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第一層,想要找個像糖葫蘆的東西哄哄南小月,讓她別生氣了。
結果張滕飛一句在大氣層的分析,讓他整個人墜入了地下層...
最後在南小月的威脅下,李一牧強忍着胃部的不適,喫下了竹籤上剩下的三顆聖女果,纔得到了原諒。
原諒之後兩人還閒聊了一會,南小月問李一牧自己的教學方式怎麼樣,讓李一牧以一個老師的角度來評價。
“很好啊,我這種舞蹈差生都在你的悉心教導下,完整跳好了四個八拍,說明你教學質量完全沒問題。”
李一牧這時候不敢說不好的話,趕緊撿着好聽的回答,主要是因爲他注意到南小月的餐盤裏還有聖女果沒喫,現在惹她生氣了,可能又要受到聖女果懲罰。
“不,我是認真問你的,你覺得有什麼可改進的,你也知道,我沒有教學的經驗。”
看到南小月認真的神情,李一牧沉思了一會,也認真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這種方法比較適合一對一教學,但是如果帶的是一羣學生,這種方法就不合適了,會浪費已經學會的學生的時間,差生也會因爲被好學生們注視着,緊張下更容易犯錯。”
“我認爲,你面對多數學生同時教學的時候,得適當的降低一下標準,至少要讓百分之八十的學生在認真執行後能通過考覈,不然一個個都像你這麼嚴格要求,那估計等你教完都第二天天亮了。”
南小月聽了李一牧的話,認真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道了聲謝
“還有...”
“還有什麼?”南小月奇怪的問道,剛纔說話挺順溜的李一牧怎麼支支吾吾的了?
“我覺得你穿這身教學不合適。”李一牧指着南小月穿的短款衛衣說道。
南小月疑惑“有什麼問題嘛?我們平時在練習室就這樣穿啊,教我們舞蹈的老師也這樣穿啊。”
“不不不不不,你想想啊,你老師教的是一羣女同學,你要面對的是一幫大老爺們兒,你這穿着打扮,露着兩條腿,一擡手還會露出腰,大家很難將注意力集中到你的動作上啊。”
反正他就記得在南小月給自己演示的時候,自己的注意力就沒在動作上,另外他還有一點私心,不想讓別人看到,但是這個理由他不會說出來的。
“所以,剛纔你上課的時候注意力也不在我的動作上嘍。”
南小月用竹籤紮起聖女果,緩慢的開口問道,
別看她漫不經心似的問這個問題,好像毫不在意一樣,但如果你仔細觀察絕對能發現她臉上的腮紅好像加深了,耳朵也像是剛被凍過一樣,通紅通紅的。
這些李一牧沒看到,他被那句話嚇的一激靈,趕忙解釋道。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講,我很認真的,反正這就是我的建議,聽不聽隨你。”
說完李一牧就趕緊端着餐盤逃離了...
南小月看着落荒而逃的男孩背影,笑着搖了搖頭,才把竹籤上的聖女果喫到嘴裏,一邊嚼一邊用只有自己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某些人真的不喜歡喫酸的哦。”
回到宿舍的李一牧,第一時間就要找張滕飛算賬,都是這小子害的,平時挺單純的一個人,怎麼這波還能分析出自己都沒分析到的問題?
結果,他剛把張滕飛摁到牀上,準備來一波友好教育。
結果一旁的侯藝和潘磊就把他拉起來,救出了張滕飛並反制了他,把他摁倒在張滕飛的牀上。
“你們幹什麼!”李一牧懵逼的看着眼前兩個帶着不懷好意的微笑的室友。
潘磊回答了他的問題“說說吧,你跟南小月什麼關係。”
這事是三人在一旁喫飯的時候聊的,侯藝是滿懷敬佩的講出了一個故事。
大概就是南小月第一次入場的時候李一牧一臉呆滯的看着人家,之後導師初舞臺跳舞時又全程目不轉睛的盯着人家,本來以爲他也就是癡漢,看到美女走不動路了。
沒想到李一牧技高一籌,遇到喜歡的就主動出擊,第二天就一起共進午餐,還上演了“獻給公主”的一幕,實乃吾輩楷模。
他猜測是昨晚兩人合作的那個完美的舞臺,互相被對方的才藝吸引,然後就這樣共進午餐了。
但是潘磊卻提出了反對意見,他認爲兩人在臺上的很多配合默契的地方他是能看出來的,所以應該早就認識。
這點潘磊確實有發言權,畢竟他帶的團隊,隊員們的默契在這個節目裏是排第一的,所以他也知道想要做到默契無間的配合有多難,絕對不是剛認識就能辦到。
至於張滕飛提出的“這不太好吧”直接被兩人忽略了,大人商量事,小孩別插嘴。
本來他們還在想,怎麼能把李一牧摁倒,結果沒想到他一回來就主動上牀去欺負張滕飛小朋友,這就給了二人可趁之機,一波反制輕鬆搞定。
“停停停停停,疼疼疼疼疼。”李一牧趕緊叫道。
兩人也感覺壓的太狠了,怕出事,趕緊從李一牧身上起來,但是手還是緊緊抓着李一牧的胳膊,把他控制在牀上。
“你是主動坦白,還是我們慢慢問?”侯藝先發問了。
李一牧沒理他,轉頭對潘磊問道“喂,潘磊,你是一隊之長啊,怎麼跟着侯藝胡鬧,你看張滕飛小朋友都比你成熟,不怕你失去隊長威嚴?”
潘磊還是牢牢地抓着他的胳膊,回道“不,我是看你一回來就欺負滕飛,幫我隊員報仇的!”
當然這理由是潘磊現編的,計劃都是他想的,雖然在訓練室和舞臺上的他很嚴肅,對隊員也很嚴格,但是私底下也會玩鬧,沒有那麼古板。
李一牧看到策反失敗,知道今天是難逃一劫了,於是老老實實的開口交代。
“那得從我出生那年說起了!”
“你怎麼不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說呢?”
侯藝感覺這傢伙還不老實,還想矇混過關,就像之前嗆着自己捶背那樣轉移注意力,逃脫審問一樣。
果然他所料不錯,李一牧還真順着他的話假裝很自然的轉移話題了。
“那就從開天闢地開始說,當時地球是一個混沌,你們知道什麼是混沌嘛?”
“閉嘴。”這次是潘磊“你要再不老實說,今天下午舞蹈課,我找老師申請你跟我練,練不會咱倆就不喫飯不回宿舍。”
聽到這個威脅李一牧打了個寒顫,潘磊他們都知道自己舞蹈功底不行,所以在主題曲考覈發佈的時候,就主動提出了到時候多幫他指導指導。
那時候李一牧還欣然同意了,但是指導歸指導,這練不會不喫飯不會宿舍也太恐怖了吧,潘磊在訓練室的嚴格他可是知道的,說出來的話絕對會兌現。
“我說了呀,你們非打斷我,真得從我出生那年說起。”
“那一年,我媽和我鄰居的阿姨都懷孕生子了,我媽生的我,鄰居阿姨生了個女孩,那女孩叫南小月,我們一起上學一起長大的。”
“就這個南小月?舞蹈導師?”潘磊有點不敢相信,有這麼巧的事兒?
“對呀,所以能放了我了嘛?”
這就解釋的通了,爲什麼李一牧和南小月這麼默契,從小一起長起來的。
兩人得到了答案,放開了控制李一牧雙臂的手,不過還是繼續問着想問的問題。
“青梅竹馬啊,那有沒有指腹爲婚之類的?”
“沒有,我媽可是人民教師,不搞包辦婚姻那一套,也就開玩笑喊鄰居阿姨親家。”
侯藝和潘磊又問了李一牧好幾個問題。
李一牧也一一作答,沒什麼好隱瞞的,咱清清白白。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在旁邊聽着的張滕飛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
“那一牧哥,你喜歡小月老師嘛?”
這一針見血的靈魂發問,打破了李一牧一聽到問題就開口回答的節奏,他愣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侯藝和潘磊也愣了,自己怎麼沒想到問這個。
這時候反應過來的李一牧說道“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才重新見面三天,談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
下午,A班正在上着舞蹈課,前四個八拍的學習,李一牧遊刃有餘,畢竟已經提前跟南小月學過了,到了後面他就慢慢跟不上了...
他的注意力也不在舞蹈動作上,一直在思考中午張滕飛的靈魂發問“一牧哥,你喜歡小月老師嗎?”
雖然當時給了答案,但是這個問題卻一直縈繞在腦海中,久久沒有散去,直到...
“李一牧,你想什麼呢?看看你同學的手舉得是哪隻?”
聽到舞蹈老師的呵斥,李一牧趕緊回神,就看到大家都擡着左手,只有自己擡着右手,趕緊換回來,然後集中注意力跟着跳。
過了一會,舞蹈老師宣佈“休息十分鐘,一會繼續。”
潘磊帶着A班自己公司的隊員繼續在練,其他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去喝水有的去上廁所,李一牧則走到鋼琴旁邊開始彈琴。
彈琴能讓他放空大腦,不去想張滕飛的致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