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其原本的身材已經變樣，此時瘦骨嶙峋，兩邊臉頰深陷，像是整個人都被吸乾了一般，臉色也是一片蒼白。
看到其這幅樣子，黃彪猛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
“公子，不好。”
“我想起.....”
黃彪大叫一聲，轉頭往下看去。
平臺上空空入野，白夜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糟了！”
黃彪臉色難看，被白夜強行喚醒，導致他記憶短暫缺失，直到此時纔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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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妖魔海。
位於大宋邊界之外，裏面妖魔無數，詭異無盡，是一片無人管理的混亂區域。
妖魔海之外，便是那神祕無盡的外域之地。
相傳，即使世家在其中開闢了場地，也不會太過深入，需一點一點的往外探索。
無他，外域就是神祕、未知的代言詞。
即便是聖人，深入其中也需小心翼翼，因爲一不小心便會被捲入那未知之中，或許會因此而隕落。
無盡的海域中，濃霧滾滾，如同一朵看不見盡頭的黑雲，將天空完全遮蔽，連光線也無法透入下來。
“嘩啦啦！”
一陣海水翻騰之聲自遠方傳來，霧氣中隱約可見一龐然大物破開水面向着近處駛來。
船帆招展，迎着海風瘋狂擺動，抽打在空氣中，發出連串的“噼啪”之聲。
甲板上，一個身着錦衣素袍，相貌中正，神色從容的中年男子揹負雙手，目光悠悠的看向前方，視線彷彿穿透了迷霧，看向那無盡遠的地方。
在其身後，站着一個神色冷峻的青年男子，身着一身白甲銀盔，肩甲兩邊漏出細雪絨毛，身影立的筆直，整體給人一股肅殺之感，看起來神武非凡。
沈賀看着眼前的妖魔海，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裏何時竟變得這般模樣？”
當初他初踏入元鏡時，便來此歷練過，當時這裏雖然大妖無數，鬼道高手也有不少，對他這種世家子弟來說也算是兇險萬分，可卻也充滿了生機。
如今在回首，這裏已是濃霧漫天，方圓萬里看不見一隻生靈，顯現出一片詭異的寧靜，如同整片海域都成爲了絕地一般，讓人唏噓。
此時，從船艙中走出一個身穿素白長衫，面色紅潤的白髮老者，看着漫天的濃霧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沈賀見此人出來，眼中浮現一抹擔憂，頭也沒回的說道。
“看這樣子，外域的力量的確已經滲透進來了，連常年盤踞在此的妖聖黑鴉也久久不見蹤影，估計它的真身已經前往域外查探了。”
老者聞言不置可否，來到甲板上與沈賀並排而立，口中悠悠回道。
“侄兒何必擔憂，即便污穢之力侵染了域內，你我身爲世家，體內流淌着血脈之力，對我等來說也毫無影響。”
“頂多也只是死些野草罷了，大不了保下些種子，在換個地方，重新培養，過個幾百年，又是一昌盛大族。”
“不過閣老莫要忘了，若是域內被污染，想要在找一片能夠適合生靈生存的地域，談何容易？”
彷彿察覺到了沈賀心中的不喜，老者輕輕笑了笑，沒有在言語，心中卻是不屑。
事實上他對沈賀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也十分瞧不上，本身爲世家，卻對那些如野草般無窮盡的下等人族心存感情，這本就是一種不智的行爲，可以說是相當的愚蠢。
若不是他本身的天賦遠超族中許多後輩，早就被髮配到域外做那九死一生的探索隊一員了。
而且他當年爲了一個沒有絲毫血脈存在的女子，與族中鬧翻，導致他一個沈家的頂尖天才，淪落到了在北州那種貧瘠之地做一地指揮使的地步。
“總指揮使大人，搜索到了門戶的波動，離我們很近，不到三千里。”
這時，從後方走上來一個身穿銀甲的衛士，向着沈賀通報。
“通知下去，全速前進，一定要儘快將門戶關閉。”
沈賀雙眼閃爍精光，向着身後命令道。
“是！”
銀甲衛士領命退了下去。
白髮老者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他此次來本就是接到了族中的命令，從旁協助。
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監視，畢竟沈賀此人雖實力強悍，但總喜歡意氣用事，不盯着點，族中還是有許多人不放心。
............
“嘩啦啦...”
黑色的河水翻騰，拍打着岸邊的礁石，一滴滴漆黑之色的河水被衝擊力帶上岸邊，落在地面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響。
一股股濃郁的惡臭夾雜着酸味的黑煙自地上冒起，使得整個地下河道都充斥着一股令人頭暈目眩的奇異氣息。
“呱！”
漆黑寂靜的地下河道中，突兀響起一聲蛙鳴，一道詭異的無形音波朝着四周擴散。
明明聲音不大，卻能將周圍的空間震起層層疊疊的波紋。
漆黑色的河水中，一隻足有三米多高的蛤蟆自水中跳起，落入岸邊。
喉嚨處不時鼓脹收縮，燈籠般大小的血紅雙眼四處打量，背後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透明疙瘩，如同水泡一般，裏面有着黃色的膿水流動，若是仔細觀看，能發現膿水中游走扭動的細小蛆蟲。
光是看一眼，就有一種令人直欲作嘔的反胃之感。
“呱！”
蛤蟆張嘴之際，裏面肉色的舌頭中漏出一張圓形大嘴，周圍佈滿了尖牙，如同倒刺一般。
“呱！呱！”
蛤蟆鳴叫着，向着河道的下游走去。
待到它的身影徹底隱沒於黑暗之中，河道旁的一顆巨大岩石後，走出了三道人影。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像剛纔的那種怪物已經遇見了不下十餘隻了。”
硝的眉頭緊皺，望着河道的下游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
另外兩人的面上也是十分難看，望着怪物消失的地方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