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天上無數沉浮的星辰問道：“那些星辰是怎麼回事？原來帝宮是建造在宇宙之中的嗎？”
老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臉上難得的漏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按你的認知，也可以這麼說。只是你口中的所謂的宇宙在我等眼中也只是被包含在世界之內。”
“在不同存在的眼中，對世界的定義也不相同，它可以無限龐大，也可以只是一粒灰塵那麼渺小。”
白夜聞言點點頭，老龜的說法也的確沒錯，所謂世界或是宇宙，都只是世人對它們的稱謂罷了。
有的人認爲宇宙很大，大到無邊無際，而有的人認爲宇宙本身也只是一個世界。
這其中的差別，只是對其的稱謂不同，實際上其二者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看到的這些殘破的星辰，是當初帝宮的大能者以大手段強制拘來，用以佈下陣法之用。”
“只是陣法被破後，這些星辰也跟着碎裂了，散佈在這片天空之上。”
白夜聞言久久無語，以星辰佈下陣法，這是什麼樣的手段？無法想象全盛時期的地府世界究竟有多強。
相比於那些人，他就像一粒灰塵般渺小。
接下來老龜的元神化作一道光芒，裹着他往廢墟深處行進，速度之快，讓沿途的一切景物在白夜眼中都化作了無數條絲絲細線。
一路行進，眼中所見的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有的地方還有星辰破碎後的碎片墜落在大地上，如同一座萬丈高山聳立。
方圓百萬裏的地面被整個砸的塌陷，中心處一個巨大的深坑，周圍到處都是被氣流風暴席捲過的痕跡。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傳來了一絲絲金色的光芒，照耀的四周天地通明一片。
老龜停下身形，站在了一根斷裂的巨柱上，白夜環眼四顧，兩人此時正處於一座半塌的宮殿前。
腳下所站的巨柱似乎是宮殿前的樑柱，身後是一路向下的階梯。
整座宮殿佔地極廣，綿延出去不知多遠，不過大部分已經毀壞，倒塌了下去。
宮殿的表面已經被灰塵所掩蓋，看不清原本的樣貌，整座殘破的宮殿都散發着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息。
整座宮殿的上空籠罩着一層散發金色光芒的半透明光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倒扣的碗一般。
“這是帝宮？”
白夜輕輕的問出聲，光是看表面，就能想象得到這座宮殿未塌之時的宏偉壯觀。
“想什麼呢？真正的帝宮哪是那麼容易進的，這是聚神宮，是上古時期的修士凝練元神所用之地。”
“這裏曾經聚集了無數的生命源力，全被陣法拘禁於此，在這裏坐關一天，相當於你在外界一年。”
“只不過太久沒用了，不知道現在的效果還有沒有那麼好。”
老龜說起凝神宮時，臉上都是一副驕傲的神色。
“那上古時期的武修們不借用凝神宮大概需要多久才能破關？”
白夜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上古的天地規則是完整的，修煉的速度應該比現在殘破的世界要快的多。
“快則幾年，慢則十幾年。”
而這個答案聽在白夜耳中，差點讓他吐血。
現在的武者想要凝練元神，沒有個百八十年根本不可能，天賦差一些的甚至要千年時間。
而上古時期的武修只需要短短十幾年，甚至是幾年時間。
而在凝神宮修煉，這其中的進度極距縮短，可能只需要幾年便能成功，這之間差距未免也太巨大了，簡直是隔了一顆星辰那麼大。
看來還是環境的因素佔了一大半，不然現時代的武修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就連坐關也怕肉身崩壞，死在了途中，需要大量的生命寶藥用以維持自身肉體不朽。
白夜嘆了口氣，爲那些生在這種時代的修行者們感覺到悲哀，也爲自己莫名到了這個時代而無奈。
兩人落下巨柱，踩在宮殿的地板上，朝着聚神宮的深處走去。
一路上，各種殘破不堪的建築印入眼簾，上面佈滿了厚厚的灰塵，掩蓋了一切。
白夜對這些也只是一掃而過，沒有掀起什麼波瀾，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已經讓他心中麻木。
穿過類似主殿的殿房，老龜帶着他進入右手邊一座看起來還算完整的殿宇中。
一進大門，一排排由石門封堵的房間印入眼簾，每扇石門上都雕刻有一枚代表數字的符文，一路往裏，幾乎每一排都有上百間房。
“這裏就是當初帝宮的弟子們修行的地方，每個房間裏都布有一個微型陣法，能夠分辨每個弟子不同的體質。”
“根據他們體質的不同，從而更好的分配生命源力供其吸收，既不會膨脹使弟子們源力過甚，也不會過於稀少使他們的坐關時間大大延長。”
老龜一進門，便將這裏的好處盡數介紹。
白夜聞言也不由得感嘆了一聲：“還真是人性化。”
“那當然，想當年帝宮在整個地府的聲望可是家喻戶曉的，這些對於帝宮來說只是毛毛雨罷了。”
“在往後，可是還有更多的福利待遇，比如成神後選擇的功法了、神通了、神兵利器了、都可以爲你量身定做。”
“還有許多的修行資源了、適合你的官職了、等等...可以說，只要你是帝宮的弟子，一生保你富貴繁華。”
白夜楞楞的聽着老龜介紹了一大堆當初帝宮的福利，面色突然古怪了起來。
“這貨該不會當初在帝宮是幹接引使的吧，專門找那種有天賦的年輕人，將他們說服，讓他們加入帝宮，它能按人頭拿福利。”
想到這裏，白夜不由得嘴角扯了扯，越看這老龜越覺得像。
“咳咳...”
“習慣了，習慣了...”
感受到白夜那奇怪的視線，老龜乾咳了兩聲，更加讓白夜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果然！”
難怪它要帶自己逛這麼一大圈，本來憑老龜的實力直接撕裂虛無將他帶過來更加的便捷快速，結果硬是拉着他逛了一大圈。
恐怕目的就是想讓他見識一下帝宮當初的恐怖實力。
不過很快白夜就無語下來，這意思就是想拉着他坐上帝宮這條殘破不堪的爛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