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他的醫術很信服,可孔慶還是不放心,把他請去一邊,又詳細的問了又問,確認顧雯是真的沒事了,一直提着的心吊着的膽才落了回去。
顧夫人幾人也沒再多留,當日坐着馬車往回走,因爲出來的晚,回到家時天色已黑,顧義親自把宋宛月送回去。
自從宋宛月跟着去了以後,宋林天天支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今天又沒聽到,恨恨的把大門拴上,想着以後再也不會輕易讓宋宛月跟着顧義那個臭小子去走親戚。
無精打采的回了屋內,擺放好桌子和凳子,準備喫飯,猛然聽到了院門外有動靜,不可置信的愣了一愣,隨即扔了凳子就往外跑,那急切的樣子把端着飯從廚房裏出來的許氏嚇了一跳。
“出什麼事了?”
“月兒回來了!”
許氏微愣後端着飯碗也跟着走過來。
宋林打開門,剛下馬車的顧義正準備回頭接宋宛月下來。
宋林快步走過來一下把他擠開,朝着宋宛月伸出手,“月兒,你可回來了。”
顧義,……
摸了摸鼻子,喊人,“伯父,伯母。”
“家裏正好要喫飯,你喫完了再回去吧。”
顧義是真想留下,可看着宋林不善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留下一準沒有好果子喫,忙道,“謝謝伯母,今日趕了一天路累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那你路上慢些。”
顧義應了,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回去。
宋林看都沒看她,等宋宛月和許氏進門以後,咣噹把大門關好,很是不滿,“不是說去兩天就回來嗎,怎麼多去了兩天?“
許氏,……
她怎麼不記得月兒說去兩天?
“我們去的當日晚上,二姐摔了一跤,孩子差點生不下來,怕她有個什麼意外,我們等孩子過了洗三以後纔回來的。”
宋宛月解釋。
宋林這纔不說話了,接過許氏手裏的碗端進來。
喫飯的時候,宋宛月把顧雯生產時的驚險說了,衆人聽的都心有餘悸。宋奶奶道,“自古啊,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這幸虧是姚大夫醫術高超,否則這顧兒小姐真的有可能挺不過來了,要真的如此,顧家那邊這個年可就沒法過了。”
“是咱月兒學的好,要不是她學會了鍼灸,姚大夫再好的醫術不讓他進產房也是白搭。”
說着,宋林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宋宛月的碗中,“閨女,多喫點,你看你,都被嚇瘦了。”
衆人,……
以前沒有發現,宋林妥妥的是個女兒奴,這幸虧是月兒還小,要是過個一兩年就要成親了,宋林估計會把來接親的顧義打出去。
喫過飯,宋宛月回屋去休息,二丫也跟了進來,好幾日沒看到她了,二丫粘她的緊,嘰嘰喳喳的跟她說個不停,就連這幾日家裏來了幾隻貓,每隻貓是什麼顏色的都說的清清楚楚。
宋宛月一邊聽着一邊把身上的銀票掏出來,二丫沒見過銀票,不知道是什麼,很是好奇的問,“月兒姐姐,這是什麼?”
宋宛月打開衣櫃,拿出一個匣子,正要把銀票放進去,聽她問,把匣子放在牀上,把銀票一張張擺開,“銀票就是錢,有不同的面額,你看,這是一千兩的,能買好多好多東西。”
二丫似懂非懂的點頭,高興的道,“我也有錢。”
說着,掀開自己的牀鋪,從下面拿了五個銅板學着宋宛月的樣子擺在牀鋪上,“我娘給我的,等下次去縣裏,我給月兒姐姐買糖葫蘆喫。”
宋宛月摸她的頭,“謝謝二丫,你知道一兩銀子多少個銅板嗎?”
二丫搖頭。
“一千個,能把你的小牀鋪滿了。”
二丫驚訝的瞪大眼。
“因爲銅板太多了不好拿,所以呢,人們買許多東西的時候,就拿着銀子……”
宋宛月拿了一小角碎銀出來讓二丫看,“這就是銀子,這些大概有二角,也就是說可以兌換成兩千個銅板,是不是拿着很方便?”
二丫想象着兩千個銅板的情形,點了點頭。
“但是呢,銀子多了也不好拿,所以纔有了銀票,帶起來輕巧又方便,可以買更多的東西。”
“我知道了。”
二丫眼裏大大的眼裏閃着興奮的光,“銀票是最好的,我長大了以後一定要多掙銀票。”
宋宛月忍俊不禁,摸摸她的頭,“好啊,以後二丫就把這天下的銀票都掙來。”
“嗯。”
二丫認真的點頭。
宋宛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才把銀票收起來。
翌日,宋林趕着馬車送許氏和宋宛月過去,姚大夫照例先給許氏把了脈,詢問她這幾日的情況。
“偶爾有微微的頭疼,只是一瞬間的事,腦中什麼東西也沒冒出來。”
“你怎麼沒說。”
一聽她頭疼,宋林嚇得不行。
“不嚴重的,只是偶爾。”
“淤堵已經慢慢的在消散了,頭疼是正常反應,宋老爺莫要驚慌。”
“可是……”
宋林擔心的不行。
許氏悄悄拽了下他的衣服,宋林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許氏扎完針,又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宋林才帶她回去。
他們走後,姚大夫繼續教授宋宛月關於女人懷孕,生子方面的醫術,因爲顧雯的形勢那日過於兇險,以後如果再遇上這樣的事,他要是不在身邊,宋宛月自己就能解決。
這一學就學到了午飯時辰,顧義親自來請人,也沒管姚大夫正在說着,拉着宋宛月就走人。
姚大夫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顧義異常的高興,“小丫頭,楚師父到現在還沒回來,下午你不用練武,咱們殺幾盤。”
宋宛月下意識的看向楚師父院子的方向,隱隱約約看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的走了進去。
“師父回來了。”
“啊?”
宋宛月拉着他就往楚師父的院子跑。
兩人跑進院中沒看到人,顧義剛要說什麼,一聲痛苦的呻吟從屋內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