑啞開口,“讓我想想。”
“……”
楚眠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什麼叫讓他想想?
他要想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洗過澡的緣故,燈光下他的一雙眼顏色極深,溼漉漉的。
這讓她想起在風島的時候,有隻不小心被海水衝上岸的海豚,當時它躺在那裏奄奄一息地看着她,眼睛也是這樣溼漉漉的。
奄奄一息。
她爲什麼會想到這四個字。
他好好的不是麼?
她的一走神,厲天闕已經吻得越來越侵犯,他一手摟着她,一手將書桌上的電腦、鍵盤等推到一旁,然後將她抱起坐了上去。
厲天闕的吻再次落下來,她的手被他抓着環住他的脖子。
呼吸交纏。
這一晚荒唐得厲害。
厲天闕比平時更加癡纏她,怎麼都不夠的樣子,彷彿在用這種瘋狂索取的方式來證明他比她強勢,他能控制住她。
可具體怎樣,只有厲天闕自己清楚。
他又慌了。
那種以爲回財團做事忙碌起來就不會存在的慌……又回來了。
如果她非要重建貧民窟,或許,他可選擇妥協。
是不是他妥協了,她就能一直留在他身邊?
他修長的手指按住她的,埋入她的五指之間,吻住她的脣,吻得不罷不休,迫使她不得不迴應她。
落地的窗簾拉得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書房裏連燈光都變得旖旎起來。
……
賀盛璃被厲天闕警告後,還是乖乖選擇離楚眠遠一點,去了別的部門。
收拾辦公桌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寂靜無聲,只相互打着眼神。
沒人知道賀盛璃爲什麼纔在這個部門呆了幾天就走,說是大小姐脾氣想換部門吧,也不像,畢竟這裏是她自己非要來的。
真正的原因令人廢解。
楚眠坐在那裏辦公桌前發送文件,賀盛璃就站在她的旁邊收拾自己的東西,臉色有些憔悴蒼白,動作緩慢。
驀地,楚眠感覺到旁邊有陰影罩下來。
她轉眸,賀盛璃抱着紙箱站在她面前,一雙眼看向她,苦澀地笑了笑,“對不起,香辣,我真不知道我的存在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現在我走了,希望你往後一切順利。”
旁邊有耳朵尖的聽到這番話都驚了,原來賀盛璃是爲這個事換部門。
也太善良了吧。
明明是陳明他們自做主張,她居然還爲了保護楚眠而離開這裏。
楚眠坐在那裏,聽着冷笑一聲,“走之前還要維持下人設啊?你裝的不累,我看得都累。”
她並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
同事們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眼睛卻早就飛到她們身上,恨不得耳朵再靈敏幾個度。
賀盛璃站在那裏,眸色微微一僵,“你對我誤會太多了,我真的從來沒有想傷害過你。”
楚眠的眼神嘲弄。
“我還會在公法會,只是換個部門,如果你想找我,隨時都可以。”賀盛璃笑着說道,輕柔好聽,“我們也可以比比,誰能更快轉正。”
“你還沒和我比夠?”
楚眠覺得好笑,她好像一直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屑和她比。
聞言,賀盛璃深深地看她一眼,目光黯下來,好一會兒,賀盛璃在她座位邊俯下身,靠近她,依舊笑着,只是笑得有些苦澀,“香辣,你應該明白,我不是比不過你。”
她只是比不過二哥。
二哥那個樣子,根本不在乎外界的無辜與否,他的眼裏只有楚眠。
她敢對付楚眠,卻不敢對付二哥。
“……”
楚眠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放在鼠標上的手緊了緊,屏幕上光標隨之胡亂移動。
她知道,厲天闕對她已經是偏寵。
說完,賀盛璃重新站起來,“我走了,希望以後我還能和你有比試的地方。”
還沒放棄麼?
楚眠目光涼薄地看她一眼,“那我就祝你一路順風。”
順得越遠越好。
既然賀盛璃於自己沒用了,她就不太想再看見這個人。
“好。”
賀盛璃仍然微笑着,轉身離開。
“對了,送了你一樣離別禮物,請笑納。”
楚眠說着,又將注意力放回電腦上,繼續做事。
賀盛璃回頭疑惑地看她一眼,見楚眠已經不看自己,便抱着紙箱往前面走去,對着同事們說了一些祝福的話。
就是走也保持着高貴的姿態,不讓人看出她是狼狽逃離。
衆人官方地表示了一下不捨之情。
就這樣,賀盛璃結束了自己在部門短短几天的工作,抱着紙箱一個人離開。
走出辦公室,外面是空礦的大廳。
賀盛璃一步一步往外走,腳步極沉。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離開了,還想借楚眠接近厲天闕,根本就是做夢。
自從楚眠出現後,她什麼事都辦不成。
莫非,她真的永遠都沒有辦法靠近厲天闕?
她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賀盛璃嚐盡了苦澀的味道,忽然,紙箱裏傳來小小的異動,她低眸,就見豎着的幾本書動了起來。
她錯愕地睜大眼,心下一晃,一條黑蛇突然從底下冒了出來,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舌芯子衝她嘶嘶地吐着。
“啊——”
賀盛璃驚恐地大聲尖叫起來,一把扔了手中的紙箱。
紙箱砸在地上,文件、書籍、文具砸得滿地都是、亂七八糟。
兩條黑蛇從裏邊爬出來,肆意地游來游去。
賀盛璃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無血色,手撐着地面不住地往後縮。
“對了,送了你一樣離別禮物,請笑納。”
是楚眠!
是她放的蛇!
“啊——”
賀盛璃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聲喊是因爲蛇,還是因爲靠近不了厲天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