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頭一看自己身後的大軍,頓時蔑視的笑了起來:“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你自己會怎麼死!”
“少主小心!”他的話剛剛落下,一邊上的大將張建就已經猛然大叫起來,手中的長柄大刀橫掃了過來。
“嘭!”
赫然是一口短矛,不知道是什麼人,什麼時候投擲過來,想要襲殺烏桁的!
“殺——”
另外一邊,孟春沒多餘的話,揮動戰矛直接就殺了過來!
不足千人的侍衛軍,面對十倍於自己的敵人,卻絲毫不懼,反而一個個凶神惡煞,宛若猛虎衝進了羊羣中一樣。
這種氣勢,幾乎不弱於人屠軍了。
看到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不僅不怕,反而還能越發激起他們狂戰之心。
烏桁嚇得幾乎從馬背上掉下去,感覺抱着馬脖子,還是一邊上的侍衛扯着他的馬繮繩,這才朝着軍陣後面跑了回去。
張建揮動大刀怒吼着衝了上去,周圍的軍卒也紛紛怒吼着,揮動手中的彎刀,照着迎面衝殺過來的秦軍撲了過去!
“擲——”
瘋狂衝刺的馬背上,孟春怒吼了一聲,率先把手中的戰矛投擲了出去。
“呼呼呼——”
天空中,到處都是淒厲的破空聲迴盪開來。
張建暗道一聲不妙,像王后退卻已經來不及了,便只有揮舞着手中的大刀,撥打這飛擲過來的戰矛。
“擲——”
不曾想,正在飛馳的侍衛軍,竟然依舊怒吼着,齊齊投擲出來戰矛。
張建一邊撥打飛來的戰矛,一邊往後回撤。
戰矛不比短矛,其分量就已經極爲沉重,非大力者不可擲殺敵賊,
每一口戰矛被砸飛,張建都感覺手中的大刀傳來強烈的反震之力很大,震得他雙手發麻!
“啊——”
往前衝的烏氏軍,已經有人被戰矛擲殺,步戰的族人頓時被戰矛刺穿的時候,還在原地站着不動,依舊保持着往前衝的姿勢。
馬背上那些就更慘了。
有的人運氣不好,被擲殺而來的戰矛刺中了大腿。
戰矛本身的力量卻直接將他大腿扎穿,戳進了馬背上。
喫痛的戰馬發狂,在原地亂跑起來,馬背上的騎士疼的發出瘮人的慘叫聲來。
烏氏軍前軍幾乎瞬間就要潰敗!
“壞了!快跑!”烏桁見狀,看着那如狼似虎,依舊在飛馳馬背上往身後抓取戰矛,直接投擲出來的秦軍,竟然自個兒扯着繮繩,就往後邊逃命,渾然不顧其他還在浴血奮戰的將士們。
“不要亂!穩住陣腳!”張建揮動大刀,一刀劈死了一個正在往後邊退的軍卒,隨即怒聲喝道:
“一擁而上,渾身是鐵的人,也要被大軍碾碎!衝上去,殺掉他們!”
“殺!”
即將潰敗的前軍,頓時被張建穩住陣腳。
孟春將手中最後一根戰矛投射出去,隨即反手抽出腰間的橫刀,雷聲怒喝:
“我等以身報國的時候到了!兄弟們,此一戰之後,不管是誰活着,都勞煩照顧我們的家人!”
“有死無生!”
“有死無生!”
在孟春身後,衆人齊聲戰吼。
張建看到自己軍中的人,見得秦軍如此威勢,竟然大腿都嚇得在發抖,當下一咬牙,揮動大刀,率先迎戰而去!
“殺了他們!”
“殺——”
烏氏軍難得的向着秦軍發動衝鋒。
“刺啦!”
火星四濺!
這些盾兵居然用的是鐵盾,可是依舊擋不住橫刀,頃刻間,那鐵盾爆碎,連帶着後邊的盾兵,也一併被劈碎!
“啊——”
戰馬飛馳而過,馬背上的孟春淋漓了一身敵血,他揮動橫刀,大聲喝道:
“我等乃雲中王侍衛軍也,擋路者死!”
“看刀!”
話音方纔落下,張建的大刀就已經劈砍而來。
孟春雙手持刀,硬抗張建的長柄大刀!
“鐺——”
聲音沉悶,火星四濺!
孟春震得虎口淌血,橫刀幾乎脫手而飛!
戰場之上,素來就是一寸長一寸強。
長柄大刀對戰橫刀,儼然是有着天然優勢!
可——張建輪轉大刀,再度劈砍而來的時候,卻猛然看到對面的馬背上的孟春,竟然順着馬匹往下一滑,瞬間到了地面上!
“噗——”
勢大力沉的大刀輪轉出去,他尚且無法做到遊刃有餘,收發自如,瞬間就將孟春愣在原地的戰馬斬死。
可張建這邊,卻陡然感到坐下的戰馬人力而起。
原來是孟春滑下馬背,幾乎貼近地面一樣,揮刀去斬張建坐下戰馬前蹄去了!
這戰馬也是機靈,直接人力而去,讓孟春揮出去的刀落空了!
“好畜生!”
哪曾想孟春殺心大起,見得戰馬人力而去,絲毫不懼,直接把橫刀朝着馬肚子捅了進去!
“啊——”
孟春口中發出像是野獸一樣的恐怖叫聲,力量之大,何止千斤!
刀柄都深深地捅刺進了馬肚子裏。
“啊——”
馬背上,正雙腿夾緊馬肚子,防止自己被掀翻下戰馬的張建猛然感到穀道一陣刺痛襲來,隨即肚腸都被刀鋒攪碎了去,當即斃命!
“咚!”
戰馬狠狠地倒在地上,把孟春壓在下邊!
周圍瘋狂砍殺的侍衛們,下意識的止住了手。
對面的烏氏軍,看着倒在地上的將軍,一個個臉上更是驚恐地難以言狀!
整個戰場,像是寂靜了下來,又像是有仙人路過,是加了定身術一樣,所有的人都被定住了!
“噗嗤——”
死馬動了一下,血水迸裂而出。
又動了一下!
一個血糊糊的人,推開了沉重無比的死馬,從下邊爬了出來。
這個人才顫巍巍的杵着手中的橫刀,渾身淋漓着鮮血,他向着那羣畏懼的愣在原地,都忘記了逃命的烏氏軍發出修羅般的咆哮聲音!
“啊——”
崩潰了!
烏氏軍崩潰了!
徹底崩潰!
侍衛軍們咆哮着,怒吼着,揮動手中的橫刀,無情的收割着這些潰軍的生命。
馬背上的騎士,只需要俯身一揮刀,正在地上跑的烏氏軍,就會有人被斬首。
這是殺戮的盛宴!
也是完全不對等的戰鬥。
一羣侍衛圍住了渾身血糊糊的孟春,大聲喊着話,孟春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走到了張建的屍體邊上,橫刀一揮,直接把腦袋剁了下來。
面無表情的他,又把張建身上戰袍扯了下來,把自己身上的淋漓的血水擦了擦,這才翻身上了侍衛軍搶奪而來的戰馬。
“走!絕對不能走了烏長那個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