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秦帝國之二世皇帝 >第三百八十八章 尉先生之計
    “陛下,想當初司馬欣在吳中,以死追隨陛下,現而今又怎麼可能爲了呂家那些錢財背叛陛下?”

    蒙蕙又說道。

    嬴胡亥放下摺子,看了看穿戶外黑乎乎的天色,他伸手腰間的玉帶解了下來。

    “將此物賜給他,告訴他,朕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此外,他不僅是越國國相,再加封他爲錦衣衛南鎮撫使,節制東南地區的錦衣衛!”

    蒙蕙急忙笑道:“非是臣妾多言,東南地區的錦衣衛,乃是重中之重,陛下若不是完全信任司馬欣,這樣的位置交給他,恐怕有所不妥。”

    嬴胡亥道:“無比信任!”他擡起頭來,看了看眼前這等着去回報司馬欣的宦官:

    “就把朕的原話與他說了。”

    “遵旨!”宦官拱手退下。

    蒙蕙這才露出笑靨來:“臣妾反而有些看不懂,司馬欣這個人到底是聰敏,還是愚鈍?

    他在這樣關鍵的節骨眼上,來求見陛下,太有可能被陛下當做三面兩刀的僞君子,如此一來,他這輩子的仕途,不就完全毀掉了嗎?”

    嬴胡亥展開一份新的奏摺,眼睛眯起來笑了笑,隨後把奏摺推到了皇后跟前:“因爲他知道朕身邊有一位賢能的皇后,所以纔敢如此放肆……不過這一封奏摺,就很有意思,皇后姑且看之!”

    蒙蕙當然不可能把所有的奏摺都看過,這份工作本來應該是皇帝的,她最多隻是在皇帝不在宮中的時候,幫着皇帝看一些非常緊急的奏摺。

    皇后看罷,輕蔑一笑:“這尉先生果真聰明,他現在上書,大肆吹捧桃子在秦家莊的功績,請求陛下迎回皇貴妃,分明是害怕陛下因爲呂家的事情問責他。

    可誰都知道,桃子在秦家莊的事情是一個禁忌,誰都不能提,偏生這傢伙就明目張膽的上書皇帝,這是故意找陛下的氣呢。”

    “如此一來,就算是他被貶官了,還能落得一個好名聲,而不是參與呂家的事情而被貶官。”

    蒙蕙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你看看,他這話寫的,皇貴妃爲子民開富貴織布機、培育優良菜種、創桌椅板凳之先河,有聖母之尊,不可屈居於皇宮之外,或曰婦人不可,則帝尊不許。

    尤其是最後這兩句話,婦人不可,帝尊不許,這分明就是說我這個做皇后的不答應桃子回咸陽宮,所以你這個做皇帝的也就不答應。

    這些讀書人,滿肚子的壞水,桃子怎麼去的秦家莊,這不是她自個兒去那邊避難,防止天下人說陛下是昏君的嗎?這怎麼又扯到了本宮身上來?”

    “哈哈哈……”嬴胡亥忍不住大笑,“那皇后的意思,就給他貶了!”

    蒙蕙輕哼一聲:“雞頭山乃是烏氏城治下,烏氏倮雖然出自於烏氏,但是卻並不在烏氏城。

    所以,烏氏城城主那邊,一定是焦頭爛額,就把此人貶斥到烏氏城,着他好生盯着五戎族人。,

    若是出亂子,那他的項上人頭就搬家,若是穩定下來,那他就升官發財!”

    嬴胡亥忍不住笑了起來:“難怪天下人都說,毒蛇口中芯、黃蜂尾上尖,二者皆不毒,天下最毒婦人心。

    皇后明知五戎族人將要謀反,卻這樣安排,分明就是要了這老小子的腦袋啊!”

    “那又如何?”蒙蕙美眸淡淡一瞟:“人家都拿你女人開罵了,你這個做男人的,還無動於衷,那小女子除了自己爲自己爭口氣以外,還能怎麼做?”

    “成,那就按照皇后的旨意!”嬴胡亥擡起頭來,看着立在一邊上的將行:“去傳旨,尉先生妄自上書議論後宮,誹謗帝后,至尊震怒,貶斥爲烏氏城縣令,着他監察治理一方,不得出任何出錯,如若不然,定斬其頭顱!”

    “奴婢遵旨!”將行急忙拱手領命。

    蒙蕙這邊,已經一字不落的把皇帝口諭寫成聖旨,推到了皇帝跟前:“陛下,加蓋國璽吧!”

    嬴胡亥故作嘆息道:“皇后這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了……無可奈何喲!”

    “啪!”

    國璽印章加蓋而上,將行持着聖旨,身上那種氣息,就像是出征的大將軍一樣,氣勢洶洶的出了咸陽宮。

    嬴胡亥道:“這也算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奏摺已經批覆完了,蕙兒是不是該和朕交頸而眠了?”

    蒙蕙面頰緋紅,擡了擡手,一邊上的宮娥急忙走上前來,只聽得皇后道:“去溫壺酒來,着御膳房那邊,爆炒幾個小菜……”

    生活情調這種東西,因人而異,並非是身居高位,就不能如同尋常人家一般。

    這主要看人,而不是看職務大小。

    諸如上將軍韓信,他這會兒正在幫着夫人香姬修剪腳指甲。

    “我與阿郎起於微末之中,顯貴於諸侯之間,本不該殘餘朝堂上的各種爭鬥,只是貴人與妾身情同姊妹,阿郎也是朝堂上顯赫的大將。

    眼下陛下着阿郎暗中訓練禁軍三萬之衆,只怕就是爲了應對雞頭山五戎族人陰謀作亂的事情。

    阿郎能不能?”

    韓信輕輕地捻了捻香姬精緻的腳拇指,莞爾笑道:“夫人想要幫助皇貴妃回宮,想法我當然明白。

    更況且,皇帝任命我爲大將,準備出征雞頭山,已經是不二事實,如果我開口,皇帝只怕會答應下來,可是夫人可曾想過,等到那個時候,我不僅喫罪皇后,諾大的朝堂之上,我也會有一半的敵人了。”

    香姬略感無奈,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一個婢女走了進來,拱手拜道:“主人、主母,戶部郎中尉先生求見!”

    “尉先生?”韓信放下香姬的玉足,侍奉在一邊上的婢女急忙幫着香姬穿上足衣和棉布鞋。

    韓信琢磨了一下,看着那香姬道:“此人在北伐之戰中,就已經名聲大噪,但是我與他也只不過是戰功宴會上的點頭之交罷了,他來我這裏做什麼?”

    “不管人家來做什麼,都已經到了府邸外,阿郎也應該見一見纔是!”香姬溫和地說道。

    韓信臉上的凝重隨即變成了溫柔:“夫人言之有理!擺上酒宴,請他進來!”

    香姬又道:“且慢!戶部郎中,已經是朝堂之上的高官了,阿郎雖爲上將軍,地位尊崇,遠超戶部郎中,但卻不可自持身份,還是應該出門迎接纔是,以免天下人說阿郎不知禮賢。”

    “一切都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