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不早就……避世而居了嗎,百年都沒出來,怎麼突然又出來個老頭子?
“怎麼,你還見過幾個蘇家?”
蘇杭仁冷笑一聲。
“……”
樊老幾乎有些站不住。
別人年輕不知道,他知道,尤其是樊家還是得承於蘇家祖上一點教誨才傳承下來這麼一支,否則,現在還在給人看家護院。
一點教誨就能讓樊家有今天,可見蘇家人都是怎樣的存在。
蘇家之於樊家,那確實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這麼一想,樊老抖得更加厲害,整個人喘起來,身如落葉搖擺,一旁的何總連忙扶住他,才讓他沒摔倒。
旁邊的財閥們見狀都面面相覷,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蘇杭仁看着樊老這樣,神情有些輕蔑,他擡起眼慢悠悠地掃了一眼他們。
他的目色透着威嚴,莫名讓一衆財閥感到自己生生短了一截。
這種感覺……除了厲天闕,他們還沒從別人身上感覺到過。
見狀,蘇杭仁更加覺得可笑,雙手背到身後,“當年陸、蘇二家在的時候,國內可沒這麼多的烏合之衆,這A國的局面……是該改寫改寫了。”
他慢條斯理地說完,便緩緩往後退了幾步。
身旁的人立刻圍上去,將他護在身後。
樊老驚恐地看向他,“你、你想幹什麼?”
“動手,一個也別放跑。”
蘇杭仁直接發話。
一聲槍響震在大堂中,硝煙散在空氣中,形勢立刻被點燃。
財閥這一邊慌了手腳,在保鏢的護衛中急忙往後撤。
“樊公,什麼情況,蘇家怎麼跑出來了?”
子彈穿過耳邊,何總這回是兩邊眼皮一起跳了,他急急抓着樊老的手想問個清楚。
樊老整個人都處在驚呆中,一時恍不過神。
“何總,撤嗎?”
有保鏢邊擋着對方邊問道。
撤,怎麼撤……
“不能撤,外面我們的人恐怕被掃乾淨了,銀都大廈內部反而更安全。”
高達上百層的大樓可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呆着比出去好。
何總見指望不上樊老,眼珠子一轉,道,“想辦法回68樓,一定要把楚眠控制好!”
不管這蘇家怎麼回事,控制住楚眠總沒有錯。
“……”
衆人聽了鬱悶至極。
他們才從68樓下來。
但也顧不上太多了,衆人邊打邊退,從樓梯口往上走,蘇杭仁一把年紀,步子卻踩得生風,帶着人就衝上樓,窮追不捨。
但越往上走,財閥們的人手越多,蘇杭仁的追擊漸漸緩了下來。
財閥們見狀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就聽槍聲中還有些別的聲音。
他們停下來,仔細辨認,下一秒,何總白了臉,“是螺旋槳,他們還要從頂樓往下攻!快!快上去!把楚眠給我抓過來!快!”
一羣人頓時手忙腳亂地往上衝。
何總所料不差,的確,帝都的天空上,一眼數不清的直升機正來回地飛,飛過銀都大廈天台時,就有一批人順着繩索降下,訓練有素地衝下樓。
對銀都大廈形成了外部包夾內部之勢,大廈一時間就成了連水都泄不出去的鐵桶一個。
“快!打電話給後方,讓那邊來圍援我們!快!”
財閥們這時亂成了一團,而楚眠待在封閉的房間裏,聽着外面隱約的槍聲也是一怔。
厲天闕這麼快就圍來救她了?
怎麼會這麼快呢。
那些財閥的後方大本營武器那麼多,搞不好還會殊死一搏,搞些爆炸什麼的,要控制住情況起碼也要兩三個小時,怎麼就來救她了?
忽然,有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彷彿就貼在窗戶外面。
有一個聲音傳來,“躲好了!”
聞言,楚眠目光一厲,連忙抓住丰神俊往牀側的地上一撲。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整個被封死的窗戶炸出一個洞來,炸得整個房間都在震動,木頭、玻璃碎片橫飛四射。
大量的風直灌進來,吹得楚眠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濃烈。
螺旋槳的聲音特別大,吵耳朵。
厲天闕!
楚眠心臟狂跳,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就看着窗外不遠處停着直升機,一個黑影順着索降往這邊跳過來。
“厲天闕!”
她一驚,急忙撲出去,被猛烈的風撲得站不住。
“楚眠,小心。”
丰神俊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擁住她,自己都沒有站穩,搖搖晃晃的。
緊接着,那黑影堪堪挨着窗口落了地,上前就一腳把丰神俊踹飛到牆上,“你什麼玩意也敢碰我女兒!”
“……”
楚眠站在原地,有些愕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霍燁,然後又看向外面的直升機。
厲天闕呢?
他沒來嗎?
丰神俊撞到牆上又掉下來,痛得一口血吐出來,霍燁沉着臉從腰間拔出槍就要對他開槍。
楚眠回過神來,攔住他,“你幹什麼?”
霍燁臉色難看得如黑麪閻羅一般,“天闕都告訴我了,這羣財閥想找男人侮辱你,我殺了他!”
“……”
這纔過去多久,厲天闕已經知道真相了?
唐瑾辰說的?
這麼短的時間來得及解釋那麼多?這節奏怎麼快得讓她迷惑。
楚眠怔了怔道,“別殺他,他也是受害者。”
丰神俊並沒有想對她怎樣。
“他抱你!”
霍燁目露猙獰,歇斯底里。
“他只是扶我一把。”
楚眠剛解釋完,在狂風中就聽到拆門的聲音,心下一驚,“他們要來抓我了。”
霍燁這才恢復了些理智,“走,上直升機。”
“嗯。”
楚眠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纔是最重要的,絕不能落在財閥們的手裏,於是也不謙讓,頂着狂風走到68樓的窗口,抓過上面的繩索,把繩拉進來一些。
三個人一起掛問題不大。
“一起走。”
楚眠轉頭看向他們,已經在拆門了,一個個走會浪費時間。
“還要帶他?”
霍燁瞪着一旁的丰神俊,很是不樂意,驀地,他又發現一人。
老男人倒在牀上正在痛苦地哀嚷,身上卷着的被子上飛了很多玻璃碎片,有血水滲出來。
霍燁忽然明白了什麼,語氣陰森森地道,“這個總不至於也是受害者吧?”
“先走!”
楚眠無語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