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文貴嗎?”
宋宛月笑眯眯的問。
宋慎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貴,一點都不貴。”
宋家其餘人聽到動靜,也紛紛從屋裏出來圍過來。
宋慎拿過宋宛月手裏的木勺,用小手指沾了,一一抹在衆人的太陽穴上。
“是不是精神了?要我說呀,一百文賣少了,最少得賣二百文!”
衆人不敢相信的擡手摸自己的太陽穴,清清涼涼的,沒有他們想象中白酒的味道。
“這、這就是薄荷油?”
作坊裏的溫度非常高,在裏面呆一上午,就算是那些強壯小廝也熱的腦袋發懵,宋奶奶和宋老爺子就更別說,即使回了家小睡了一會兒,還覺得頭有些難受。抹上這薄荷油,頭立刻舒服了,人也跟着精神了。
許氏也有些不可置信,雖然她沒有反對一小瓷瓶薄荷油賣一百文前,心裏其實很沒底。也想着等他們出發去府城前悄悄的給宋宛月說,如果不好賣,可以降低一下價格,畢竟製作這些薄荷油沒花多少本錢,可現在她覺得宋慎說得對,一百文錢確實賣少了,這樣的好東西就是二百文錢,三百文錢也有人買。
“給我試一下,給我試一下。”
宋三小在屋內嚷,他一直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聽到宋奶奶這不可置信的詢問聲,就知道這薄荷油是好東西,忍不住也想試一試。
宋慎端着木勺去了他屋裏,把薄荷油抹在他太陽穴上,宋三小隻覺得一股涼意從頭到了腳,十分的愜意,連帶着他身上的傷都沒有那麼疼了。
他頓時得意了!
要知道這裏面可有他的功勞,要不是他帶着月兒去買那頂尖的好酒,月兒又怎麼做出這麼好的薄荷油?扯着嗓子朝外面嚷:
“月兒,你別忘了答應三叔的好酒。”
那可是十五兩銀子一斤的好酒,想想就覺得嘴裏飄香。
都這樣了,還想着喝酒?宋林沒好氣的沉聲,“要不要現在就給你買來喝啊?”
宋三小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吭聲了。他知道大哥天天留在家裏陪他心裏已經窩着火了,他要是敢再說一個字,大哥就敢當着全家人的面把他扔到大街上去。
“爹,您去套馬車,咱們去縣裏買瓷瓶,我明日帶一些回書院去賣。”
“哎。”
宋樹轉身去套牛車。
牛兒剛回來,還沒歇息好,就又要被套上車,不情願的哞哞叫着。
宋老爺子看得心疼,“天色還早着呢,讓牛歇一會兒你們再去。”
“坐顧家的馬車吧,大哥先隨我們去作坊,然後我們倆去縣城。”
宋宛月雖然給家裏人比劃過瓷瓶的大小,但具體買多大的只有她知道,可坐顧家的馬車去,他們認爲不妥,畢竟這薄荷油不是和顧家合作的生意。
宋老爺子道:“還是坐咱家牛車去吧,讓牛兒休息半個時辰後你們再去。”
宋林也同意,他們不能欠顧家的人情越來越多。
宋宛月是故意這樣說,顧義天天去作坊找她,要是知道她跟着宋思去了縣裏卻沒有喊上他,回頭又得發小脾氣,與其她還得想法哄人,還不如直接帶着他去。
衆人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聽她說想坐馬車去,便誰也沒有再說什麼。
顧家馬車準時過來接人,宋思隨着他們上了馬車,跟着來到作坊。
下了馬車後,並沒有急着去縣裏,而是去了作坊內轉了一圈。
“小丫頭。”
顧義走進作坊的大門,身後跟着幾名端着水果的丫鬟。
他沒進作坊,美滋滋的等着宋宛月出來----看他多貼心,知道天氣熱,還讓人冰過,小丫頭吃了一定非常高興。
一隻大腳從作坊裏邁出來,顧義頓時移動身體擋在水果前,宋慎那個饞嘴的,看到這些水果還不得跑過來喫?這可是他精心給小丫頭準備的,要喫也是小丫頭第一個喫。
另一隻腳也邁了出來。
看清是誰,顧義頓時僵住了身體,“大、大哥。”
宋思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他身後,顧義一秒讓開身體,諂媚的說,“我聽說大哥來了,便讓人準備了這些水果,大哥是去屋裏喫,還是在院子裏喫?”
宋思淡然的道,“多謝顧少爺,水果你留着自己喫吧,我和月兒還要去縣城一趟。”
去縣城?
顧義腦子飛快的一轉,轉身吩咐丫鬟,“快,把水果送到我的馬車上去,給我爹孃說一聲,我要陪大哥和小丫頭去縣城,晚上可能要晚回來一會兒。”
宋思,……
……
馬車到了酒樓門前,小四跳下馬車去了後院喊了魏掌櫃的出來,得知他們要買瓷瓶,魏掌櫃的親自領他們去了一個專門賣瓷器的店裏。
這家店裏的瓷器都是自己燒製的,小到手指大的小件,大到擺着用的瓷瓶都有,掌櫃的跟魏掌櫃的也算是熟人了,聽他們買小瓷瓶,當即帶他們去了後院庫房,裏面各種尺寸的小瓷瓶都有。
宋宛月挑了一個,“我要兩千個這樣的。”
掌櫃的驚訝的看着她,兩千個可不是小數目,雖說他們是魏掌櫃的帶來的,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過是普通人家的,要這麼多瓷瓶幹什麼?
“有嗎?”
“有倒是有,只是……”
掌櫃的欲言又止,看向魏掌櫃的。
“李掌櫃的有話就說。”
“這瓷瓶呢十文錢一個,咱們常打交道,算你八文,兩千個就是十六兩,咱店小利薄,概不賒賬。”
“能送貨嗎?”
宋宛月問。
“當然能,你付了錢,留下地址,夥計套着馬車給您送過去。”
“那就來兩千五百個吧。”
宋宛月掏出二十兩的銀票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