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讓這樣一個下等人一直留在二哥的身邊,她得想個辦法,可楚眠有二哥護着……
賀盛璃站在樓梯上,咬了下脣,咬得很用力,咬得破出血來。
疼痛讓她的頭腦越發清醒。
現在想想楚眠的行爲軌跡,她是要做什麼呢?
她創立巔峯會,挑動財閥和平民的階層矛盾,緊接着又進了公法會,好像還在往議員的方向努力。
她到底要做什麼?
賀盛璃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
得到這個天大的祕密,自己一定不能着急,一定要穩住。
她得再調查,務求將楚眠一擊即中,推向地獄。
對。
她要穩住。
賀盛璃告訴自己不能心急,一定要再觀察觀察,弄清楚眠的所作所爲。
……
夜晚。
厲天闕沒有回薔園喫晚飯。
楚眠便不讓荷媽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喫,而是讓她一起坐着用餐。
荷媽顯得有些惶惶不安,捧着碗不時去窗口看一眼外面,到一頓晚飯快完了,她才明白厲天闕是真的不回來用餐了。
頓時,又是另一種不安。
“小姐,你跟少爺又鬧彆扭了?”
荷媽擔憂地看向她,連飯都喫不下。
楚眠坐在她面前,用筷子夾了一塊烤得濃香的芝士焗蝦,聞言不禁想到今天打的那通電話。
但那通電話也沒什麼,只是厲天闕要幫她忙,她婉拒而已,談不上鬧彆扭。
這麼想着,楚眠搖頭,“沒有,他應該是財團事務繁忙。”
這芝士焗蝦做得不錯。
看她這樣,荷媽忍不住嘆了口氣,“小姐,你就是還不開竅,那少爺哪天晚上不回來陪你用餐,今天不回來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不覺得空落落的嗎?”
“這怎麼就叫陪我用餐了,他不喫飯?”
楚眠淡淡一笑。
荷媽想的就是多。
“那這薔園要是沒有小姐你,少爺能天天回來喫晚飯?”荷媽索性放下筷子,一臉凝重地看向她。
“……”
楚眠聽着這話,又去夾蝦的動作一頓,目光微動,沒說什麼。
荷媽又嘆一口氣,“哎,等你開竅的時候,你就知道男人不回家用飯是件糟心事。”
“沒這麼嚴重吧?”
一頓飯而已,在哪喫都是喫。
楚眠不覺得這事有多嚴重,荷媽看她這樣也不知道說什麼,“小姐什麼都通透,就這點上不夠,罷了,女人生來都是多想,你少想些也少些煩惱。”
就是少爺多多少少有點受罪。
“……”
楚眠對荷媽這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有點無可奈何,繼續喫飯。
用過飯後,楚眠便回了書房,開始忙自己的事。
現在她有公法會、巔峯會的事務,還要兼顧學業,總體來說有些忙。
饒是她向來效率快,等全部事情做完,也到晚上十二點了。
平時這個時間,厲天闕早將她按在牀上。
楚眠離開書房,回到房間。
臥室裏黑漆漆的,靜謐極了,她伸手打開燈,牀上的被子鋪得平整,一絲皺褶都沒有。
這個時間厲天闕都沒回來。
看來財團的事是真忙。
楚眠進浴室洗了個澡,獨自躺到偌大的牀上,燈一關,房間裏漆黑一片。
楚眠躺在那裏躺了一會兒,忽然有些理解荷媽那一句,人不回來有些空落落的。
是空。
平時她都被抱得死死的,突然間整張牀都是她的。
這麼一想,楚眠覺得有些好笑,擁有整張牀還不好,有什麼好空的。
她閉上眼睛培養睡意,摒棄雜念,只想着明天要做些什麼。
夜幕籠罩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眠是被炙熱的呼吸給纏醒的,睡意被打破,她擡手就想劈向來人,手就被按回枕頭上。
十指相扣。
一抹溫熱遊走在她的頸間,曖昧胡來。
楚眠的腦袋靜了一秒,意識到來人是誰,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
感覺到她的鬆懈,黑暗中男人更加放肆,薄脣吻過她散發着淡淡沐浴香氣的皮膚,忽然張開牙齒一咬,廝磨留下看不到的印跡,發泄着什麼。
“疼……”
楚眠被咬得蹙起眉,想推開他,卻無異於在推一座大山。
男人不說話,繼續在她的臉上、脖子上使壞,一隻手四下游走點火,破壞性地想燃燒些什麼。
楚眠被撩撥得神經發麻,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你今天財團怎麼這麼忙?現在纔回來。”
她的聲音帶了一點倦意,軟軟的,不似平常。
“我忙?”
男人在她頸間仰起頭,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
她和他電話聊不到兩句就掛電話,他故意不回來,看她急不急,結果她來一句你怎麼這麼忙?
合着他這一晚上的悶氣是生給自己看了?
靠。
厲天闕磨着牙,想着要不要咬斷她的動脈一了百了,省得哪天把他給氣死。
楚眠聞到他身上濃烈的菸草味,顯然是今天抽了不少,“去沖澡,很晚了,睡覺。”
“不睡!”
厲天闕恨恨地道,低頭便吻上她的脣,將脣間的菸草味渡了過去,火熱的舌尖帶着一抹菸草的澀,氣息全部過給她,幾近吞沒的輾轉反側。
這股澀,並不討厭。
但被掠奪呼吸還是不自在,楚眠伸手再次想推他,厲天闕已經壓了下來。
他的吻一路下移。
瘋狂而灼熱。
楚眠被吻得頭有些昏,但偶爾報復性的嘶咬又讓她疼得清醒過來。
像一隻森林深處的獸,極深的眸在黑暗中痛恨又期待地盯着她,溫柔與暴戾交纏在她身上,有些折磨她的神經。
到這一步了,楚眠也懶得抵抗,一隻手擡起摟向他的脖子,輕聲抱怨,“輕點行不行?”
咬得脖子上全是吻痕她怎麼出去見人。
女孩柔軟的呢喃是很能安撫獸的,被冷了一晚上的厲天闕哼了一聲,吻得卻越發溫柔。
漸漸的,不自控的就不是楚眠了。
他低喘着,呼吸越發用力,不顧一切索奪。
深海沉淪。
無休無止。
“睡吧,厲天闕。”
楚眠困得不行,他還沒完沒了了是嗎?
都要天亮了。
“你還好意思睡?”
厲天闕的身上起了一層薄汗,低頭去咬她的耳朵,沒捨得咬太用力。
下一刻,楚眠沒聲音了。
他低眸看她,居然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