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交手間，他瞬間就發現了不對。
爆發戰力堪比宗師，然而實際的常規戰力，也不過只有名宿程度而已。
或許在名宿之中算是較強的那一層次，但也不過如此。
直至此刻，屠大宗師纔將另一個事實放在了心上。
眼前這位少年人，本身就只有武境五重的修爲啊！
以這種修爲跨境戰鬥，自然是有致命的短板的。
而且還是短時間難以彌補得了的。
一念及此，屠大宗師放低了幾分期待。
原本說是指點，但在他心裏，未嘗沒有幾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想法。
白季年紀輕輕，就能夠力戰宗師，他心裏也是存着幾分借鑑的想法的。
可如今，借鑑怕是不成了。
“再來。”
屠大宗師沉聲說道。
白季稍微活動了下手指，剛纔三次刀劍交錯間，他的手臂受到的負荷很大。
畢竟差的太多了。
全方面的能力碾壓，帶來的就是他的瞬間崩盤。
像剛纔這種程度的試探交手，隨便拉一個宗師……甚至是被白季一劍擊潰的侯景來，都不至於如此。
再次交手時，屠大宗師出手間，更多的都是以防禦爲主。
這時的戰鬥，已經由雙方的切磋，變成了單方面的指點。
一邊打，屠大宗師一邊皺着眉。
不過片刻後，在白季只以不器對敵之下，他忽然說道。
“拿出你其他的本事給我看看。”
“是。”
真正交起手來，白季才發現大宗師對於自己的碾壓是何等的恐怖。
全無半點還手之力。
一身的傳奇專長彷彿成了笑話……
或者說，再強悍的專長，也需要足夠的基礎屬性來發揮。
修爲上的硬性差距，讓白季完全沒有辦法面對找到任何優勢的地方。
而當每一個部分都是短板，也就不存在任何越境戰鬥的可能性了。
哪怕……哪怕有一個超凡屬性，此刻都不至於如此難受。
此刻，聽到大宗師的話，白季手中招式轉瞬一變。
除了不器，再拋去化龍、鳳式這等招式後，他唯一剩下的殺招，也就只剩下雲龍五現了。
當然，或許還有《大燕戰法》的劍術，但那本身並非完全契合重劍，強行使用說不定反而適得其反。
說變就變。
劍招——風雷閃。
劍招——四夷賓服。
劍招——劍嵐。
劍招——破穴劍訣。
劍招——無歸。
每一招，都被輕易地破解。
到得最後，一片安靜。
屠大宗師看着白季，手中長刀一拋，扔向了原本武器架上的位置。
“你和我來。”
兩人走後，圍觀的二府主等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兩人打成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看起來……好像沒怎麼打啊？
而且，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有關於七門之誓的考驗。
兩人在石室中的對話，並沒有說給他們聽。
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番打鬥，是否就意味着七門之誓的考驗通過與否。
……
來到了一間幽靜的石室之中，兩人面對而坐。
屠大宗師低頭泡水，白季主動接過給兩人的面前各倒上一杯。
“走的是九宮的路數是吧？”
屠大宗師忽而問道。
白季點點頭。
“是，也不是。”
《武俠》中的武學之道其實有兩個公認的極點——
九宮，太極。
九宮就是窮盡繁雜變化，容納天下武學。
太極則是擇一而終，一力破萬法。
這個力不是力量，只是一個擅長的方面。
兩個辦法都能夠走向最終大道。
凡是成就武林神話者，都必須要達成一個極點。
而白季目前爲止的做法，都是儘可能地收集各種不同類型方向的武功，看起來是九宮的方向。
然而，他擁有武學初典。
武學初典是當初遊戲裏最珍貴的寶物，可以開闢出一條獨屬於個人的大道來。
他是九宮，但最終卻也要化一。
化成他自己的一。
化成，太極。
坐在對面的屠大宗師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你準備怎麼做，反正，放手去做吧……
原本我是想着在和你切磋的時候發現一些你的問題，也發現一些我的問題。
可一開始，我發現這場切磋對我沒用。
後來又發現，對你也沒用，我同樣指點不了你。
你能夠以這個年紀、這個修爲力敵宗師，已經超越了我所見識過的每一個人。
換做旁人，我肯定要說這一身武功駁雜不堪，但放在你身上……
你似乎自有你的打算。
我能看出來，你的武功來源廣泛，本該彼此衝突。
而且你在最後那個五連擊的時候，顯然也有意識地將它們串聯起來。
你有你的路，我沒辦法指點……
我現在確實勝過你不少，但等到你修爲跟上之後，勝負尤未可知，說不上什麼指點。
令牌在門主那裏，我和他打過招呼了，你自行去取吧。
另外提醒你一句，我離人王島那個老傢伙還有不小的距離，在你有很大的進步之前，千萬不要正面與他交手。
他若是起了殺心，沒幾個人能救你。
就是你身邊那位神物和我一起，估計也不是他的敵手，你可千萬小心。
便是最後七門之誓不成，我獄刀門也是認你這個盟主的，你可千萬不能折了。”
白季明朗一笑。
“前輩放心，晚輩別的不行，逃跑最行。我可能跑了！”
“只怕有些時候，你自己不願意跑啊……”
屠大宗師嘆了口氣，意有所指地說道。
隨後擺擺手。
“你去吧，那兩個人王島的小傢伙，我替你看着。雖然暫時不殺，但也不會讓他們繼續作惡了。”
“謝過前輩了。”
白季最後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而在獄刀門的待客大廳裏，從演武場離開的衆人也早就等待於此。
白季找到這裏的時候，門主雙手捧着令牌，遞向白季。
“盟主，此爲誓言令牌。”
二府主衝仇步天豎了豎大拇指。
“好傢伙，就喊上了。”
仇步天瞥了眼二府主。
“既然認準了，自然不會再三心二意。”
白季珍重接下。
離開了獄刀門後，白季主動問道。
“下一站是明玉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