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秦帝國之二世皇帝 >第四百六十七章 矛盾爆發
    韓談跪在原地,看着異常果決離去的虞姬,心中竟然不受遏制的生出幾分愧疚之色來。

    這樣一個真性情的女子,自己本不應該那樣算計她的。

    可是,在韓談心中,韓談卻覺得皇帝是這個天下最辛苦的人。

    “不想天下百姓餓着,也不想天下百姓凍着,曲轅犁和富貴織布機,任何一樣東西,都是足以名留青史的。

    這樣的皇帝應該是好皇帝了吧?

    可是,無論是諸皇子,還是六國遺族,全部都不安穩,全部都不想天下共享這太平盛世。”

    韓談心中無奈的喟嘆了一聲:“陛下不想委屈這天下的任何人,唯獨最喜歡委屈自己。

    以他的尊貴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子侍奉自己不可以?

    只要他一聲令下,虞姬姑娘又怎麼敢反抗天意?”

    “可就算是這樣,陛下也從來沒有強迫過虞姬姑娘,陛下不願意做的事情,奴婢來做!”

    韓談逐漸鑑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管他別人是怎麼想的。

    皇帝是可憐人,自己做奴才的不可憐他,誰可憐他?

    “兩軍鬥毆是在軍營邊上的甬道里邊。”婁敬在馬背上,有些喘氣的說道。

    皇帝奔馬的速度太快,他一張口說話,迎面吹來的勁風,就不停的往他嘴裏灌進去。

    這樣讓他呼吸和說話,都顯得很喫力。

    “人屠軍那邊的軍卒有伍長領着過來運軍糧,韓信軍中的士兵,看着人屠軍的軍中的士兵喫的肉食,心中憤憤不平,就在一邊上罵了起來。

    還往豬肉上吐口水,人屠軍的士兵受不了,這才動起手來的。

    結果五個人就把二五百人翻到了,可心裏還不平,還搶了馬匹,提着陌刀,要活捉撿便宜的便宜將軍韓信軍,去給人屠白起賠罪。”

    婁敬看着皇帝臉上越發難看的神色,只有硬着頭皮繼續說道:“結果,這五人提着陌刀,和一羣人混戰起來了,但好在沒有人死掉,他們雖然憤怒,但出手砍人用的都是刀背。

    錦衣衛的人感到那邊的時候場面幾乎已經控制下來了。”

    前方,軍營內外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皇帝來了!”

    “嘩啦!”

    剎那間,密密麻麻的人全部都跪了下來,向着天地盡頭延伸而去。

    嬴胡亥在人羣前邊按住戰馬,冷着臉想着人羣中看去。

    韓信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左邊的臉高高的腫了起來,鼻子還在想着外邊淌血,他一邊走,一邊用一塊紅布捂住鼻子,模樣說不出的滑稽。

    白起站在一邊上,當真像是一個死神一樣,一言不發,冷着臉,陰惻惻的看着韓信。

    “請陛下治罪!”韓信走到皇帝馬前頭,重重的磕頭,腦門直接就在新鮮翻卷出來的泥土上,磕出來了一個半圓形的壓痕。

    白起這邊走上前來,直挺挺的跪在皇帝馬前,一言不發。

    “人呢?”嬴胡亥真的是氣的牙根發癢,折損混賬東西,幾萬人混在一起要搞事情?

    看到自己以後,就全部都跟鵪鶉似得,一個個的腦袋,個頂個的縮得快。

    他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做驕兵悍將了。

    瑪德,自己麾下這羣人,就是驕兵悍將,除了自己以外,估摸着這天下誰都不服。

    不知道爲什麼,嬴胡亥心裏都有點擔心自己的兒子將來能不能坐穩帝位了。

    “在後邊!”韓信回頭看了一眼,跪着的人羣中,就把五個五花大半的猛漢扛了上來。

    這五人雖然被捆得像是糉子一樣,可一個個掙扎的依舊非常厲害。

    待的他們看到了馬背上的皇帝以後,一個個頓時就像是過氣的死屍一樣,一動不動。

    看到這五人,嬴胡亥的臉黑得更厲害了。

    這其中兩人,就是方纔在行轅處的兩人,其中一個人擊敗了陳勝。

    沒想到剛剛回到大軍駐地,就和人打羣架去了。

    “另外的人呢?”

    嬴胡亥黑着臉。

    白起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帝的黑臉,頓時嚇得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韓信就更慘了,明明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無雙統帥,這個時候都不自覺地渾身發抖。

    “有五百個人在躺着……還有六百多,也被捆起來了!”

    韓談又回頭看了一眼,一羣人低着頭走上前來,跪在一邊上。

    看着眼前黑壓壓一片軍卒,嬴胡亥很是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天地間最後一抹夕陽,咬牙道:

    “軍法規定,私鬥者,一律處斬!”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像是嚇了一跳。

    被困得像是糉子一樣的五人,像是認命似得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

    另外六百多跪在地上的軍卒,聽到皇帝的話以後,像是認命似得,一個個腦袋杵在地上,雙手被困在背後,儼然一副等待砍頭的模樣。

    天地昏暗,軍中傳來大喝聲:“起火!”

    “起火!”

    “起火!”

    一時間,“起火”的聲音遍地都是。

    隨即“嘭”“嘭”的火焰燃燒聲音,從大軍各處傳來。

    嬴胡亥從天地盡頭收回目光,看着眼前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認命似得軍卒,目中滿是不忍之色。

    可……軍令如山!

    “執法官何在?”嬴胡亥一聲大吼,迴盪在晚風中,聲音嗚咽。

    一個騎士從馬背上翻身掉了下來,慌張無比的在地上爬行了一段距離,這才瘋狂地向着皇帝磕頭:

    “陛下!陛下!饒恕他們這一次吧?”

    “陛下,他們都是我大秦最勇敢的猛士,不應該死在戰場之下,他們應該死在戰場上邊!”

    “求求陛下了!”

    軍法官賣力的磕頭,腦門上混雜了青草綠色的汁液,還有泥土,隱隱約約,已經見了血跡。

    “陛下!求求你了,饒了這些兔崽子這一次吧!”

    英布也翻身下馬,跪在一邊上。

    隨即,尉先生也跪了下來,磕頭道:“陛下,雖說軍法不容情,但是這些人都是忠心於我大秦的勇士。

    不如,將他們重新彙編爲一隊雜軍,等到下一次於賊軍交戰的時候,就讓他們先上?”

    嬴胡亥微微閉上眼,兩漢清淚從眼角滑落下來,他恨恨的說:“朕又如何不知,他們是我大秦最爲忠心的猛士?

    可軍法面前,如何能兒戲?

    傳令下……”

    “陛下且慢!小人有一言,陛下聽完以後,若還要殺,那再殺不遲!”

    遠處,一騎飛馳而來,馬背上的女子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