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洪安逸地躺在一處草垛上,看着天上的藍天白雲,抒發着富家子弟的感慨。
“這麼玩下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帝都啊……”
白季有些心急。
爲了這片似乎還算有名的花海,白巖和喬貴人竟然還繞路前來。
遠遠地,兩個漫步在一片花海之中的中年兩口渾然不覺,依舊在你儂我儂。
還挺浪漫……
單洪也不急,嘴裏對着白季安慰道。
“戰棋大賽還有幾天,去早了也沒用。”
白季瞥了單洪一眼。
“你不是說還有花魁競選麼?”
單洪一個挺腰起身,看着白季,神情振奮。
“哥你也喜歡看花魁?”
“那你以爲我在急什麼?”
“花魁競選確實沒幾天了……”
單洪想了下,猛然跳了起來。
“哥,看我的。”
說着,單洪徑自大聲地哀嚎了起來。
“這什麼破地方啊!蟲子這麼多……癢死了!娘!娘!我們走吧!好多蟲啊!甩都甩不掉!煩死了!”
遠處,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這纔回過頭看向這邊。
“洪兒怎麼了?”
“不知道……”
“回去看看吧。”
見到單洪上躥下跳的樣子,中年兩口都是有些心疼。
“那走吧。”
“來,洪兒你進去坐。”
掀開馬車車簾,單洪對着白季給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白季一拉馬繩,喝道一聲“走”!
……
畢竟是馬車,走得不快。
路上四天多的時間一閃而過。
第五天黃昏之時,帝都的城池大門,纔出現在了四人的眼前。
事實上,還沒靠近,四人就已經聽到了遠遠地就能聽到由城內傳出來的喧囂。
而在四人行走的官道上,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來往的人流量,堪比小縣城的廟會期間。
而高大寬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城牆,更是早早地就出現在了四人的眼中。
遠遠地,只能看到鐵灰色的城牆屹立在黃昏的陽光之下,某些地方,還反射着由駐守兵卒武器上反射出來的閃光。
城牆上,更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杆大夏帝國的王旗,在高處的風中獵獵抖動。
被城牆包裹起來的帝都,彷彿一隻沉睡的巨獸,綿延在黃昏之下。
和那些沖天般的喧囂熱鬧聲音相比,保護着這片熱鬧的城牆上,則是一片威嚴肅穆的安靜。
“這就是帝都。”
單洪此刻和白季一樣,坐在馬車的車轅上。
看着不遠處,最先出現在他們眼中的城牆,眼神中帶着驕傲地介紹道。
這是大夏帝國的帝都。
這是大夏帝國的中心。
這是永不會隕落的鐵壁。
這是大夏帝國最後的終極防線。
隨着馬車漸近,整個入城一面城牆的全貌,纔出現在了白季的眼中。
和遠處時候不同,走到近前,才能感受到與那高聳的城牆相比,個人的體量與實力,究竟是有多麼地渺小。
之前所見安陽郡的郡城,其城牆、城門的規模,也難以與帝都相比。
走在進出帝都城門的路上,白季恍惚間覺得自己正在走進一個巨獸的口中。
當然,面對他們這些渺小的人類,這巨獸甚至傲慢地只是張開了左右各三個的六張小嘴。
正中間的那個堪比三四個小門加在一起規模的大門,雖然敞開,卻不許任何人從中進出。
白季並非沒有來過帝都,當初在遊戲裏,誰沒有來過帝都?
只是……
如今以真實的身體,親身介入了這個時代,走在這條充滿了真實氣息的路上,白季才感覺到一種天寬地大的磅礴感撲面而來,並迅速地席捲了自己的全部心智。
這並非是見識決定,也並非是白季心智不堅。
而着實是這個身體,第一次親身面對這種反差感,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廣袤後,所不由自主產生的一股戰慄震撼的感覺。
或許這具身體在小的時候來過帝都,可在那個連記憶都無法保證清晰的時候,又哪裏能感受到這份廣袤之下,所代表的真正底蘊。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或許這份底蘊,正是大夏帝國日後,在和大楚帝國正式開戰後,多有失敗,卻始終可以屹立不倒的原因吧……
白季收回仰視的目光。
而在他身邊,看到白季剛纔片刻的震撼,單洪也是滿意地暗自點了點頭。
能夠見到這位白家哥哥的震撼,也算是讓他這個土生土長的帝都人,感覺到一些由衷的自豪。
馬車後面,白巖和喬貴人也是從小窗上掀開的布簾後收回了目光。
“到了。”
“下車吧。”
要排隊等待必要的檢查。
入城的隊伍井然有序,面對這天底下的半個世界中心,任何人都不由得心生敬畏。
……
入了城後,瞬間就有熱鬧的人聲,一瞬間充斥了四人的耳朵。
“馬上有三件盛事,城裏比平時要熱鬧得多。”
單洪解釋道。
“季兒,先去姨家裏稍作休息吧,等明日姨再帶你遊覽帝都風情。”
喬貴人來到白季身邊,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說道。
“嗯。”
白季點了點頭,無不順從。
入城處人多,馬車難以暢行,一時都在步行。
喬貴人在前面帶路,白季和單洪落在後面。
“之前你只說了兩件事情,剛纔又說有三件盛事?”
“害~還有一件事情是立儲,和我們沒什麼關係,純粹就是看個熱鬧。”
“立儲?立的哪個?”
對於這個期間的事情,白季當真不太清楚。
唯一模糊的記憶,就是在大夏大楚開戰不久後,似乎是有一個大夏的皇子死在了前線戰場上,似乎叫什麼……淮王?
“立的是淮王。”
這……
白季身體僵了一僵。
當初遊戲裏的時候,他對於遊戲裏的背景不太關心,只是專心搞事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