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門口的管家頓了一頓,沒聽到張老爺的吩咐,這才快步跟上,親自送她出了張府。
府門口,除了宋宛月來時乘坐的那輛馬車,另外還停了一輛。顧義站在馬車邊,看着張府門口。
見宋宛月出來,疾步上前來,“小丫頭,你沒事吧?”
“沒有,張老爺請我喝茶而已。”
顧義自然不信她的話,目光若有似無的在她脣上掃過,落在管家身上,“清平縣的人皆知,小丫頭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張老爺如此強人所難,就是在跟我顧家爲敵,你告訴他,如果有下次,張家這大門以後就別開了。”
他是個傻子,說的話多是囂張無腦之言,管家並沒有放在心上。
顧義拉着宋宛月回到馬車上。
其實,宋宛月的馬車前腳從酒樓出發,他後腳就跟着來了,恰好看到宋樹趕着牛車離開。
“要不要我派人保護二叔他們?”
“不用,張老爺用他們威脅了第一次,就不會威脅第二次。而且,有你在,他也不會再用別的卑劣的手段,顧家,他招惹不起。”
“可他剛纔不還是用二叔威脅你來了?”
“剛纔是因爲他沒明瞭我的態度,這次知道了,我是真的無能爲力,自然不會再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馬車剛到酒樓門口,宋樹趕着牛車和劉翠蘭也過來了,兩人準備回家,過來問問宋三小跟不跟着一起回去。
“二叔、二嬸”,宋宛月彷彿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今天怎麼收攤這麼早?”
劉翠蘭一臉的高興,“碰到一個大主顧,把剩下的全買了,我們過來接你三叔。”
“我還有事要讓三叔做,二叔二嬸先回去,三叔跟我一起回去。”
宋樹和劉翠蘭趕着牛車走了。
宋宛月往酒樓裏走,顧義跟他一起,轉身的瞬間給了小四一個眼色,小四留在後面,悄聲給魏掌櫃的說了幾句。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從酒樓後院出去,追上宋樹的馬車後,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宋三小喫飽喝足,帶着悲傷睡的很香,一覺睡到半下午,宋宛月把涼茶做好了他才醒。
揉着眼,滿身悲傷的從屋裏出來,搖搖晃晃的過來找宋宛月,“月兒,三叔心裏還是難受。”
宋宛月挑了挑眉,“所以……”
宋三小大喇喇的伸出手,“給我點銀子,我去買點好酒喝,喝完了,也許就不難受了。”
“要不要再讓大廚給你炒幾個菜?”
“也行,要肉菜不要素菜,別太多了,六個就行。”
宋宛月被氣笑了。
“你要不要在這裏住兩天?”
“要、要、要。”
宋三小點頭,“不過別住在這裏,人多嘴雜的,最好去住個客棧,高級的那種。”
宋宛月點着頭走過來,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三叔啊,你還真是來勁啊……你說我要回去告訴奶奶,你相中了齊家大小姐,奶奶會如何?”
能如何?能打死他!
宋三小驚駭的騰的站起來,“月兒,我可是你三叔,親三叔,你不能這麼對我。”
想象着那種畫面,宋三小渾身一哆嗦。
“自己出去打水洗把臉,整理好衣服,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宋三小腳步主動地往外走,老實的打了水,洗完臉,整理好了衣服。
顧義從屋裏出來,讓小四去拿了一小壇酒來給了他。
宋三小慌忙藏在懷裏,快步往外走,“我,我先出去等着。”
“三叔和姚大夫坐在後面的馬車上吧。”
顧義“體貼”的說。
宋三小感動不已,還是顧義對他好,哪像月兒這個小白眼狼,虧的他平常對她那麼好,自己這麼難受她一點兒也不心疼。
等他身影消失,宋宛月才從屋裏出來,和顧義一起出了酒樓,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動起來,朝着城門口走去。
後面馬車上,姚大夫吸了吸鼻子,“好酒。”
宋三小警惕的看着他,把懷裏的酒藏得更緊。
姚大夫不緊不慢,“宋姑娘鼻子靈得很,我都聞得到,她不可能聞不到。”
宋三小心裏一緊。
“就算是宋姑娘沒有發現,你家裏人那麼多人總會發現。依我對他們的瞭解,如果知道這是少爺給你的,免不了你又要挨說。”
說着,他慢悠悠的把手伸進袖帶,從裏面掏出一個紙包打開,放在面前,“不如我們現在就着花生米把它喝了,就算是回家挨說,也總比被收走的好。”
宋三小,……
顧義和宋宛月完全不知道姚大夫在後面忽悠宋三小把酒喝掉。
等馬車到了宋家門口,宋宛月兩人下了馬車,後面的馬車內遲遲沒有動靜,才察覺不對勁,讓小四過去看。
小四走過去打開車簾,馬車內,姚大夫“精神奕奕”,瞪着一雙大眼很是興奮,“好酒啊,好酒。
宋三小臉頰通紅,歪歪斜斜,看小四出現在面前,他晃了晃頭,“咦?面熟,你是誰來者?來來來,一塊喝。”
小四,……
恭聲,“宋三老爺,您到家了。”
“到家了?”
宋三小朝着外面看了看,“還、還真是我、我家。”
說完,拍了拍姚大夫的肩膀,“酒量不錯,等、等顧義下回再給了我好酒,我、我還找你喝。”
小四,……
伸手去扶他,宋三小動了幾下,愣是沒挪動一點地方。
顧義和宋宛月聽到聲音走過來,看酒罈子倒在地上,裏面一滴酒也沒剩,傻了眼。
“月、月兒。”
宋三小嘿嘿笑着喊她,“三叔酒量不錯的,姚、姚大夫不行,你看,他被我喝趴下了。”
宋宛月,……
“誰喝趴下了?”宋樹從院子裏出來,見顧義和宋宛月都站在後面的馬車邊。
宋樹走過來,看見醉的東倒西歪的宋三小,納悶的問,“他怎麼了?”
宋宛月勾起嘴角,“顧義給了三叔一小壇酒樓的好酒,讓三叔拿回來,結果,他等不及到家就全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