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就放三天假，好不容易不用早起，你讓我多睡會，就一天不跑沒事。”
“怎麼沒事？你自己不是說一天不練鋼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鋼琴同行知道，一個星期不練鋼琴全世界都知道，這跑步也是同理啊...”
李一牧不理，張美娟繼續喋喋不休。
“你一天不跑，第二天就懈怠了，之後就更不想跑了。”
“每次回來跟牀上撒了膠水一樣，怎麼，黏住你了？”
“你快點起來，不然中午不給你做飯。”
以上所有話李一牧都是把頭蒙着被子，毫無反應，直到張美娟說了一句。
“快點，南小月在外面等你呢！”
然後李一牧就直接從牀上蹦起來了...
張美娟嘆了口氣“什麼意思？有了媳婦忘了娘？”
看到李一牧準備換睡衣，張美娟就離開了李一牧的臥室，還順便帶上了門。
這時候反應過來的李一牧回了一句“媽，你可別亂說啊，我是怕我不出去，到時候回營裏她練我練得更狠...”
......
“我突然想到，萬一我們跑步的時候被人認出來怎麼辦？這可不比營裏，都是荒郊野山的也沒外人。”
李一牧看着面前整裝待發的南小月，做着最後的掙扎。
“健身房啊。”
“這大早上哪有健身房開門啊？”
“這不有鑰匙嗎？”南小月掏出一把鑰匙。
好吧，被你打敗了，接着他們就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健身房，通過聊天李一牧知道了，這家健身房是南小月朋友開的。
當然關鍵問題李一牧問過了，女的！
倆人在相鄰的跑步機上跑步，跑步機前面還有個屏幕，你可以戴上耳機追劇看看綜藝什麼的，不過這功能他們倆都沒用，邊快走熱身邊聊着天。
南小月先是問“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嘛？”
“我打算趁週六回趟學校，把我調琴的工具拿回來。”李一牧回答。
這個想法是他昨天彈完密室的鋼琴之後產生的，想到錄製基地有些鋼琴音也不夠準了，打算自己去調調。
鋼琴調率，也是音樂教育專業需要學的一門課，但是都是理論知識，很少有人能學會，李一牧也一樣。
不過他大三在琴行實習，跟着那裏的鋼琴調率師學過一段時間，之後再不斷的在學校琴房實踐，掌握了這個傳說在鋼琴行業來錢最快的技能。
“你呢？”李一牧問南小月。
“沒什麼安排，打算在家待着。”
“那跟我去學校吧，正好帶你看看我上高中的地方。”李一牧脫口而出的邀請。
南小月也扭頭，毫不猶豫的回答“好！”
......
保安認識李一牧，也知道他去參加了節目，倆人聊了會天就放李一牧進去了。
“後勤處老師出去辦事了，現在藝術教師的辦公室門打不開，我們先隨便逛逛吧。”
李一牧做了決定，南小月點頭表示同意。
首先他們先去了操場，週六的操場非常空曠一個人都沒有。
“早知道來這跑步了，健身房跑步真不習慣。”李一牧感慨道。
爲什麼不習慣？因爲是跟南小月並排跑的，還得扭頭才能看到她，不像平時，擡頭就能看到她，空氣中都是她的味道。
帶着南小月躺到操場的人造草坪上，李一牧突然想到之前高一高二晚自習下課早，九點多學生們就可以回宿舍了，不過經常有些學生不回來。
一羣好朋友跑到操場圍成一圈聊天，吹牛。
當時跟人吹牛的時候就最羨慕那些在操場黑暗的小角落，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早戀情侶了。
李一牧扭頭看了一眼南小月，心想“如果你沒有在初中轉學，而是一直留在魔都，會不會高中時候我也是黑暗的角落那一撮？”
“看你好看！”
“還有你說？”南小月裝着傲嬌的回答了一句。
“我在想，如果你高中沒轉學的話，會不會我也成爲被德育處老師瘋狂批評的早戀問題學生？”
李一牧突然的一句話讓南小月若有所思，進而有些臉紅，轉身側到另外一邊，低聲說道。
“關我什麼事...”
“可惜啊...”李一牧嘆着氣，不說話了。
南小月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後半句，忍不住出聲詢問。
“可惜什麼？”
“可惜我已經過了早戀的年齡了！”
就這？南小月內心喊着，你不應該說“可惜除了你，再也沒有人讓我想要早戀了。”
虧自己還以爲他突然要來一波浪漫呢，接着兩人就躺在操場上，也不說話，沐浴着冬天溫暖的陽光。
過了一會兒，李一牧又帶着南小月來到了合唱團排練教室，位置在教學樓最頂層。
“這裏是我高中上學，包括後來當老師之後來的最多的地方。”李一牧介紹道。
還真是，普通高中學校沒有琴房這一說，也不是每個教室都有鋼琴，平時老師上課也是揹着電子琴或者手風琴去教室。
而電子琴並不能滿足李一牧練鋼琴的需求，所以只能來到全學校唯一有鋼琴的合唱團琴房。
爲什麼不在家練？首先他雖然是走讀生，但天天起得早回的晚，練琴那不就擾民了嗎？
再一個原因就是中午老爸老媽沒空做飯，他也辦了個飯卡喫食堂，然後喫完飯來這練琴。
南小月隔着窗戶看着裏面，靠牆的部分擺着滿滿的管樂器包裝箱，教室後面有一排臺階，顯然是合唱團學生們站的位置，至於教室講臺左後方，則有一架鋼琴。
邊看邊想道：他高中時候就是在學校就是在那裏練琴的啊，如果我也在，會不會每天中午坐他旁邊聽他彈呢？
李一牧看到趴在窗戶上認真觀察合唱團教室的南小月，笑了笑，問道。
“要不要進去看看？”
“你有鑰匙啊？”
“不用鑰匙。”
李一牧神神祕祕的一笑，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卡，順着門縫一刮，門就開了。
？？？
“你們也不怕樂器丟了啊！”南小月驚訝的問道。
“這麼大東西，你偷一個我看看？”
走到鋼琴旁邊，李一牧抽出琴凳，看了眼南小月，沒有像之前彈琴那樣坐在琴凳最中間，而是坐到琴凳右邊。
南小月也習慣性的坐到了左邊，他們小時候就經常這樣，李一牧練琴，旁邊坐着南小月。
不過現在都長大了，一個琴凳就顯得小了，爲了能坐的下，倆人的腿難免會碰到。
“想聽歌嗎？”李一牧問道。
“想！”南小月點頭。“想聽《棉花糖》！”
“我給你唱一首別的情歌，準備了很久的？”
李一牧神祕的笑了笑，手開始彈奏起鋼琴，前奏彈完開始唱歌，南小月靜靜聽着。
【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南小月聽到這句，雖然害羞但還是忍不住笑了，李一牧一邊唱着也扭過頭看向身旁的南小月。
對視，南小月慌亂，但這次沒有像之前在錄音棚那樣低下頭，反而繼續看着李一牧。
這次是李一牧先扭頭了，因爲他發現他有點慌，差點彈錯音了，看着鋼琴慢慢彈着。
直到唱到最後一句。
【我永遠愛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