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方纔梳洗完畢,正準備前往獵場的時候。
李夭就已經差人來報,樊噲已經答應成爲大秦的武將,願爲皇帝領軍南征北戰。
嬴胡亥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愣是確認了一下,這是李夭親手寫的書信。
“小鸚鵡,朕問你,皇后用什麼辦法讓樊噲屈服的?”
前來送信的小鸚鵡很是興奮的說道:“娘娘去到了祁連將軍府邸,把丟在那裏牧羊得呂嬃找了回來。
然後又讓中行說領着呂嬃去鬥獸城見樊噲。
樊噲一看到呂嬃,就答應了。”
嬴胡亥笑道:“果真啊,這男人最強的敵人,就是女人。行了這事兒既然已經做成了,那就算是桃子的功勳。
那關於樊噲後續要做的事情,錦衣衛那邊都去做了嗎?”
“娘娘說,已經差人去坐了,叫陛下去秋狩,只管玩得開心便是。”
小鸚鵡溫順的回答道。
嬴胡亥扯過一邊的袍衣,緩緩地披在了身上,又看着小鸚鵡道:“皇后就沒說什麼別的?”
“別的?”
小鸚鵡想了想,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地方疏漏的,隨即搖頭道:
“回稟陛下,娘娘沒有說別的什麼了。”
“不應該啊!”嬴胡亥笑了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皇后就沒有說,自己也想跟着去秋狩?”
小鸚鵡這才明白過來,立刻稟告道:“陛下,娘娘說她對秋狩沒有什麼興趣。
反而是聽說農家那邊最新培育出來了一種作物。
娘娘倒是非常感興趣。
如果不是趕着過去看那種東西的話,這會兒肯定是娘娘親自過來,向着陛下稟報的。”
嬴胡亥聽罷,也頓時被勾起興趣來:“農家那邊,培育出來了什麼新作物?”
“聽說是一種日常喫的菜,我們秦人關中栽種的菜餚,完全比不上農家現在新培育出來的好品種。
上書稟報的人說,這種菜又大又白,可以生喫,在嘴裏的時候,脆甜爽口。
也可以直接煮湯,也可作爲火鍋的配菜,那樣的話味道更好。”
劉辯一聽,下意識想到了記憶中的某種農作物:“難道是……大白菜?”
“大白菜?”
小鸚鵡一聽,立刻歡喜道:“奴婢會記下來陛下賞賜的名字,稍後就去向着娘娘稟告!”
劉辯正欲擺手,讓小鸚鵡這鸚鵡嘴別亂說。
萬一不是自己記憶中的大白菜,那這豈不是就尷尬了。
可是轉念一想,管他是不是大白菜。
反正自己現在叫它是什麼,這東西就是什麼。
“嗯,那便去吧。”
嬴胡亥揮了揮手,小鸚鵡立刻歡喜地退了出去。
仁貴妃這會兒抱着嬴陽走了過來,歡喜道:“陛下,皇兒也一併帶着去麼?”
“秋狩風大,就讓乳孃帶着他回宮如何?”
嬴胡亥逗弄了一下嬴陽,樂呵道:“如果愛妃捨不得的話,那就帶着一起走若何?”
“這孩子自幼和乳孃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臣妾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多,那就讓乳孃帶着回宮去。”
“嗯!”嬴胡亥點頭道:“如此甚好。”
嬴胡亥看着乳孃道:“你回到宮中去以後,就去東宮皇后那裏,把老二和老大放在一起。
朕這兩個兒子同歲,相差也不大。
“遵旨!”
乳孃趕緊領命。
對於皇帝,這些宮中的人,都帶着一種天然的敬畏感。
哪怕皇帝本身就表現的很隨和。
可是,沒有人能夠對一個手握生殺予奪,執掌天下至尊權力的人,平靜以待。
走出大殿外,韓談、周青臣已經等候多時。
只是讓嬴胡亥比較意外的是,韓談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向着自己稟報。
“啓奏陛下,蜀國那邊送來了文書,說蜀國派遣殷通作爲使者,要出使我大秦。”
果不其然,嬴胡亥方纔走了過去,韓談就已經拱手說道。
“殷通?”
聽到這個名字,嬴胡亥很是意外。
“他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我秦國?”
韓談伺候着皇帝登上帝輦,含笑道:“話是如此說,可他就算是不來,那也不成啊!
而且,屬下方纔和周青臣討論了一番。
覺得項梁那意思,倒是很想看到殷通死在我們秦國。
如此一來,項梁也就不用爲了殷通陰謀造反,取代他項梁這個謠言而頭疼了。”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項梁是不是還可以站在一個道德的高度,指責我大秦。
說是我大秦雖然是大國,可是卻殘殺他國小使者?”
嬴胡亥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覺得,這個項梁會不會在殷通前腳進入我秦國地界之後,後腳就派遣刺客,將他刺殺,然後栽贓嫁禍給我大秦?”
“這……”
韓談低下眼眉道:“萬歲,那可是着上將軍虞伯派遣大軍保護殷通呢?”
“朕的話還沒有說完。”
嬴胡亥繼續說道:“如果,項梁沒有派遣此刻刺殺殷通的話,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派遣此刻刺殺殷通呢?”
“這……”
韓談神色疑惑:“陛下,這樣做?”
“這樣做的好處就在於,我們可以嫁禍項梁,讓殷通相信,項梁就是想要藉助我大秦的手,除掉他!
這樣一來,你覺得殷通心裏會怎麼想?”
“而且,我們手中不是握着一個非常好的籌碼?”
聽着皇帝殺氣騰騰的話。
韓談明白過來,皇帝說的籌碼,就是項他。
如果項他出手,假冒此刻刺殺殷通,那確實是在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傳令給駐守在白馬的虞伯,着他派遣大軍保護好殷通。
朕雖恨不得立刻將殷通碎屍萬段,但是卻也不得不忍住。
軍中士卒更是約束好了。
別看到殷通以後,一個個就已經忍不住一哄而上,將殷通亂刃砍死。
那樣的話,朕還怎麼通過殷通讓蜀地亂起來?”
“遵旨!”韓談道:“此事臣下立刻差人去告知虞伯。”
“嗯!”嬴胡亥含笑道:“怎麼?還有別的事情要稟報嗎?”
“陛下……東宮皇后差人送來了一張紙條,說是隻能交給陛下一人看,而且還讓陛下閱後即焚。”
“哦?”嬴胡亥笑了起來:“蕙兒什麼時候這麼有情調了?紙條呢?”
韓談立刻把紙條雙手呈給了嬴胡亥。
嬴胡亥打開紙條一看,臉上的笑容隨即消失,整個人也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