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秦帝國之二世皇帝 >第五百六十九章 令支殘局
    “擒殺韓信!”

    “休要走了韓信!”

    “韓信受死!”

    一時間諾大的山城肥如城中,到處都是山呼海嘯的聲音,配合着山腳下瘋狂奔涌而去的盧水,簡直令人心驚膽戰。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秦國上將軍韓信出現在這裏了。

    知道的,則更加惶恐不安,這韓信乃是韓王之尊名啊!

    竟然有人當街大呼小叫?

    直呼其名,簡直放肆!

    忽而,一個武將領着百十來人,就像是逆着滾滾盧水中南去的江水一樣,迎着衆人而去。

    “我乃王吸是也!求見燕王!”

    王吸大聲喊叫着,同時高舉空空如也的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攜帶武器,更沒有惡意。

    最前排的軍卒下意識的止住腳步,臧荼領着軍卒簇擁着韓廣來到了最前列。

    “燕王!燕王!”王吸大聲喊叫着。

    韓廣揮了一下手,前方的軍卒讓開一條道路來。

    王吸翻身下馬,走上前來拱手拜道:“王吸拜見燕王!

    卻不知燕王爲何興兵討伐韓王?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燕國和韓國有兄弟盟好,更況且眼下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秦國需要對付。

    現在兩國互相兵鋒相對,那就是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哼!”韓廣冷笑一聲:“王吸,寡人知你是沛公麾下大將,故而給你三分薄面,讓你近前來說話。

    但孤把話撂下了,今天就算是沛公來了,韓信寡人也照殺不誤。

    至於韓王?”

    韓廣表情怪異的笑了起來:“你所說的韓王,不在別處,就在寡人身後!”

    話音落下,一騎緩緩上前,對着王喜含笑道:“王將軍,而今韓王,乃是寡人。

    韓信名不正言不順,又是庶出之人,有何身份自稱韓王?”

    王喜表情略顯尷尬的拱了拱手:“說笑了,說笑了……誰人做韓王,那都是韓國內部宗親之爭。

    我等外人自然不好插手。

    可眼下我們都有一個強敵秦國,還請大王三思,此時內訌,豈非整好讓秦國笑掉大牙?”

    “內訌?”韓廣冷笑一聲,下巴一揚:“臧荼,告訴王吸將軍,是誰先內訌的?”

    “是韓信!”臧荼咬牙道:“濡水邊上,韓信故意讓人開船,坐視本將和韓王死於秦軍之手。

    若非是有上天垂憐我二人,我等又怎麼能夠活着回來,見到我家大王?”

    “這……”王吸苦笑道:“事情雖然如此,可仔細想來,必定是有什麼誤會在其中。

    我家主公已經到了白狼石城,不如一併前往白狼石城,讓我家主公做一箇中間人。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哼……哈哈哈……”韓廣忍不住獰笑起來:“誰不知道沛公與韓信素來交好。

    到了白狼石城以後,沛公必定向着韓信,我等又去什麼地方說理?”

    “讓開!”臧荼大喝一聲,腰間的重劍都已經拔出一半來了。

    王吸見狀,急忙道:“大王!大王容我再說一言,說完這話以後,大王若還是覺得必須要和韓王信拼死一戰,我自然不敢再阻攔。”

    韓廣擡起手來,示意臧荼把劍收起來,目中帶着森然之色看着王吸:“講!”

    王吸道:“燕韓二國,合則兩利,分則秦得利;我家主公沛公,究竟是會偏向於韓王信,還是偏向於道義。

    大王何不拭目以待?

    更況且,大王也是得到我家主公的支持,方纔得意坐擁燕國疆域,顯貴天下的。”

    韓廣凝神看了看王吸,隨即道:“好,念在寡人曾爲沛公擁立,寡人等上一段時日也無妨。

    但寡人要說清楚了,如果沛公幫親不幫理,可就不要責寡人翻臉無情!”

    “那是!那是!”王吸隱約感到陰冷的殺氣涌向自己,急忙拱手拜道:

    “韓王信做錯了什麼事情,在下回去向着沛公無法說明,還請大王修書一封,小人帶着回去,呈給我家主公,未審尊意若何?”

    “好!”韓廣點頭道:“退兵,就着王吸攜帶令書回去交於沛公。

    到時候我們發兵攻滅韓信,沛公也無什麼話說。”

    臧荼和韓成兩人見狀,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現在依舊是韓廣大權在握。

    而且,現在韓成已經稱王,和沛公劉邦對立,也是必然的。

    兩人可不相信劉邦還有什麼逆天改命的本事。

    令支城!

    濡水決堤,將令支城南邊變成了一片澤國,到處都是受災的百姓。

    尤其是那些水面上,更是到處都是賊軍被洪水泡的腫脹發白的屍體。

    讓人看來越發覺得恐怖。

    秦軍入住城中的休整,爲了防止發生瘟疫,嬴胡亥一邊着丁晨領着令支城中的小官員收攏災民,一邊開倉發糧賑災。

    本來令支城中糧草虧空的厲害,秦軍後來攜帶的糧草對於這邊數十萬上百萬的災民而言,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

    可三十多萬燕韓聯軍潰敗之後,他們的軍營中,卻留下了多不可數的糧草。

    這就徹底便宜秦軍了。

    眼下,丁晨正在向着皇帝嬴胡亥稟報令支城周圍的情況。

    “南邊的水災,應該三兩日就會退去,畢竟現在暴雨已經停下了。

    濡水的水勢也逐漸平緩下來,末將已經領着百姓去重新修築堤壩。”

    嬴胡亥點頭道:“朕今日清晨就已經收到了皇后的令書。

    從令支城前往吳中城的道路已經勉強暢通。

    或許明日,第一批大軍就會抵達此處,你儘快做好安頓大軍的事情。”

    “陛下放心,望陽坡那邊安頓十數萬大軍亦可的。”

    嬴胡亥點頭道:“如此甚好,嗯……傳達一條軍令下去,軍中士卒、災民百姓,任何人等不得飲用未曾燒開的水,違令者斬!”

    “這……”丁晨面有不解之色:“陛下,非是臣抗旨,而是許多難民手中土甕都沒有,更別談喝開水了。”

    一邊上侍奉皇帝的陳勝聞言,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鐵青着臉道:

    “好膽!你是令支城守將,也是令支城最高長官。

    災民缺少土甕燒水,難不成要陛下親手和泥巴燒紙土甕不成?”

    丁晨臉色微變,急忙拱手拜道:“臣失言,臣即刻就去安排工匠燒製土甕分發下去。”

    “不急,你一定對爲什麼要喝開水很疑惑吧?”嬴胡亥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