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幾個手下同時衝過去。
厲天闕的蠻力頓時沒了用武之地,硬生生被人按在原地動彈不了,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葉成!”
葉成被他吼得一抖,隨即賠着笑容道,“姐夫,你就稍微躲會,你別瞪我,我也沒辦法,我也沒想到姐夫你是一點功夫不會啊,你這要衝上去出點問題,眠姐能把我皮給扒了。”
“放開我!”
厲天闕死命掙扎。
葉成着急去救人,見厲天闕糾結便道,“姐夫,你真的別添亂了,快快,帶姐夫躲着點去。”
“……”
厲天闕死死瞪着他。
添亂。
現在的自己只配添亂兩個字?
厲天闕不停掙扎,但還是被訓練有素的手下給扯到旁邊的一棟屋子裏。
……
楚眠一路往石橋跑,一路幫人躲避,順手砸暈幾個。
“砰!”
子彈擦着她的耳邊過去,楚眠就地一滾,抱起一個放聲大哭的孩子躲到一大壇酒後面。
孩子的父母趴在地上往她這邊挪,分不清好人與壞人,只哭着哀求她。
楚眠抓起一個小的酒罈子就朝旁邊砸過去,將一人砸倒,然後將孩子送回到那對父母的手上,“找屋子躲起來。”
“謝謝,謝謝。”
抱住孩子的父母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走啊。”
楚眠瞪他們一眼,背靠着酒罈打開武器箱子,從裏邊取出兩把衝鋒槍,對着來襲的人開槍,掩護那一家三口撤離。
她剛要離開,但呆的地方已經被發現,無數的子彈不停朝她飛來。
她身後的酒罈被打成馬蜂窩。
楚眠倒吸一口氣,正要藉着不遠處的火勢換地方,就聽在一片槍聲和慘叫聲,一個聲音伴着擴音的效果傳來——
“你們都給我注意點,一定要把我二哥和楚眠姐姐留到最後。”
子彈不再密集。
楚眠從地上站起來,她這個地方是在高橋的斜側方下。
厲天御倚着橋欄面向她,手上拿了一個擴音器正衝她笑得一臉可愛,“楚眠姐姐,這遊戲好玩嗎?我二哥呢?怎麼不見他。”
“……”
“哦,他喝醉了。”厲天御一副才恍過來的樣子,“真是可惜,若是他做主的話,你們早就逃出生天了。”
“……”
“真有意思,我二哥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救,喜歡的女人卻連一城不相干的都要救。”
明明知道兩方實力懸珠。
楚眠擡眸望向高橋上的人,咬牙,“喪心病狂。”
“我怎麼就喪心病狂了?”厲天御一派天真地問道,“我不是在做二哥做過的事嗎?殺人和見死不救有區別嗎?沒有吧。”
“……”
“既然沒有,爲什麼二哥做就是天經地義,我做就是喪心病狂呢?”
厲天御滿是不解地望着她。
“這話,去地獄問吧。”
楚眠朝他舉起槍就射擊過去,只見厲天御飛快地往後一躲,同時有人早有準備地撲上來,擋在他面前,在她的槍口中倒下來。
“楚眠姐姐,你先看看河裏。”
厲天御衝她道。
楚眠低頭望去,只見河裏靜靜飄着幾隻小船,船上全是厲天御的人,他們的手裏各抱着一個孩子,最小的還含着奶嘴,連哭都不會哭,頭上就頂着槍口。
“……”
楚眠看着,發現自己是遠遠低估了厲天御變態的程度
“姐姐,我敢站在這裏我還真不怎麼怕死,讓整個稻城的人爲我陪葬也算轟烈。”厲天御拿着擴音器悠哉悠哉地道。
“你想怎樣?”
楚眠知道他這人對最直接的殺人沒興趣,更像是要玩一場酣暢淋漓的遊戲。
“你把槍放下來找我好不好?”厲天御衝她笑得像個鄰家弟弟一般,“我想再仔細看看我二哥喜歡的女人。”
剛剛用餐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都沒仔細看。
楚眠站在那裏聽着,面無表情地望着厲天御,半晌,她扔了手中的衝鋒槍,不顧一切地繞到石橋的正前方。
一隊人已經等候在那裏,手裏沒槍,拿的是匕首。
厲天御坐在高橋冰冷的石階上,單手託臉,饒有興致地看着楚眠,“楚眠姐姐,加油,十分鐘你要能到我這裏,我就把這些孩子全放了,要是時間過了,我可就沒辦法了。”
“……”
楚眠站在那裏,周圍到處是火光,空氣裏都是燒焦的味道。
她冷眼看着石橋上的男人,伸手卷起衣袖,然後就朝着那一隊人衝過去。
匕首的寒芒在夜色下照進她的眼底,楚眠閃身一避,將一人推到自己面前,伴着匕首割開皮肉的聲音,一陣泛着熱的血濺到她的臉上。
楚眠擡起腳踹開身旁的人,奪過一把匕首就砍向兩邊。
她身材纖瘦,動作看似柔軟,但全是玩命的招數。
鮮血濺在她的眼皮上,連殺氣都帶着瀲灩的味道,直砍得一隊人都不敢接近。
很快,一整隊人都倒在她的腳下。
但厲天御又豈是什麼善類,一隊人剛倒下,一隊早就準備好的人又衝上來,朝着楚眠就撲過去,手中的匕首瘋狂朝她砍過去。
遠處的高樓上,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實木的陽臺上,一隻手被銬在鏤空的木扶手上,手腕早已掙扎得磨出深深的血痕。
厲天闕低眸往石橋的方向望去,就見楚眠被迫糾纏在一隊人中間。
那隊人倒下,又來一隊。
她身上的風衣沾滿血跡,分不清是誰的。
“……”
厲天闕望着,牙關死死咬緊,被銬住的手掙扎得更加厲害,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來。
“姐、姐夫。”
樊冰冰提着醫藥箱朝他走來,見到這副場景人呆在那裏,惶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給你包紮下傷口吧。”
聞言,厲天闕猛地轉過頭來,一雙暗紅的眼狠狠瞪向她,“放開!”
“聽說是眠姐的吩咐,我們也不好……”
“楚眠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把你們全殺了!”
厲天闕的眼神狠得嗜血,整個人暴躁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