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快接近戰場時,一道中和的男子聲音自下方大地上傳來。
兩人聞聲頓下身形,低頭看去,下方一塊巨大青石上,盤膝坐着一個青袍中年人。
“嘿嘿,我道是誰,原來是杜鎮守,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也在。”
趙雲釋口中笑着,與下方的男子打着招呼,兩人似乎很早便相識,而且關係不一般。
“此人就是杜文傑,你應該也聽說過。”
在白夜疑惑這中年男子身份時,趙雲釋的聲音悄悄的傳入了他的耳中,白夜頓時恍然。
“原來是他!”
說起來此人就是因爲他才遭了無妄之災,差點被人擊殺當場,身死魂滅。
不過已經過去了數個月,看樣子他的傷勢應該已經痊癒,沒有什麼大礙了。
他的身影緩緩升起,來到兩人所在的高空站定,口中輕輕一笑。
“呵呵...趙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湊熱鬧啊。”
“哈哈...這麼大的動靜,當然瞞不住,我想不止是我,肯定還有其他人往這邊趕呢。”
聞言趙雲釋哈哈一笑,隨口答道。
杜文傑無言,輕輕搖了搖頭,隨後目光看向一旁的白夜,眼中露出疑惑。
“這位兄臺很面生啊,是貴派新晉長老嗎?”
“而且看年齡應該不大,就已經入了超凡者行列,貴派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聽着杜文傑的評價,趙雲釋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只是還未等到他開口,一旁的白夜便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北魔門真傳弟子白夜,見過杜大人。”
聽見白夜的名字,杜文傑當場愣了一下,隨後面色青紅相交,接連變幻,相當的精彩。
“好傢伙....原來是你!”
上次他莫名其妙的被一羣高手圍攻,差點死在了當場,背後這一切都是因爲面前這個傢伙。
而且在他養傷期間,就已經對此人的傳聞有所瞭解,據傳此人修行不到一年便已至煉神。
而後更是短短几年間便達到了能夠與超凡者相抗衡的實力,根據種種跡象也表明許凌秀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當初他還仔細檢查過許凌秀的屍身,那種傷口絕不是利器所致,而是被人以絕對的力量生生扯斷的。
那種血腥暴力的手段,讓杜文傑還懷疑過是不是一隻大妖魔出的手。
他還想等到這件事完結,就去北魔門拜訪一番,也看看這位傳奇天才人物,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了。
思到此處,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那個略顯單薄的年輕人,與他腦海中手撕超凡者的殘暴人物對照,可兩者的反差實在太大,怎麼也對不上。
“對了,既然杜兄守在此地,想必剛剛動手的應該是沈大人吧?”
見白夜與杜文傑已經打過照面,趙雲釋也不墨跡,開門見山的問道。
杜文傑回過神,輕點了點頭,道:“嗯,那羣神祕人雖然隱匿手段很強,但還是被我們發現了些許蹤跡。”
“沈大人便召集了數位鎮守使一同,在此地伏擊,杜某也是其中之一。”
“方纔就是沈大人親自出手,我守在此地,也是爲了防止對方藉機脫逃。”
“趙兄與這位小兄弟正好在此,不如隨我一同去見見總指揮使大人吧。”
白夜兩人點點頭,來都來了,能見到沈賀自然更好。
見兩人沒什麼異議,杜文傑率先化作一道白芒,在前引路。
元氣四溢,化作無形龍捲在天地間肆掠,無數細微灰塵被吹散,露出一片廣闊無垠的黃土大地。
這裏原本的山脈已經不復存在,在剛剛的猛烈大戰中被摧毀,只餘黃土碎石。
白夜看着身下的大地默默無言,心中沒有什麼起伏,若僅僅只是論破壞力,他如今也能做到擡手間覆滅一座大山。
沒行多久,幾人身下的黃土變得稀薄,逐漸呈現黑色,且越來越深。
那是被餘波所波及,將地皮掀起漏出的岩層,越往裏地面下陷的越深。
三人順着痕跡一路往前,很快便看見前方一里外高空站着的四人。
沈賀站在三人中間,一襲淡金色蟒袍看起來有些破損,此時他的眉頭微促,注意力集中,整隻右手攤開放在眼前,似在排斥着什麼。
其他人各站一方,將沈賀圍在中心,似在爲其護法。
白夜三人來到近前,因爲杜文傑的存在,其他幾位鎮守使也沒有攔他們,只是讓他們在外圍等待。
白夜擡眼看去,沈賀的手上有着黑氣在繚繞,似乎具有很強的吸附力,讓他無法短時間將其驅逐。
“總指揮使大人這是發生了何事?那幾個賊人呢?”
杜文傑上前兩步,與其中一位鎮守使交談。
“上次打傷你的人被沈大人打傷了,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又蹦出來個黑袍人,將人給救走了。”
“沈大人與其動手,被對方暗算,施加了手段,無法追擊。”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衆人都是超凡者,全都聽的清楚。
白夜心中頓時升起陰霾,這次圍剿被對方逃走,連沈賀都遭到暗算。
對手的實力果然恐怖,若不是有沈賀阻擊,恐怕他們就直接找上北雲山了。
他的目光微沉,重新看向沈賀的方向,突然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發現沈賀手上繚繞的黑色煙霧與當初在妖魔海碰到的那扇門戶有着相同的氣息,黑煙的氣息雖沒有門戶那般濃郁,但也足以讓人心驚了。
同時他心中也在暗暗自語,那種力量竟然可以與世家的血脈之力相抗衡,或許那幫人當中也同樣有血脈者存在。
普通武者哪怕在強,也無法對擁有神兵血脈的人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只有同爲血脈者才能相互抗衡,甚至殺死,這也是白夜後來才知道的。
“不知道若是我的吞噬之心吞噬了血脈者,體質是否也會發生什麼奇妙變化。”
莫名的,他的心中突然升起這麼一個讓人驚悚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沈賀手上繚繞的黑煙慢慢被他消磨殆盡,血脈之力重新運作,很快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