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人,明日的冊封大典一結束,您可就得依計行事,我們大楚軍方,已經動員完畢,只等你這裏開打,我們就即刻發起總攻。”
壯實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
“太子殿下吩咐,本王自然遵命……只是,樊將軍似乎對於本王一直頗有微詞。”
“這倒不用馮大人操心,樊將軍那裏,我自會去和他解釋。況且大家都是大楚的頂樑柱,樊將軍知曉大義,也不會在正事上爲難馮大人的。”
“太子殿下願意出面調和,那就再好不過。等到冊封完成,我就頃刻起兵,直逼昌水。”
“屆時我會等待馮大人的好消息。”
說着,一身黑衣的年輕男人站起了身。
“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多留了。冊封大典上我的幾個弟弟妹妹都會出席,還要勞煩馮大人幫忙照看照看,別讓他們受了欺負。”
平西王也是站起了身,腰都不折一下地送道。
“這是自然,既然太子殿下還有要事,那就不敢多留了。”
“馮大人止步。”
蕭定山揚了揚手,徑自離去。
看着大楚太子離去的背影,平西王一張威嚴冷漠的黑臉微微揚了揚,眼神像是古井寒潭,深邃幽暗。
平西……徵東……
可還有人,知道他的本名?
……
趁着還有時間,白季決定做些額外的準備。
試試嘛……反正也不要錢。
這是深夜,一片寂靜。
白季如今相當高的斂息與運起輕功後的輕身,讓他可以輕易地避開那些大街小巷的明哨暗哨。
他的目的當然不是平西王本身。
如今的平西王府裏三層外三層地圍成鐵桶一片,別說他只是一個名宿,就算是大宗師來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溜進去。
更別提做些什麼了。
他的目標,是那三位大楚皇室的年輕人。
對於如何拋出有關於那些夜襲大楚人被背刺的事情,白季想過很多方式。
但總是覺得就這樣跳出去說出這些事情少了那麼幾分公信力。
效果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然而由他們大楚皇室的人抖將出來,恐怕效果就會截然不同了吧?
做出這個決定後,白季當即付出了行動。
在冊封大典的前夕,白季和硃砂一起,悄然摸到了三位皇室子孫的寢宮。
三位皇室子孫儘管身份尊貴,但是在唯實力稱王的大楚帝國中,也並沒有受到太多的資源傾斜。
所以唯二的兩位隨行名宿輕易地被硃砂制住後,白季就坐在了安睡的蕭紅妝牀榻之前。
月光灑在白季的背上,被遮擋了些許的光亮讓蕭紅妝有些不適應地動了動睫毛。
下一刻,她暴然而起,伸手拔過牀頭的寶劍,一劍就劈向了白季。
白季歪了歪頭,身體甚至沒動,只是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她劈過來的劍身。
“怎麼?不管不問就要殺人啊?”
蕭紅妝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運起氣力就要拔出長劍殺賊。
白季兩根手指一放,用力過猛的蕭紅妝整個人向後倒去,“咚”的一聲砸在了牀上。
“噓~”
白季忽而衝她在脣邊豎起了一根食指。
“你的弟弟妹妹還在睡覺呢,可不好吵醒了他們。”
蕭紅妝眯起了眼睛。
“威脅?”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白季聳了聳肩。
見來人沒有出手傷人的意思,蕭紅妝這才稍微冷靜下來,開始思考。
對方能夠好整以暇地坐在這裏,顯然已經是解決了她們隨行的兩個護衛了。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兩個名宿級別的高手,這來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再加上自己的弟弟妹妹也確實年幼,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真要是被這歹人盯上了,恐怕也沒個好。
與其拼個魚死網破,倒不如看看對方究竟想做些什麼。
畢竟以對方的實力,沒有強行拿下自己,本身也代表着一種……善意。
“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看不慣有些人的行徑,怕殿下不知道,特意來提個醒。”
“誰?”
“馮平西。”
蕭紅妝眯了眯眼睛。
“你是大夏人?”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熱心市民雞先生。”
???
蕭紅妝眼神微凝,對方語氣中帶的那三分調皮給她整不會了。
用了幾息的時間才調整好心態,疑惑地重複道。
“姬……先生?”
“名字不重要。”
白季輕輕搖頭。
“重要的是有人狼心狗肺,我看不下去。”
蕭紅妝想要看清眼前這個男人的臉。
然而面對着月光的她,被今夜明晃晃的月光照的眼花。
全然看不清整張臉都陷在黑暗之中的對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模樣。
藏頭露尾,一定是一個其醜無比之人。
“怎麼個狼心狗肺法?”
因爲對方的神祕與不好惹,蕭紅妝耐着自己平日裏的性子問道。
“大夏待他沒有半點不薄,甚至對他幾乎自治的行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情況下,他還是連招呼都不打就背叛了大夏。這種叛徒,難道還不是狼心狗肺?
別的先且不說,試問大楚能夠坐視這種擁兵自重的王爺出現?他在大夏尚且如此,來了大楚難不成還願意把兵權和土地交出來?他圖什麼呢?”
“是啊……他圖什麼?”
蕭紅妝呢喃了聲,連忙警惕起來。
這時候她可不能跟着對方的節奏走。
她必須要有自己的想法!
“那又怎麼樣?我大楚兵強馬壯,等拿下大夏以後,他小小的一個邊境王爺,難不成還能翻天?到時候還不是想要他如何就如何?”
“可萬一……拿不下呢?”
白季輕聲問道。
僵持不下的時候,這個身處亂世中心處的傢伙,可謂是扶搖乘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