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時候二丫就經常看宋宛月和老先生下棋,宋宛月見她有興趣,指導了她一些。
二丫能看懂,大丫卻看得腦袋變大,見三人都沉浸其中,悄悄地退出去,想着待會兒是不是給月兒說一聲,讓府裏的人給她買一些布回來,她學着做衣裳,也比這樣閒着無事強,要是早知道魏師父不跟着來孟府住,她就不跟着來江南了。
回到屋內,看到桌上放着的紙筆,大丫咬了咬脣,伸出手,學着二丫的樣子拿起筆,在紙上寫自己的名字。二丫過年的時候教過她,她不知道在地上練了多少遍了,明明想的很好,可落在紙上,就成了黑乎乎的一團。
她泄氣的把筆放下,覺得自己不是寫字的料,還是找點事幹的好,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可乾的活,她又回到桌邊,再次拿起筆。
宋宛月和老先生一局棋下完,下人過來請他們去飯廳喫飯。
想着有他在,孟家的人說話都會顧忌,老先生讓把飯菜送到他院子裏來。
“月兒,你去吧,那兩個丫頭陪我就行。”
宋宛月去了飯廳,孟家所有的人都在,孟嬌看到她,招呼她過去坐在自己身邊。
一頓飯喫的很是熱鬧,喫飽後又坐着說了一會兒話,說好了明白日去上墳的時辰,衆人各自回屋。
孟嬌挽住宋宛月的胳膊回了屋內,脫了外衣,麻溜的上了牀,催促宋宛月,“你快點。”
無論是前世還是穿過來以後,宋宛月都沒有和人睡過一張牀,這還是第一次,她也脫了外衣上了牀,孟嬌靠過來,“我從小就盼着有個妹妹能和她睡一張牀,穿一樣的衣服,誰知我孃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來了。每每看到別人家的姐妹,我都羨慕的不行,現在我終於得償所願了,我也是有妹妹的人了,我也能和妹妹睡一張牀了,還能穿……不對……”
她騰的坐好,“我們還沒有一樣的衣服,不行,我這就讓繡娘給你做。”
說着,就要吩咐丫鬟,被宋宛月攔住,“今日不早了,繡娘們也要休息,明日再說吧。”
“不行,得讓她們今天晚上做,不然我睡不着覺。青竹,你去把人喊來。”
青竹在門口應是,很快喊了繡娘過來。
孟嬌已經把宋宛月從牀上拽了起來,催促她穿上鞋,讓繡娘給她量尺寸,“先給她做一身和我前幾日做好的那一身一樣的素色的,明日穿,今晚做好,剩下的照我衣櫃裏的樣式和顏色做一模一樣的。”
“是,小姐。”
“青竹,給她們十兩銀子。”
繡娘眉開眼笑的謝過,做爲繡娘,爲府里人做衣服是她們的本分,但小姐每次需要她們儘早做出來的時候都會多給她們銀子。
繡娘和青竹退出去,孟嬌拉着宋宛月重新躺回牀上。
宋宛月不着痕跡的笑着道,“你和我大嫂一樣,一點架子都沒有,我也是看到我大嫂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
“你大嫂?定國公府的那個小姐?”
孟嬌眼睛一亮,“你快給我說說,她是怎麼吸引住你大哥的?”
才子佳人的故事每個人都愛聽,況且孟嬌剛好到了少女懷春的年紀,更是愛聽。
“說來也是緣分,我大哥他……”
宋宛月講給她聽。
聽到兩人竟然是因爲一本書結的緣分,蕭瑤還因爲救宋思受了傷,孟嬌聽得激動不已,“這麼說,是你大哥先對蕭姑娘動心思了吧?”
否則也不會無所顧忌的把人抱出書市。
“是,我問過我大哥,他當時就對蕭姐姐一見鍾情了,以至於後來親耳聽到大嫂答應和他定親,他都要高興瘋了。”
想到宋思那時候高興的模樣,宋宛月忍不住笑出聲。
“快給我說說,他怎麼高興瘋了。”
宋宛月說了一個多時辰,就連兩人成親當日出的事都說了,孟嬌聽的心提起來又落下去,落下去又提起來,最後還一臉的意猶未盡,“好想見見你的大哥大嫂,看看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好啊……”
宋宛月不着痕跡的哄騙,“我們這次回京,你可以跟着一起去,自然就能看到他們了。”
孟嬌眼睛一亮,“對呀,我可以去京城呀,反正我在家裏也沒什麼事,我就跟他們說我去京城長長見識,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
翌日,喫過早飯,孟家所有人,還有老先生,許氏和宋林以及宋宛月都坐上馬車去孟家祖墳祭拜。
孟家祖墳在城外,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纔到。
孟氏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祭拜過父母,一下馬車就哭倒了,許氏和宋宛月攙扶着她走到墳前。
其餘人也紛紛落淚。
老先生也如他所說一樣上了香給孟老賠罪。
一番下來,用了半個時辰。
衆人準備回馬車上。
孟嬌挽着宋宛月的胳膊湊到孟陽面前,“祖父,這裏離莊子上不遠,我帶月兒過去看看。”
孟陽的心情還沒緩過來,點頭,“去吧,多帶幾個下人,路上小心一些,下午早點回來。”
走在一邊的孟承正好聽到,接話,“祖父,我陪兩位妹妹去吧。”
有他陪着去,孟陽更放心,“去吧,照顧好她們。”
孟承應聲,上了馬車走了一段路後,和前面的馬車分開,他們去莊子上。
孟承騎馬一直跟在馬車旁邊,時不時的和她們說幾句話,他也常從祖父那裏聽到宋宛月,對她很是佩服。
半個時辰後到了莊子上。
莊子很大,比孟家在江陵城裏的宅子還要大,門口有好幾個人守着,各個虎背熊腰,莊子上的人也不許隨便出入。
兩個作坊都在莊子內。
孟嬌領着宋宛月進去,邊走邊給她介紹,“每個作坊都五十人,都是簽了死契的下人,男女都有。”
正說着,一名女子從裏面走出來,看到宋宛月愣住,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宋、宋、宋姑娘,你、你、你什麼時候來的?”