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戈壁和沙漠裏面,一株株等於命運抗爭的胡楊,會讓置身在其中的人感到生命的頑強,也會讓絕望的人又活下去的希望,比如我現在。”
楚橋半開着玩笑,半思考着什麼。
這一片胡楊樹不是單棵生長,而是成片成條成長的,或許……
楚橋笑起來:“胡楊林其實是一類跟着水走的植物,戈壁和沙漠中的河流流向哪裏,她們就跟隨到哪裏。”
“只要地下水位不低於4米,胡楊樹就能生活得逍遙自在,地下水位跌到6米到9米以後,她們便萎靡不振了,這幾棵胡楊樹。生長茂盛,我們可以通過這個來判斷,附近一定有水源。”
楚橋說到這裏,拿出水源探測器,果然,探測器亮起紅燈,滴滴滴的響起。
楚橋興奮起來,隨身已經沒有一滴水,她有救了。
但探測器只能檢測道附近的水源,所以探測器測到的水源一定是4米以下的地下水,她總不能現在挖一口四米深的水井。
楚橋朝着胡楊林的方向走去,她走到每一棵胡楊樹旁,都會摸摸它的枝幹和樹葉,前面已經路過的胡楊樹,樹葉存在乾燥枯萎的情況,但越到後面,這些樹長得越旺盛,葉片也更加的大。
“我們的方向沒有錯。”
說着,她快跑了幾步,順着樹一直往前走。
“嗯……”
楚橋腳下一空,發出沉悶的聲音。
楚橋在鏡頭前突然消失,屏幕上頓時刷起了彈幕:
【楚爺哪裏去了??】
【怎麼不見了。】
【沒有聽到楚爺呼救。】
【??????】
【呼叫楚爺,大晚上的,別開玩笑。】
“我在這兒。”
楚橋的聲音一響起,無人機迅速跟了上去,大家這才發現楚橋跌進一個4米寬半米深的溝裏。
但看楚橋的樣子,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反而一臉笑意。
【楚橋是不是傻了?】
【摔溝裏還那麼開心。】
【小雞仔:我家楚橋不會是摔傻了吧?】
【有這個可能。】
楚橋手撐着岸邊,蹦到了河岸上。
“這是個乾枯的河牀,但是從周邊的胡楊林生長情況來看,乾枯的時間不算短,我們往上游走走,看看還有沒有希望。”
楚橋一邊順着河牀走,一邊看着胳膊上的定位手錶,以防偏離主線太多。
楚橋往前走了一公里左右,蹲下身子,探向河牀裏面,摸了摸土地,這裏不再是乾燥的、沙化的土,只見泥土有一絲涼意和溼潤。
楚橋心裏大喜:離水源的不遠了。
楚橋開始加速,一邊跑一邊說道:“希望這次能順利找到水源。”
她的目光中放着光,已經忘了自己的身體纔剛剛恢復一點,高速擺動的手臂顯示着她激動的心情。
“譁——”一陣微小的聲音響起。
這讓楚橋不自覺興奮起來。
微微露出頭的太陽,照在水面上,水面上有一層脆弱的冰層,有的地方,已經裂開,波光琳琳。
楚橋忍着衝進去來一口的衝動,順着河道繼續走,越往前走,河水越發的清澈。
楚橋用手捧起一口水,倒進嘴裏,冰涼清爽的感覺從口腔,經過食道,到達胃部,楚橋一個顫抖,整個人瞬間精神起來。
她將已經變得扁扁的駱駝胃拿出來,解開上面的繩結,一股酸臭味道四溢。
“咳……”楚橋胳膊伸直,嫌棄的把胃放在水裏沖洗。
直到聞不出味道,才換了一個地方,現將水壺和駱駝胃填的鼓鼓的。
水源得到了補充,楚橋頓時充滿力氣,一夜的疲憊似乎消失不見了,背起包起身。
【楚爺,休息一下吧。】
【跑了一晚上了,別再走了。】
【楚爺,注意身體。】
楚橋看看剛出頭的太陽:“還不能休息,趁現在不熱,我需要再往前趕趕路,等到11點,我再休息。”
楚橋看着定位,此時已經偏離原本定下的路線,她不能沿着河道繼續走了。
楚橋轉了個彎,腳下的影子拖得很長。
隨着溫度升高,運動加劇,楚橋的衣服裏面不斷地流出汗液,將整個短袖都浸溼,貼着身體露出較好的身材。
【看着楚爺,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揮汗如雨。】
【小雞仔:不行,楚爺穿的短袖太輕薄了,建議換掉。】
【小雞仔,別逗了,楚爺在穿的厚點,就要中暑了。】
楚橋着急趕路,並沒有在意大家說的話,
隨着影子越來越短,楚橋臉上的炭灰被汗水沖洗的不見蹤影,露出通紅的臉頰和被紫外線不斷灼燒的眼睛。
楚橋揉揉通紅的雙眼,使勁眨巴着眼睛,尋找着陰涼之處。
“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我又就要中暑了。”
但這一望無際的戈壁上,似乎無處可以棲身。
楚橋一瞬間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初來這個世界時候的情況,孤立無援,甚至看不到大自然的善意。
她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楚橋眼神堅定,剛剛的疲憊和頹廢從眼神中褪去。
遠在北津州風哥手裏拿着藥,坐在直升機上,盯着屏幕,緊皺的眉頭一點點鬆開,看到楚橋的堅定的眼神,挺拔的身姿,就知道她已經克服了。
風哥衝着機長大聲喊道:“算了,往回走吧,我看她真的不需要了。”
楚橋握緊拳頭,繼續朝着既定目標前進,既然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她選擇了繼續趕路。
她機械的走着,腦袋放空,眼睛甚至都閉了起來,全憑着慣性沒有停下,這樣能減少一些能量。
一陣風吹過,楚橋眼皮微擡,看到前面起起伏伏,有一些高低不平的土丘。
楚橋明顯變化的眼神,立刻引起了網友的好奇,無人機鏡頭一轉,拍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